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歎息,天地災變中哪個人沒有經曆過離別呢,隻不過有的是因為天災,有的則是人禍。


    司唯安算幸運的,他有能力報仇,想起前世自己認識的許多人,直到死亡甚至有的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司唯安,你,想不想複活你的親人?”


    一句話不光司唯安,就是郭銘言都瞬間看了過來,兩雙眼同樣帶著銳利目光看的蘇蘇十分不自在。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她自然不可能再收回來,坦然麵對兩人的目光,蘇蘇一笑:“不想嗎?”


    “不,我想。”司唯安一改之前頹廢,瞬的從床上跳下來他目光直直的盯著蘇蘇,眼皮一眨都不曾眨一下。


    郭銘言雖然隻是分身,但就因為是分身,性格使然那臉上的震驚非常明顯,這還是他第一次從蘇蘇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蘇蘇現在壓力很大,這倆人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虐她千百回,作為一條鹹魚,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蘇蘇真的在戰鬥力上頹廢了太久。


    司唯安在等蘇蘇的答案,郭銘言也是,蘇蘇雖然心裏壓力不小,但麵上笑容不變,她伸手指了指天,又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蘇蘇道:


    “覺醒者異能的根源是光塵雨,而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光塵雨中覺醒什麽能力其實還要看自己。”


    “複活異能並不是不可能存在的,隻要你執念夠深,複活你想複活的人其實並不算難事。”


    “光塵雨能造就無數種可能,至於能不能實現就看個人自己了。”


    蘇蘇第一次和別人說光塵雨的秘密,這個秘密前世直到天地災變第二年才有人發現端倪。


    之後經曆幾次的實驗才確認了猜測,之後便是異能屬性百花爭鳴的時代,隻不過說著容易,真正能控製自己覺醒屬性的人並不多,這可不是自認可以做到就能做到的。


    就像蘇蘇自己,前世五年,重活一世她也不是每一次都覺醒出她希望的能力,當然身體城市比她之前打算的更好就是了,這也側麵體現了蘇蘇心中真正的執念。


    她就是餓怕了,也苦怕了才會有那座擁有萬物的身體城市誕生。


    當然,這件事蘇蘇是不會和任何人講的,稻草蘇蘇給司唯安了,也成功讓郭銘言陷入沉思。


    其實蘇蘇也很好奇,為什麽郭銘言會覺醒空間係這麽牛皮的能力,他內心的執念到底是什麽才會如此。


    而且,並不是每個人的執念都能化為現實,畢竟,光塵雨帶來的疼痛太過刺激,一般人還沒能刺激出執念就已經昏迷,或者被暫時性的更大執念替代,比如現在數量最多的無疼痛異能,這就是暫時性執念的最大體現。


    蘇蘇說的是真話,那雙真誠的眼不管是郭銘言還是司唯安都看的真切。


    郭銘言還好些,他多少對這件事有所猜測,至於司唯安整個人幾乎要沸騰起來,激動的整個人抖成一團,仿佛不敢相信般他再一次向蘇蘇確認。


    得到肯定答複的他清淚劃過臉頰,不過還沒等蘇蘇說什麽司唯安突然抬手抹掉了眼淚,一改之前頹廢,他雙目有神的望向郭銘言,道:“郭少,你說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吧。”


    死氣沉沉的人變了,變得充滿希望,那雙還帶著黑眼圈的眼睛也開始閃光,眼底深處的火焰看的蘇蘇忍不住唏噓。


    人果然還是要有希望才有生氣,否則就是死水一潭,就算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勸慰司唯安的經過出奇順利,這順利其實也算是在蘇蘇意料之中,唯一的不確定是司唯安會不會信任自己,萬一對方不信任她,蘇蘇就算是說出花來也說不定一個心已經死了的人。


    或許這裏也有郭銘言分身在的緣故吧,也有之前兩人間建立的信任有關,總之第三顆種子的激發人選也搞定了,耽誤的這麽一會兒時間,那邊檢查車輛的人已經傳回結果。


    就如蘇蘇擔心的,確實有車輛遭到了怪魚禍害。


    怪魚魚群數量不明,從前世經驗上看怪魚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攻擊型,它們隻是天性如此,沒有眼睛的怪魚依靠感知尋找獵物。


    這魚是雜食性的,不管是植物、動物甚至石頭、鋼鐵什麽都吃。


    但它又是挑食的,如果不對胃口它隻會將接觸到的東西腐蝕掉,然後轉身去找其他目標。


    怪魚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尋找食物,時刻也都處在挑食心情中,幾輛遭殃的車都是被怪魚湊巧碰上當成了食物。


    結果被腐蝕出大窟窿又被嫌棄,隻留下一車人看著漏水又打不著火的車欲哭無淚。


    損失還不算慘重,但如果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被根本沒什麽記性的怪魚黏上那損失可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臨時路線確認,在打出開拔信號後所有人回到車上坐好,至於那幾輛倒黴漏洞的車已經更換,車上的人在知道怪魚的特性後心有餘悸。


