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她便回過神來,忙讓貼身婢女為他沏茶。


    “民女不知貴客大駕,有失遠迎,還望貴客恕罪。”她一臉歉然的開口,心中亦在猜測男人身份。


    見她這麽說,齊晟淵很是不以為然,“姑娘說的不必如此嚴重,本王此次前來,也是想與姑娘道歉的。”


    本王?


    他莫非就是林俊時常掛在嘴上的王爺主子!


    獨孤月一時惶恐,卻又不解,“不知王爺為何如此一說?”


    她問的很是小心。


    “本王聽說姑娘與林俊在數日後便要成婚,可因公事,林俊卻不得不出遠門,為此便耽誤了姑娘的好事。”


    “話說回來這事也怨本王,若不是本王有事不能離開,也不用林俊離開京都前去那西岐的交界之處,故本王親自前來與姑娘道歉!”


    聽完他說的,獨孤月也才清楚為什麽此刻這位王爺主子會登門拜訪。


    這般想著,她的麵色上就也現出一絲恍然。


    話落,齊晟淵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雖隻一眼,但獨孤月還是能從這一眼中捕捉了些許她看不明白的眼神。


    定王的眼神讓她別扭,這眼神就像是看一位至交好友的眼神。


    不,應該是超過至交好友關係的那種,這眼神中隱隱有著股淡淡的情愫蕩漾在裏麵。


    這樣的目光讓她的麵色不自然起來,她從沒與定王單獨會過麵,不知這定王究竟緣何會出現這種眼神。


    正在這時婢女上了茶來,剛好打斷了他那奪目的眼神,如此她方覺好受了些。


    ‘咳、咳、’齊晟淵似也覺得自己孟浪,忙咳嗽掩飾尷尬,端起桌上剛斟好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放下杯盞後,他左右環視一周開口:“府裏似乎太過清冷。”


    聞言,獨孤月淡淡一笑,“府裏除去林俊,隻有民女與兩個婢子,故此略顯清冷了些。”


    “哦。”他哦了一聲,頓時再沒下文。


    而此時她獨孤月一時也不知要開口說些什麽,想她一個姑娘家與素未謀麵之人,又怎麽談的來,且這人還是自己將來夫君的主子。


    “身為林俊主子的本王,關心下屬也是應該的,不若明日本王派幾個伶俐丫鬟過來府裏。”他想了一下開口。


    “多謝王爺美意,隻是、”


    “姑娘也別急著拒絕,姑娘你不是要與林俊將要成親?這府裏上下也要人手收拾一番,如此也算是本王的一番心意。”


    “隻有如此,才好稍稍平息下本王讓林俊遠去從而耽誤你們親事的愧疚之心。”


    “這、”她還要拒絕。


    “已經這般說了,姑娘你還要拒絕嗎?索性本王說全了吧,在林俊離去之前,本王答應他,待他回來後,定為他將這親事辦的風風光光。”


    “如果姑娘你還要拒絕,那倒顯得太過矯情嘍。”


    說完,就見齊晟淵麵帶戲謔的看向她,眼內一時流光溢彩。


    這倒讓獨孤月尷尬起來,同時她的臉也不知為何就紅了起來。


    定王這說話語氣給她的感覺就像是男女間的纏綿控訴,她突然隻覺自己的心跳動得厲害。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跳動,一時臉上如火燒著了一般。


    不用照鏡子,她此時都能猜到自己的臉有多紅。


    齊晟淵對她這異樣麵色不以為然,隻是心裏有塊地方卻也瞬間柔軟起來。


    若不是顧及一旁的婢女在場,他真想約她出門暢談。


    自從他嚐過男女之事後,除了王府裏的李曼青與那已經死了的樂無憂,他是再沒與其她女人有過更深層次的接觸。


    此刻見到這獨孤月他是第一次有了除去李曼青之外想要與其有更深接觸的女人。


    見她這般模樣,他覺得需趁熱打鐵,“不如這樣,明日姑娘與本王同去牙行,去那邊挑選心儀的奴仆回來可好?”


    他這是發出邀約了,聰明如獨孤月,又豈讀不懂他眼中的意思。


    當她刹那間的心動後,她對他便不再抗拒,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麽奇妙,明明前一刻她與他之間還是客氣的疏離。


    此刻倒恨不得他能留在府裏用過晚膳再離去才好。


    而齊晟淵也與她想的一樣,眼見日頭西垂,便也生了想留下用晚膳的決定。


    獨孤月得知了他的想法,便急急命一旁矗立在那的婢女及那粗使婢子二人去府中廚房準備晚膳。


    如此一時堂內再次剩下齊晟淵與她二人。


    夕陽餘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而屋裏還沒到掌燈時分,伴著這夕陽餘暉,竟添了些許迷蒙的朦朧之感。


    她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般,站在她麵前的可是南齊赫赫有名的戰神定王。


    曾經她做夢都不敢想象今生能與其有接觸的定王。


    而這定王此刻卻這般目帶眷戀的看著她,這如何不讓她心神大動。


    一時借著夕陽餘光,屋裏似暗不暗,她看向他的目光裏有火熱與纏綿閃過。


    她以為他沒注意到自己這目光,哪知她剛剛才撇開目光,卻似被他瞧見,他上前一步,猛的將她箍入懷中。


    一切太過突然,她心跳的厲害,她逾越了禮法,她這是大逆不道。


    而他是明知故犯,不停撩撥。


    她是要嫁給他下屬為妻的人,此刻卻被他箍在懷裏。


    齊晟淵原本隻想今日來到林俊府上見一見她,沒想到二人此刻竟然超脫了世俗。


    她是要嫁給他下屬小廝做妻子的女人。


    但他心裏雖覺這麽做不對,但自己空了那麽多年的心,仿佛這刻被填滿了。


    ‘嘩啦’一聲,瓷器摔落地麵碎裂的聲音突兀響起。


    驚到了那此刻正緊緊相擁的二人。


    獨孤月也才驚覺自己做得過了,忙掙紮著從齊晟淵的懷裏脫離出來。


    同時不忘嬌嗔的看了他一眼,而齊晟淵也見好就收的‘咳嗽’一聲。


    “奴婢手滑,請姑娘恕罪,奴婢這就下去從做!”說著就見那貼身婢女驚慌失措的低下身來撿起地上那些碎瓷片。


    這時齊晟淵開口了:“不必了,本王想起突然還有事情,就不在此用膳了,明日再來請姑娘過去牙行。”


    說著對獨孤月溫柔一笑後,便抬步就此離開。


    見他離開,獨孤月心裏雖有小小的失落,不過想到明日便能再次與他見麵,心裏就又雀躍起來。


    同時覺得時間過的太慢,恨不得下一刻便是明日。


    轉而心情愉悅的對那婢女開口:“不用忙活了,去廚房準備些清粥小菜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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