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這點小心思,樂無霜又豈會不知,她直覺好笑,半夏大概是將這整個皇宮都當成了自己地盤。


    而半夏此時行為有種誓死捍衛自己地盤的意思。


    “就你那點小心思,真當本宮不知曉?你不就是為了不想失去在這宮裏頭號大宮女的待遇嗎,放心好了,隻要本宮在這皇宮裏一日,你便是這宮裏頭號大宮女一日。”


    見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當場戳穿,半夏臉紅起來,“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本宮這麽做自有這麽做的道理,你隻管傳下懿旨便是。”


    見她堅持,半夏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點頭應下後就退了下去,“是!”


    於是不出一日,整個東向皇城中凡是在朝為官,官職在四品以上的在朝人員,全都知道了東向皇後這新傳的懿旨。


    於是整個東向皇城中,那些家中有閨女又剛好及笄的人家無不大呼‘皇恩浩蕩!’


    選秀日子是欽天監定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初六這日。


    算算時間,也剛好在端木寒能夠回到皇城的後幾日。


    選秀乃大事,而作為這事的主角端木寒,自然要讓他知曉。


    於是樂無霜在這事被欽天監敲定下日子後,便遣人先行一步去給剛出海城打算回宮的端木寒送了口信。


    此刻,在離海城約百裏遠的官道上,一隊綿延有數公裏之長的隊伍在徐徐前行。


    回程途中,端木寒再不是出來時那般的輕裝上陣,而是整整綿延了數公裏長的護送隊伍,其氣勢好不威武。


    在這數裏長的隊伍之中尤其以那頂明黃色的寬頂馬車最為吸睛。


    馬車車頂從上而下的被那些金色帷幔遮擋著其內裏,層層疊疊使人看不真切裏麵的奢華。


    東向富庶,且還是為這東向皇上準備的馬車,馬車內的布置可想一般。


    也的確如樂扶月所想的那般,當她初看到這輛馬車時便知其內裏定華侈無比。


    此刻她就坐在這馬車內,心裏暗自欣賞著這車內的豪華裝飾,車內裝飾無一不是貴重精品。


    再看端木寒,此刻正斜靠在那軟墊之上手捧著一本閑書在看。


    不過樂扶月這心裏的喜悅多少有些打了折扣。


    隻因剛那總管太監稟告說樂無霜已經打算為這端木寒廣納後宮。


    日子都定好了,說是四月初六。


    到時後宮裏不乏鶯鶯燕燕的美貌佳人,而她樂扶月還怎麽與那些人爭。


    這樂無霜難道是腦子壞了嗎?一下弄那麽多美人進宮,這不是平白分掉了端木寒的寵愛!


    見她麵色不愉,端木寒放下手中書卷,溫和開口:“怎麽了?”


    樂扶月是端木寒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對端木寒來說有種情節在心底深處。


    是以此刻樂扶月的一切,端木寒都比較上心。


    “隻是突然要回皇城,妾心裏惶恐!”她說。


    端木寒恍然,他以為是什麽事,原來是近鄉情怯,“萬事有朕,這次你隻管站在朕的身後便是,任何人都欺負不到你,何況也沒人要欺負你。”


    “你堂姐樂無霜是皇後,後宮之中屬她最大,她不護你,誰還護你?至於那些美人,朕想應該是那些朝臣們堅持這般作為。”


    “而皇後隻是無法再拒絕罷了,朕也想過,這後宮之中總是要進人的,這是遲早問題。”


    “既是遲早問題,那麽四月初六那日選秀也就沒什麽好再抗拒。”


    自從他與樂扶月有了肌膚之親後,他似乎對女人也不再排斥,他隻要做好專情而不濫情即可。


    至於後宮裏的女人,隻要他是這東向的皇上,那就沒辦法不要那些!。


    此刻樂扶月挪過來依靠到端木寒肩上,“妾不是擔心宮裏的那些姐妹們,妾是擔心妾與皇上你之間的事情不好與妾那夫君說。”


    聞言,端木寒緊了緊手臂,用下巴抵住她的額頭開口:“此事是朕虧欠於他,朕會想辦法在他仕途上麵作出彌補。”


    話落又接著開口:“你現在還叫他夫君嗎?你現在的夫君不應該是朕嗎?”


    見他這麽說,樂扶月頓時羞紅了一張臉,粉拳輕輕在他身上捶打了下,口中呢喃出聲:“討厭、唔、”


    下麵的話是再也說不出口,已悉數被端木寒那靠近的唇吞掉。


    一連幾日馬不停蹄的趕路,隊伍一行終於在四月初一這日趕到了東向皇城。


    在城外時樂扶月要求下車回去陸府一趟,她說畢竟與陸長衛夫妻一場,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清楚的好。


    於是端木寒便讓總管太監隨她一起回了陸府。


    見此,她沒有拒絕,有這總管太監在想必她與陸長衛要說的話可信度會增加不少。


    此刻陸府裏,已有許久未見樂扶月的陸長衛最近心裏時常焦灼不安。


    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想找楊氏談談心,卻在楊氏院裏坐不了多久便退了出來。


    他與楊氏的感情很好,不過那也是在娶樂扶月進門之前。


    現在他與楊氏的感情已經不是那麽的深,倒有種近似於親情的那種感覺。


    隻是自從樂扶月進門後,楊氏對他就沒以前那麽熱絡了,即使他去這楊氏院裏,楊氏也隻是說些表麵上的客套話。


    夫妻之間做成這樣,他也隻能哀歎一聲,畢竟樂扶月現在也已進了門,且還懷了他的子嗣,日子還是要往下過的。


    楊氏願意怎麽就怎麽吧,還好不似有些人家府宅後院裏妻妾們爭風吃醋熱鬧不停。


    若真那樣,他這一天也過不了。


    他想著樂扶月當初說長則三月,短則一月,也不是什麽大事。


    隻是去皇城郊區的庵堂替她肚子裏的孩子祈福,這大差不差的也就行了,一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


    若是過幾日還不見樂扶月回府,他就打算去那庵堂裏將其接回來。


    庵堂裏的素菜素湯的,哪裏有營養,樂扶月如今懷著孕還是接回府裏養著的好。


    正堂裏,陸長衛無所事事的正這般想著,就見門房小廝過來稟告說小夫人回來了。


    小夫人是樂扶月自己要求府中下人這般稱呼她的。


    樂扶月始終將楊氏當做自己的親姐姐那般對待,是以從不做出逾越過楊氏的事情。


    在這點上,他陸長衛還是比較中意樂扶月的做法,這麽一對比,倒覺得樂扶月要比那楊氏懂事的多。


    “哦?到哪裏了?我前去迎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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