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暴亂事件後隔離區加高了圍牆、加多了守衛,甚至這些守衛在去上崗的時候還要通過心理測試。


    要是再出現給感染者開門的事可就真大頭了,好在剩下的人第一次時沒敢跟著往外衝,在被加強管理之後,便真的隻是安安分分等死了。


    隔離區裏一片哀鴻,避難區裏也沒高興哪裏去,幸災樂禍的畢竟是少數,街麵上人煙稀少,就算有藥劑存在也不是人人都相信的。


    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多月,瘟疫病毒隨著最後一名感染者死亡並燒成灰宣布終結。


    沒有了感染源,空氣中的活性病毒也被藥劑克製,在觀察了十天沒有再出現一例瘟疫病患後,避難區宣布瘟疫戰人類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這是好事,好消息瞬間就席卷了整個避難區,無數人歡呼雀躍,這場災難終於要過去了,簡直太熬人了。


    是啊,太熬人了。


    近四個月的時間,高溫中有空調在蘇蘇其實過得挺舒服的,每天擼貓睡覺打遊戲,無聊的還能和兩個小的做做親子遊戲,或者教授他們學習。


    對水係能力的鍛煉蘇蘇也沒放下,她頭頂時刻都懸著一顆不斷變換形態的水球,但被水球掉下來砸腦袋的事發生的卻越來越少了。


    但終究是心裏繃著一根弦,一天瘟疫病毒沒消滅,蘇蘇的心就吊著一天。


    何況郭銘言整天都待在第一線,覺醒者的感染率低,卻不代表就不會感染,蘇蘇也很擔心他。


    還有朱曉東。


    這家夥好幾個月沒有消息了,蘇蘇也很想得到他的消息,不過從那次開始他就離開港深避難區了。


    港深附近並沒其他避難區,但不代表再遠一點的地方沒有,以朱曉東的實力到哪裏都能闖出一片天來。


    隻是,瘟疫啊,瘟疫很危險啊,這家夥也不知道給她報個平安什麽的。


    “哎!”


    歎息一聲,蘇蘇給了兩個可憐巴巴看著她的兩小一人一根冰棍。


    天很熱,不能出門兩個小家夥分別胖了二十斤和五斤。


    不用說胖二十斤的一定是蘇家寶這熊孩子,個子也竄了一些,至於臉明顯更圓了。


    “姐,再來兩根,不夠吃啊。”


    蘇家寶圓碌碌的臉上寫滿討好,沒辦法,這幾個月天天在自家姐姐麵前晃悠,自家姐姐的暴脾氣已經快受不住了。


    對此蘇家寶也很委屈,他不就是經常不收拾房間、偷吃零食、不愛洗澡還總是在和蘇家寧打遊戲時作弊嗎。


    用得著這麽煩他嗎,哎,果然自家姐姐就是重女輕男,他這個大老爺們真的好慘啊。


    ....................


    “蘇蘇。”


    一道人影出現在客廳裏,將正在啃冰棍的蘇家寶嚇了一跳,他嗷的一下蹦起來做了個貓腰的戒備姿勢,將冰棍當武器,他喊道:“什麽人!”


    話剛出口後腦勺就挨了一下,蘇蘇敲了熊孩子一下:“大呼小叫什麽,冰棍都掉地上了,給我收拾幹淨。”


    “啊啊啊,姐姐你這是虐待。”


    蘇家寶擺著胳膊表示抗議,這時候蘇家寧一言不發的走過來,在將地上掉落的雪糕殘渣收拾幹淨後,拎著耳朵將蘇家寶給拽去房間了。


    “哎哎,蘇家寧你過分了,給我鬆開,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哎哎哎,慢點......”


    熊孩子被拽走了,蘇蘇一臉無奈,蘇家寶這家夥一點記性都不長,這麽長時間鍛煉下來,小蘿莉蘇家寧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由他欺負的小女孩了,蘇家寶最近的日子過得格外悲催。


    鬧騰的人被拎走了,蘇蘇剛想和突然出現的人打招呼,她整個人就被攬入了溫暖又寬厚的胸膛。


    郭銘言埋首蘇蘇發間,幾個月沒見,他想蘇蘇想的幾乎要發瘋了。


    蘇蘇也安靜下來,將身體重量交給郭銘言,嗅著他身上好聞的香皂味道,兩人就這樣安靜的擁抱了十多分鍾。


    最後還是蘇蘇打破沉默,這個姿勢她雖然很舒服,但整個身體重量都在郭銘言身上,他會很累吧。


    用手拍了拍郭銘言的後背,蘇蘇道:“郭銘言,我們去沙發上坐一會兒吧。”


    “我不。”


    發間一個悶悶中帶著點耍賴味道的嗓音傳來,蘇蘇無語,但卻舍不得推開郭銘言。


    他們已經四個多月沒見麵了,從瘟疫爆發,郭銘言下到最前線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麵。


    就是必要的物資交接也跟諜戰片似得,為了怕把病毒帶給蘇蘇,每一次都是郭銘言用電話說出所要的物資,蘇蘇準備好後去特定的倉庫將物資放進去,等蘇蘇離開郭銘言的分身再來取物資。


    所以盡管四個多月中蘇蘇不知道提供了多少次物資,但一次都沒有和郭銘言見過麵。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是四個多月,一百多個日日夜夜,算下來這都多少個秋了。


    也就蘇蘇對感情遲鈍,即便再想念也沒有多少表現,該吃吃該喝喝,偶爾想起來多愁善感一下,一點都不會影響到食欲和睡眠。


    兩人相擁,蘇蘇明顯感覺到郭銘言瘦了,雖然仍舊精壯修長,但看得出這四個多月郭銘言很辛苦,非常辛苦。


    “郭銘言,我們去沙發上坐吧。”


    這次郭銘言沒有直接拒絕,仍舊埋首蘇蘇發間,他道:“蘇蘇,叫我的名字。”


    蘇蘇:???


