說到衛鈴蘭,衛老夫人則換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開口:


    “聶氏讓那丫頭在府中好好學學女紅,但那丫頭不聽,非鬧著說要出去找好友。”


    “說是她的好友在北齊,若是早去早回的話,還可在年底趕回來過年,倒已離開有十天半個月了。”


    聽衛老夫人這麽說,樂無霜也知道衛鈴蘭大概是去找誰,不過這衛鈴蘭還真是大膽,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獨自出門去往北齊那麽遠的地方。


    三舅母也放的下心?


    不過想想便也釋然,衛鈴蘭那性子,聶氏也是降不住。


    “對了,這次你回來可要在府裏多住些時日,反正你那質子府也沒人,對了,不是說南宮宸很快就會回來嗎?怎麽去了那麽久都還沒見回來?”


    衛老夫人說起她來便想到了南宮宸,於是便開口詢問。


    提到南宮宸,樂無霜眼中閃過黯然,他如今應該在籌備婚禮吧,亦應該很春風得意。


    一想到他,她那大好的心情便堵塞起來,“嘔、、、”,突然她幹嘔起來。


    這突兀舉動嚇到一旁的衛老夫人,驚駭之下忙讓身旁丫鬟去叫府醫過來。


    這邊動靜一時也驚動了府裏的蘇氏與聶氏,都以為老夫人出了什麽事,也都快速的趕了過來。


    府醫很快來到,為她把了脈,稍頃,才對衛老夫人開口:


    “表小姐懷有身孕又心氣鬱結,才導致了嘔吐,無大礙,隻要注意平時情緒不宜太多波動便可。”


    “霜兒,你懷孕了?”衛老夫人頓時第一個開口,同時一雙眼睛瞪大看向她的肚子,似不相信般開口詢問。


    “是,已快兩月,在霜兒離開京都那會便發現懷孕。”


    在一通忙活後,心情平複下來,似好了很多,她遂淡然回答。


    “是嗎?這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聶氏這時也開口,“那麽南宮宸那小子知道了嗎?你有告訴他這件事了嗎?”


    “還沒!”她答。


    南宮宸知道她懷孕了,隻是以為是端木寒的,他與她之間缺少信任,關於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那要不快馬加鞭送封書信過去北齊讓他知道?”蘇氏開口。


    這個驚喜不知今生南宮宸還會不會知曉,對於蘇氏的建議,她隻淡淡一笑,開口搪塞:“不用,霜兒想到時給他個驚喜。”


    到了衛府,樂無霜有種內心寧靜的感覺,這裏有種家的溫馨,這是她在樂府裏從未感覺到的溫馨。


    樂府的溫馨充滿太多算計在裏麵,樂府裏隻要是一個人對你好,那必是有所圖。


    就拿她的父親樂清文來說,對她好,也是處在曾經她是定王齊晟淵未婚妻的份上,能為樂府帶來好處的前提下才對她好。


    而當她被定王取消婚約,又遭受牢獄之災後,樂清文在她身上已看不到任何利用價值,自然是對她變的開始冷漠,甚至是漠視。


    至於二叔樂清政就更好說了,樂清政為人一直最看重的就是自己仕途。


    燕子閣傳給她的消息說他因為官途,將女兒樂扶月嫁給陳青雲那個斷袖的謠言也並非完全說錯。


    樂清政也的確得了那陳青雲父親的抬舉做了欽天監鑒正。


    隻是今生那樂扶月命不好,嫁了斷袖而已。


    再說樂穎瑄,之所以對祖母金氏那般好,還不是因她自己母親那邊指望不上,想指望金氏將來為其擇門好婚事。


    因此樂府裏的溫馨,也隻有前世看不清的她才將此當做家的溫馨來看待。


    午後的陽光不是很燦爛,城中質子府念霜院內,她站在院中看著那處秋千上落滿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這裏記載著她與南宮宸所有的記憶,屋內有她與他在一起烹茶品茗的畫麵在腦中閃過。


    有他為她畫眉的場景、有他為她挽發的畫麵、


    這麽想著,她的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小姐、”半夏站在身後見她此時的樣子有些擔憂。


    “無礙,隻是想起些許與南宮宸在一起的場景,不過這質子府裏的下人都去了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難道這些下人們都離開了?”


    質子府中的下人是南齊宮裏派出的,想必南齊皇帝知曉南宮宸不一定還會回來,而她也不見蹤跡,府中已經無人,便將人都召了回去。


    “小姐你如今已經回來,想必過不了多久,宮中便會再次派人過來。”半夏開口。


    果然都被宮中召了回去,不過宮中若是不派人出來才是好事,宮中派出來的人也隻是起著對她與南宮宸的監視作用。


    還不如在人牙子手中買來的丫鬟小廝強。


    “你果然在這!”溫和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轉身入眼的是端木寒那溫和的笑容,她的臉上顯現出驚愕,“你怎麽來了這裏?”


    “朱雀回了八方酒樓,本皇子沒見著你,便問了她你的去處,她說你來了這質子府,於是本皇子便尋來了。”


    說著就見他細細的在這院中打量起來。


    院中一切擺設都是按照她的喜好進行的布置,隻是此刻都被薄薄的一層白雪掩蓋住。


    “看的出來他當初是很用心的布置了這個院子。”他站到她身邊開口。


    “在這裏的幾日過的可還習慣?”她沒有接著端木寒的話說下去,而是問他這幾天過的是否習慣。


    她不想在旁人麵前說有關她與南宮宸之間的事,那隻屬於她與南宮宸二人獨有的記憶,隻自己知曉便可,那樣她就可平時無事時慢慢回味。


    “很好,南齊人很熱情,還有就是這裏的吃食也是五花八門,口味眾多。”


    見他提到吃食,不由想起在東向時說要請他吃飯的事來,於是她淡笑開口:


    “你這幾日隻是吃的街頭尋常吃食,明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吃個新鮮的。”


    “也順便謝謝你在東向那段時日的照顧。”


    見她這麽說,端木寒總覺聽得不是很舒心,便開口:


    “你與本皇子之間何時這麽生分了。”隨即覺得這話不妥,便再次開口:


    “也是,你說的對,不過在東向本皇子是主,而你是客,對你這外來之人多有照顧也是應當的。”


    聞言,她笑了,“如此,那明日午前城中醉仙居見。”


    “好!”他爽朗應下,隻是頓了一下,再次開口:“再過三日,聽說是南齊定王齊晟淵生辰,不知無霜你可是聽說了?”


    她奇怪看他,不知他為何說出這話。


    隻見他從袖中拿出一張邀請帖來,遞到了她麵前。


    結果請帖,她被上麵耀眼的紅刺了下眼,定王齊晟淵的生辰!


    她何止是聽說過,她還為其置辦過幾回,不過那是在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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