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


    蘇蘇睜開眼,鳳鳥飛行的速度出乎蘇蘇意料,原本需要兩天多才能走完的路程竟然隻用了半天多一點就飛完了。


    確認自己位置後,蘇蘇激動的拍著朱曉東的胳膊。


    剛開始朱曉東還嘮嘮叨叨的,總是逗蘇蘇,氣她,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朱曉東安靜下來,蘇蘇因為太激動沒注意,直到鳳鳥忽然降低高度落地又轟炸炸成漫天紫光,蘇蘇才發現了朱曉東蒼白的臉色。


    “朱曉東,你沒事吧。”


    蘇蘇扶住搖搖欲墜的朱曉東,望著他蒼白的臉蘇蘇暗暗懊惱。


    她怎麽忘了朱曉東說過飛行類手辦具現化後如果作為坐騎,那消耗會非常大。


    平時用來戰鬥也就算了,這樣快速又長時間的趕路,朱曉東消耗太大,否則也不會突然就降落還維持不住鳳鳥的具象化。


    蘇蘇很愧疚,手腕一翻空間中為數不多的吼猴腺液被蘇蘇取出一瓶,遞到朱曉東嘴邊,將裏麵的液體喂進了他的嘴裏。


    隻喝進去一點,朱曉東就反應過來的別開臉。


    “這個數量不多,蘇蘇,留給你吧。”


    蘇蘇生氣的將他的臉掰回來,強硬的瓶子裏的液體全都灌進去。


    蘇蘇道:“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要生氣了。”


    朱曉東不敢掙紮,怕傷到大著肚子的蘇蘇,於是隻能任由蘇蘇將近二十毫升的吼猴腺液灌進自己嘴裏。


    腺液入喉,很快化作一抹清涼直衝腦海,那因為長時間操控造成的大腦發脹快速消退,雖然沒有徹底恢複,但卻比之前站都站不穩的狀態好了太多。


    “好點沒有?”


    蘇蘇關心的問,玻璃瓶裏的液體都倒沒了,蘇蘇隨手將它丟在草地上,灰燼雨會盡職的用不了多久就將它回歸大自然。


    朱曉東深吸一口氣,終於站直身體的他衝蘇蘇微笑:“好多了,蘇蘇,剛剛沒傷到你吧。”


    蘇蘇白了他一眼:“明知道撐不住了還硬撐,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氣。”


    朱曉東賠笑:“我這不是為了快點趕路嗎。”


    “哼。”


    蘇蘇並不是真的生氣,隻是有些心疼朱曉東為了自己竟然這麽拚命。


    半天多的時間,好幾個小時,就算是最高強度的戰鬥也不會需要這麽長時間,而朱曉東竟然悶聲不響的堅持了這麽長時間,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急。


    在心中微微歎息,緣分這種事還真是沒有任何道理的,她終究是辜負了朱曉東。


    “想什麽呢?”


    坐在地上休息,長時間的操控讓朱曉東不光精神力透支,體力也消耗非常大。


    蘇蘇坐在他身邊,一張小小的隔潮墊將刃草的鋒芒全都壓在下麵,也不擔心會傷到自己人。


    麵對朱曉東的詢問蘇蘇搖頭:“沒什麽,我們休息一下吧,我也有些累了。”


    朱曉東瞄了眼蘇蘇已經很明顯的肚子,點頭。


    接下來是很長時間的沉默,蘇蘇沒說話,朱曉東也沒說話,蘇蘇的眼裏有焦急,但更多的還是忐忑。


    近鄉情怯,在她離開這麽長時間之後,蘇蘇對見到郭銘言是急切的,但也心裏發慌。


    她的離開,郭銘言會不會生氣了?就算他沒有生氣,從之前看到的畫麵中蘇蘇知道郭銘言已經找了自己很久。


    她失憶了自己知道,但郭銘言不知道啊,他會不會以為是自己故意離開的?


    隻要一閑下來蘇蘇就會胡思亂想,哪怕明知道郭銘言不會這樣,但蘇蘇就是安不下心來,腦子很亂,沒辦法蘇蘇隻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她看向朱曉東,看著咬著草莖一臉雲淡風輕的他,蘇蘇道:“朱曉東,你還會離開嗎?”


    蘇蘇突然的問話讓朱曉東一怔,他轉頭看向蘇蘇,吐掉嘴裏的草莖他歪著頭問:“怎麽,現在就想趕我走了?”


    “不是......”


    “那你希望我走嗎?”朱曉東打斷蘇蘇的話,眼神認真的問道。


    蘇蘇本能的搖頭:“當然不希望。”


    朱曉東的眼開始發亮,就聽到了蘇蘇的下半句,蘇蘇說:“我們是朋友,外麵生存多艱難,我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一絲自嘲流過心底,終究是不一樣的,蘇蘇對自己,和自己對蘇蘇的感情終究是不一樣的,朋友,這個詞很溫馨,但也很紮心。


    在心中長歎,朱曉東發現這心疼啊疼的,最後也就習慣了,反而如果不被紮一下還不舒服,這不,他就又被紮了一下,還感覺挺過癮。


    蘇蘇有些忐忑的看著朱曉東,問:“朱曉東,你會留下來嗎?”