    那些反對聲音也偃旗息鼓,看著這片菏澤,他們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走的越遠越好。


    隨著郭銘言的一聲命令,一棵巨樹從頭車前方拔地而起,繁茂的枝葉並沒有往高處長,而是隨著植物係覺醒者的控製在接近水麵的位置形成一條道路。


    在粗壯樹幹的承托下,頭車發動引擎開上了這條由變異大樹鋪墊的路,頭車後所有車輛依次跟上,而就在車隊動起來的時候,原本平緩的菏澤水麵突然跳起來許多黑影。


    一條條變異魚被驚動,它們如被激怒般奮力向車隊遊過來,或大或小的魚身在水麵上蕩起一串串漣漪,看的已經知道這怪魚恐怖的車中人驚駭無比。


    “啊!”


    不知道是誰家女性家屬尖叫起來,原因是竟然有條怪魚跳起來差點撞上那輛車的車玻璃。


    千鈞一發之際一根枝條甩動將黑魚打開,一縷青煙飄起,枝條沾上魚身的位置被腐蝕變黑散發出淡淡古怪的樹葉燃燒的味道。


    枝葉隻是變黑,卻沒有被腐蝕出窟窿和繼續蔓延,這就是蘇蘇為什麽找這變異樹種子的原因。


    萬物相生相克,哪怕是天地災變中亦是如此,這變異樟樹的枝葉對黑魚腐蝕毒液有一定抗性,而且不會在被腐蝕後散發出有毒氣體。


    不時的有怪魚跳起,車隊的突然大動作激怒了魚群,不過因為有樹枝存在魚群並沒有多少得逞機會。


    就算是有漏網之魚撞到了車身上,在車身保護植物被腐蝕開始冒煙的時候,被安排在車頂上的人就會手動將那片偽裝層放棄,以防腐蝕液體向車體腐蝕。


    場麵非常混亂,伴著魚群跳起的水花聲偶爾也會響起尖叫,當第一個變異榕樹的操控者無以為繼,第二棵樹路拔地而起,而此時怪魚群仍舊鍥而不舍的跟隨,仿佛不將車隊都腐蝕了決不罷休一般。


    頭車車頂上,這裏是刻意留出的瞭望平台,蘇蘇、郭銘言、朱曉東等人全都在上麵觀看戰果。


    對某輛車被襲擊後慢上的一拍也會揪心,對陷入危險的車輛,第二波實力更強的覺醒者也會出手救援。


    一切都有條不紊但也步步驚心,頭車的壓力是最大的,因為這裏是怪魚攻擊的主要位置,而且還要給後麵車輛和操控變異樹的植物係覺醒者探明道路。


    到處都是水,水雖然不算太渾濁但仍舊是看不清水底情況,變異魚的存在也讓下水摸清環境成了泡影。


    於是水係覺醒者成了重中之重,十幾名水係覺醒者地毯式查看附近水域地形,為的就是給車隊之路,別一個不查整個車隊都陷進水中那就悲劇了。


    緊張時刻時間總是過得不經意,當第二名植物係也後繼無力,作為壓軸的司唯安激發了手中的種子,種子就在他手心生根發芽,這一點和其他兩名植物係覺醒者並不相同。


    之前的兩名植物係覺醒者都是將種子丟入水中,然後讓變異榕樹在水底紮根發芽,再通過增殖枝葉承托整個車隊的重量。


    司唯安這一動作讓早已經累癱的兩名植物係覺醒者麵麵相覷,望著那個幾乎被變異榕樹樹根纏滿的人他們眼裏有古怪也有懷疑。


    難道這個陌生臉是變異植物的寄生者?要不怎麽會這麽激發變異種子,可看著不像啊。


    那些變異植物的寄生者雖說能力不錯,但作為正牌光塵雨造就的覺醒者是非常看不起那些人的。


    一個個將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且很容易會被變異植物改變性情,甚至走火入魔到成為一株真正的植物人。


    對覺醒者來說,那些寄生者都是怪物,是不被他們認同的變異品種,嗯,根本就不算是人了。


    變異植物寄生者是什麽模樣,他們還是知道的,此時隊伍裏根本一名植物寄生者都沒有,而且以他們對郭銘言郭少的了解,郭少也不可能去招攬一名前程暗淡的植物寄生者。


    眼看著那個渾身冒著墨綠色煙霧的男子兩個植物係覺醒者有些懵了,他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眼裏也有奇怪,但到底不是植物係,他們的感覺沒有兩名植物覺醒者那麽深。


    唯一感覺就是這個植物係有些猛啊,之前的兩株樹都是車隊緊著植株生長的速度行駛,因為如果開的太快枝葉生長沒那麽快,車就會掉進水裏。


    而這人別看一聲不響的,可真動起手來那棵樹就跟打了雞血似得,生長速度簡直瘋了,頭車感知到了區別,原本踩在油門上畏首畏尾的腳這次可算被解放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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