    “郭銘言?”


    “不是,更親密點的叫。”


    蘇蘇怔了下後明白了郭銘言的意思,臉有些燒,她停頓了一會兒後才輕聲道:“銘言。”


    “嗯。”


    郭銘言終於鬆開了蘇蘇,離開寬厚胸膛的蘇蘇心裏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郭銘言抱她抱的太緊了,別看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多月,但氣溫仍舊很熱,不管白天晚上都在零上三十度以上,這樣抱在一起可是很考驗人的。


    蘇蘇被郭銘言拉著走來到沙發,涼爽的冰沙沙發墊讓人坐上去非嚐舒服。


    坐下後郭銘言認真看著蘇蘇,確認蘇蘇麵色紅潤、氣色很好之後,他微微一笑:“蘇蘇,你說給我的驚喜呢,可不許賴賬啊。”


    蘇蘇臉更紅了,頭幾天煲電話粥的時候,蘇蘇是這樣承諾過,不過那都是話趕話出來的,哪裏有什麽驚喜。


    蘇蘇但人站到自己麵前要來了,拿不出來也不太好,於是眼珠一轉,蘇蘇對郭銘言道:“驚喜當然有啦,你閉上眼睛。”


    郭銘言眼含笑意的望著蘇蘇,聞言乖乖閉上眼睛,蘇蘇左右看了看,兩個小的的房間關的嚴嚴實實的,她抿了抿唇,然後湊過去在郭銘言的臉頰上輕輕一點。


    “好了.......哎哎!”


    蘇蘇剛想撤退,一隻手攬上她的腰順勢將她壓到了沙發上,再然後唇上一沉,蘇蘇瞪大眼望著眼前放大的俊臉,郭銘言眉眼彎彎,細細描繪中他不滿蘇蘇呆呆的樣子。


    稍稍分離,郭銘言命令:“閉上眼睛。”


    “哦。”


    蘇蘇乖巧的閉上眼睛,再睜眼已經是十多分鍾之後了。


    缺氧的微微喘息,蘇蘇滿麵紅霞的瞪了郭銘言一眼:“你難道過來就是為了欺負我的?”


    郭銘言麵色饕足,聞言竟點了點頭:“是啊。”


    一個抱枕甩過去,蘇蘇羞怒的小模樣讓郭銘言哈哈笑出聲。


    鬧了會兒,甜蜜了會兒,兩人不似普通情侶那般需要如膠似漆、耳鬢廝磨才能表達感情,隻需要四目相對、十指相扣,相思與深情便一切都在不言中。


    一杯香茗嫋嫋,蘇蘇靠在郭銘言身上詢問他這段時間的忙碌,聽著郭銘言溫潤磁性的嗓音娓娓道來,講到危機處蘇蘇的心會被揪緊,講到激勵處蘇蘇也會激動的握緊拳頭。


    “那就是說,瘟疫已經徹底結束了嗎?”


    郭銘言把玩著蘇蘇的小手,點點頭:“實驗室已經確認瘟疫病毒已經沒了活性,再消滅了其他感染源後,瘟疫便能宣布結束。”


    “那,那些逃走的感染者有沒有出問題?”


    蘇蘇可還記得暴動時候那些跑向草原的感染者,那都是些心存僥幸又渴望活下去的可憐人。


    郭銘言眼神暗了暗,沒有隱瞞他道:“從其他避難區傳來的消息中也有瘟疫情報,不過不能確定是那些人帶過去的,畢竟草原危險,身患瘟疫的人有很大可能無法橫穿草原到達其他避難區。”


    “那些避難區損失大嗎?”


    “哀鴻遍野。”


    簡單四個字讓蘇蘇感覺到衝鼻的血腥氣,是啊,瘟疫病毒最開始可是通過空氣傳播的,就算沒有那些逃走的感染病患附近的避難區也有可能中招。


    歎息一聲,現在蘇蘇唯一慶幸的是瘟疫病毒隻針對人類,周邊的異化動物群體並沒有受到影響。


    港深避難區外的草原中異化牛羊成群結隊,這要是它們也感染了瘟疫,估計避難區中的幸存者不因為瘟疫死了,也會因為食物短缺餓死一批又一批。


    在災變時代活著還真是不容易啊。


    郭銘言既然過來了,就是打算陪蘇蘇一天的,二人世界想想都溫馨,隻是沒多久一群人上門了。


    許久不見的納蘭卉、佘南、佘琳等人約好了一樣集體上門,被這麽多少爺、小姐找上門,蘇蘇意外之餘也非常的高興。


    唯一不高興的估計就是郭銘言了,他咬著牙問離他最近的佘南:“你們來做什麽。”


    佘南一臉燦爛的笑:“來找蘇蘇玩啊,幾個月沒出門可憋死人了,怎麽,隻許你來,不許我們來啊。”


    郭銘言氣的直冒煙,這些損友絕對是故意的,奈何望著蘇蘇如花般笑顏他隻能歎息著接受。


    這些損友,就不該告訴他們自己表白成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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