    朱曉東再次揪了一根草莖叼在嘴裏,他仰躺在草原上讓視野中充滿了剛被雨水洗過沒多久的碧藍天空,那天藍的讓人心都跟著通透起來,他知道蘇蘇在等答案,但說實話,朱曉東自己都沒有答案。


    留下來看蘇蘇和郭銘言每天都親親蜜蜜,然後自己被當做情敵又被提防和成天喂狗糧嗎。


    那樣對一條單身狗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可離開......


    心猛的一疼,之前的幾個月隻有朱曉東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那每天雷打不動要報道的強烈思念如刀子般每天都會將他的心割一遍。


    思念最熬人,想見卻不能去想見更是熬人,那樣的日子朱曉東過怕了,所以在意外知道蘇蘇出現後他開心的幾乎要飛起來。


    可惜,美好總是短暫,現在的他仍舊要麵對這樣的抉擇。


    蘇蘇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朱曉東的答案,她的眼便暗淡下來。


    朱曉東的猶豫蘇蘇明白,但就因為明白她才心情低落,如果拒絕要以失去一個重要朋友為代價,那蘇蘇寧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也許這樣做很渣,很鴕鳥,但她是很在意身邊的朋友。


    “蘇蘇,我也不知道我之後會怎麽樣,到時候在說吧,讓我多考慮一段時間,可以嗎。”


    朱曉東看著蘇蘇,望著蘇蘇眼裏的暗淡他覺得自己是個惡棍。


    蘇蘇認真的看著朱曉東:“朱曉東,你其實什麽都不用想,想留下就留下,想離開就離開,你是個自由的人,也不需要考慮我會如何,真的,我希望你開心,也希望你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是好好的,不管如何,你我都是最好的朋友,一輩子。”


    望著蘇蘇認真又晶瑩的眼,朱曉東心一點點變得柔軟,他最終衝蘇蘇露出燦爛的笑,使勁點頭:“嗯,最好的朋友,一輩子。”


    蘇蘇在笑,朱曉東也在笑,那碧藍的天空上有棉花一樣的白雲飄過,那雲仿佛也在笑。


    休息的差不多,有吼猴腺液打底朱曉東恢複的非常快,蘇蘇再次感應了一下方向,那個代表郭銘言的星辰從昨天開始就不再動了。


    蘇蘇眼裏浮出疑惑,之前的他們是在向彼此過來,為什麽郭銘言停下了呢?


    郭銘言的異常讓蘇蘇心提了起來,好在雙方距離已經不遠,避免消耗過大這次兩人沒有再用飛行手辦趕路,在確認這片草原能夠行車後蘇蘇拿出一輛車,朱曉東負責開車,蘇蘇則時刻觀察四周的情況。


    這片草原很寬廣,除了偶爾的樹林和小山包,那幾乎是一望無邊的,就算是小山包也都平均不過五十米高度,幾乎和沒有差不多,天地一色,草原上不時的有牛群或者羊群囂張走過,好一派閑適景象,但這卻隻是表象而已。


    砰!


    一頭雙角鋒利的異化牛毫無預警的從牛群中衝出,並重重撞在了蘇蘇他們乘坐的車上。


    盡管朱曉東都是躲著這些異化種群開車的,但因為刃草的特殊性,山地起伏都隱藏在幾乎平行的刃草之間,你還真不知道哪裏就藏著一小群異化種,分分鍾跳出來嚇你一跳,這不,一個不查朱曉東就把車開進了一群足有幾百隻的異化牛群中。


    這群牛之前躲在刃草中,在裏麵啃食藏在刃草下頑強生長的嫩草,被引擎聲驚嚇的牛群大多數選擇了躲避,畢竟就算是異化種,在本能上還是趨向原本的牛羊種群,在沒有天生仇恨的情況下,很少有異化種群會去襲擊人類。


    嗯,肉食性的除外。


    不過很少會攻擊,不代表就沒有攻擊的,牛群中那些精力無法發泄的公牛就是個暴躁脾氣,這不,找死來了。


    紫光閃過,那隻攻擊了車子的異化公牛一分為二,猩紅牛血噴了一地,也讓周圍本就有心攻擊的異化牛們更加煩躁。


    這些愛衝動的家夥可不知道什麽叫冷靜,同伴的血刺激的牛群雙目開始發紅,蘇蘇一頭黑線,哇嘞,這下要倒黴了。


    “蘇蘇,我們棄車。”


    朱曉東拉住蘇蘇,在轟然掀飛了車頂之後朱曉東背後伸展出巨大的羽翼,蘇蘇被他抱在懷裏,當兩人離開車子,那瘋狂的牛群也將車子淹沒消失。


    被朱曉東抱著人在空中,蘇蘇看著下麵瘋狂的野牛抹了把冷汗。


    誰說吃草的就沒威脅的,這吃草的異化種數量多起來也很恐怖,特別是如果脾氣還特別暴躁之後。


    小心翼翼的找了個沒牛群的地方,蘇蘇和朱曉東降落,彼此對視一眼後都笑出聲,倆強悍的異能者被群野牛欺負成這個模樣,說出來還真是夠丟人的。


    “我們繼續趕路吧。”朱曉東提議。


    蘇蘇點頭,於是一輛和之前那輛一模一樣的車子出現在草原上,不過這次朱曉東可不會讓之前丟人的一幕再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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