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寒沒有說話,隻是對他拱了拱手,其實他很想說‘朕的皇後還無需他人操心。’


    隻是話到嘴邊轉了一圈根本就沒敢說出來,他也不知為何,為何在南宮宸麵前這氣勢上他就矮了一截。


    待南宮宸離開後,他也才來到樂無霜身邊,看了眼她腹部開口,“皇後將要生產,不知一切可都準備妥當?”


    “多謝皇上關心,一切早已準備妥當,倒是皇上有關前方戰事境況可還好?”


    樂無霜在半夏的攙扶下坐到南宮宸剛離開前躺過的那張貴妃榻上。


    聞言,就見端木寒輕歎一聲開口:“前方戰事情況不容樂觀,如今我東向已是強弩之末,朕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現在的南齊皇帝是齊晟淵,此人心機深沉,心思毒辣,我東向戰士在其手中吃過不少大虧。”


    “好在他現身在南齊京都,若是他親自參與此戰,恐怕我東向現在已不是苟延殘喘,而是直接兵敗如山倒。”


    見他這麽說,樂無霜一時也沒什麽好的辦法,她素來就知道,齊晟淵在帶兵打仗的天賦上完全超過他做皇帝的天賦。


    如今這般情況她也沒什麽好的建議給端木寒,是以她也隻能安慰寬言幾句。


    端木寒在鳳臨宮裏逗留了半日時間,待他出來回到禦書房後打算去往謝媛媛住處時,有宮人來報說國丈大人在宮外求見。


    能稱呼為國丈的唯有樂無霜的父親樂清文是也。


    端木寒好奇這個時候他樂清文找來是為何事。


    自從這樂清文出使南齊無果後,他便沒有再召見過他,此刻找來他這宮裏,還真不知道是為何事。


    於是他讓宮人將樂清文給帶了進來。


    在樂清文對他見過禮後,他便開口詢問何事。


    隻見樂清文再次對他行了一禮後卻不再言語。


    見樂清文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端木寒溫和開口:“樂愛卿有何事隻管說來就是,朕不會怪罪於你。”


    見他這樣說,樂清文才戰戰兢兢的說了出來。


    隻是當他說到齊晟淵讓他用樂無霜作為交換換得南齊休戰的條件時,饒是端木寒脾氣再好,此刻也憋不住發起火來。


    ‘砰’的一聲,一方上好的硯台掉落到樂清文腳邊。


    “真是豈有此理!他齊晟淵怎麽敢開這個口!無霜是我東向的皇後!他齊晟淵提出這個條件是置我東向顏麵於何地?!”


    話落,隻聞一道嫵媚的女人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皇上這是怎麽了?什麽事情值得皇上您發這麽大的火?”


    隻見樂扶月一身紅衣罩體,外披著一件金色紗衣,半遮半掩間迤邐拖地的走了進來。


    “皇上發這麽大的火,讓外麵通稟的公公都不敢進來稟告扶月到來,這不,扶月隻能自己進來見過皇上了。”


    見她不經通傳便擅自進來,端木寒隻是皺了皺眉,轉而對樂清文繼續開口:


    “此事樂愛卿又何須還來告訴朕,當時就應立即拒絕才是!”此刻他埋怨起樂清文來。


    見此,樂清文則再次行了一禮開口:“此事拒絕不掉啊,那定王、不不,應該是南齊皇上說了,此事即使臣拒絕了,那他也會另派他人前來傳達。”


    聞言,端木寒冷哼一聲道:“我堂堂東向,又豈能讓一個女人來換得國泰民安,你回去書信給那齊晟淵,就說他那個條件朕不答應!”


    見他這麽說,樂清文內心也是糾結萬分的,端木寒能說出這番話來,這證明那孽女在其心中分量不輕。


    若是他以後不犯什麽大錯,基本上是後顧無憂,一生富貴到老都沒事。


    隻是他不想再這麽平庸下去,現在這樂府裏隱隱的感覺出他已無說話地位,從上到下都聽那樂清廉及樂清政二人的。


    包括金氏也漸漸以那兩人為先,想想曾經自己在那府裏說一不二時,這對如今現狀的他又怎咽得下這口氣。


    那就隻能投靠定王,不,應該是隻能投靠南齊,齊晟淵現在已經做了南齊的皇上,他曾經答應過自己,隻要自己辦成了這件事。


    加官進爵肯定少不了,如此看來,那齊晟淵對自己這孽女也是極其看重。


    現在是選擇端木寒他樂清文就這麽一輩子碌碌無為,若選擇登上齊晟淵那條船,說不準能平步青雲,再次扶搖直上。


    雖然端木寒此刻不答應,不過他相信以齊晟淵的雷霆手段,過不了多久他端木寒就會妥協。


    北齊大軍壓境事件因為有南宮宸回去的及時,現在已全麵撤軍。


    現在東向與南齊及西岐兩方的戰事已呈白熱化。


    東向已如強弩之末,端木寒每日上朝前方傳來的戰事不是捷報而是東向城池被一座座攻破的凶訊。


    再這樣下去恐怕東向真會被那兩方給囫圇吞並,而朝堂上那些大臣們似乎也聽說了有關齊晟淵的那個條件,都隱晦的向端木寒提了提。


    隻是都被他怒吼否決了,禦書房內,他最近的脾氣很大,哪怕這茶燙了點也能讓他發一通大火。


    這時那總管太監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稟告說月妃求見。


    此刻端木寒正在氣頭上,見樂扶月再次不經他同意便擅自走了進來,頓時這火氣‘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月妃究竟是有何事讓你如此不經同意便走了進來?”


    “還有此地是朕平日處理朝政的地方,朕有沒有與你說過,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過來這邊!”他這語氣極為不善。


    自樂扶月與他認識以來,似乎他從未用這種語氣與她說過話,是以這話也說得樂扶月愣了一下,不過轉而就見她強顏歡笑的開口:


    “妾知道皇上心裏正為那西岐與南齊的戰事發愁,妾也是來向皇上獻策的。”


    見她這麽說,端木寒麵色上才稍微緩和了些,隻是語氣還不是很好,“有何良策,說來聽聽!”


    見他詢問,樂扶月俯身到他身邊輕輕開口:“既然這南齊皇上點明了要我東向交出皇後娘娘才會收兵,那我們便交出皇後娘娘就是。”


    哪知她下麵這話還沒說出,就見端木寒將她往外一推,眼神帶上幾分陰狠的看著她道:“你是替那些朝臣來做說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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