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巧很快去而複返,手上端著一個盤子。臉上的神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怎麽了?”


    蘇雪煙問道,不過眼神朝著纖巧手上的盤子上看了一眼,頓時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自嘲的笑了笑:“這些人的消息倒是靈通!”


    纖巧神色大變:“什麽消息?姑娘,你怎麽了?”


    蘇雪煙聳聳肩,說道:“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隻是父親他可能不太待見我吧。”


    說著,蘇雪煙想著,或許兩個人商量一下,會知道一些端倪呢?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麽?


    隻是可惜,纖巧可能也不是什麽宅鬥的高手,揣摩了半天,也是滿頭的霧水。


    纖巧說道:“這可怎麽辦啊?姑娘?好日子沒過兩天,這又回歸了原本的情況了。”


    盤子裏的東西,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一些邊角缺失的,品相不好的,有一些焦味的。


    反正就是那些邊角料,品相不好,沾染了些灰塵的。


    這些原本是給廚房裏幫忙的人吃的,但此時都拿來給蘇雪煙了。


    想是哪位莊姨娘知道父親蘇華榮的態度轉變,所以管廚房的祝媽媽再次變得有恃無恐了吧?


    蘇雪煙很有一種趕緊將隨身大賣場裏的東西拿出來,和纖巧分享著吃了算了。


    但還是有一種危機感籠罩,讓蘇雪煙不敢隨便的肆意而為。


    “算了,賣相難看一些就算了。”


    拿著酥餅咬了一口,一種燒焦的感覺,讓蘇雪煙都忍不住的想要罵人了。


    纖巧也是一樣的神色,倒不是兩人不能吃這個東西。


    隻是那祝媽媽實在是氣人,這看碟下菜,欺上瞞下的做派,還是讓蘇雪煙十分的氣憤。


    但一時之間,蘇雪煙又拿對方沒有辦法,隻能是先記下來。


    但心裏,還是有一些鬱悶。


    她自己還可以躲起來偷偷地吃一些東西,纖巧卻沒有辦法。


    索性纖巧也是苦慣了的,吃著這酥餅,倒沒有什麽想法。


    隻是看著蘇雪煙,心裏難過:“纖巧沒有用,照顧不好哥兒,又讓姑娘你吃這麽差勁的東西,真真是……”


    後麵半句,已經感歎不出來了。


    纖巧的眼眶裏已經流出了金豆豆。


    蘇雪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難道說,我也能吃苦,或者是,我其實還有好東西吃呢。


    這兩個借口,蘇雪煙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隻是沒有米湯,小家夥這會兒又哭了起來。想是肚子餓了。


    想到那罐子裏還有一些糖,蘇雪煙說道:“咱們燒些水,弄些糖水給小俊先墊一下肚子吧。”


    不吃東西,嬰兒懂得什麽?就隻能是一直哭一直哭,哭的讓人心疼,讓人心煩。


    至於用生水,現代人都知道,水不經燒開就吃,很容易生病的。


    水看起來很幹淨,但裏麵不知道有多少肉眼看不見的病菌。


    兩人燒了水,蘇雪煙將罐子裏的糖拿出來大半,做了糖水給小俊喝了。


    這才將這小祖宗給穩住,能等到之後任媽媽讓人牽來母羊了。


    那邊,等蘇雪煙離開,老太太歎息一聲:“你如今這樣對她,就不怕她將來長大了恨你?”


    蘇華榮臉上沒有神色,隻是說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荊州……”


    後麵半句話,他沒有說全,然後就直接跳了:“再說,她不過是個庶女,沒有我和李氏的操持,她連個像樣的人家都許不了。如果將來不肯感恩,反而心生怨恨,那也是個無父無母之人,那我就當沒有這個女兒好了。”


    但想到,這也是曾經自己喜歡過的女人生的,又為了給自己生兒子難產死了,心裏多少還是有一些感懷。


    隻是相對於自己的前程,事關自己的官聲,涉及家族的未來,蘇華榮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轉而和老太太說道:“母親,您說,我讓李氏將她們養在名下可好?”


    老太太深深地看了這個兒子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問道:“你可是想好了?”


    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老太太深知。


    李氏不是那種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人。


    可以說起來,李氏甚至對家裏其他的庶子庶女都是充滿了恨意的。


    也是家裏有人鎮著,李氏又是接受這種教育長大的。


    雖然對那些姨娘恨不得殺了賣了,但對這些庶子庶女,也最多就是克扣些用度,至於其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但這是平常,如果蘇華榮要講蘇雪煙姐弟給李氏養,那後果絕對好不了。


    或許蘇雪煙可以長大,但多半會心情鬱鬱。


    而那個男孩,多半就活不下來。


    但老太太又想到,這個孫子本來就先天不良,活不下來,也是常理。


    隻是心裏多半還是有些覺得可憐。


    老太太說道:“隻是你這樣做,日後柳家?”


    蘇華榮冷哼一聲:“隻要暫時……”


    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任媽媽的聲音:“舟哥兒,你可是來見老太太的?”


    蘇華榮閉口不言,接著程靜舟和任媽媽走進來。臉上倒是瞧不出什麽,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什麽。


    但蘇華榮也不怕,他也沒有說什麽。再說了,程靜舟也不會多事,兩家是姻親,朝堂上,他也多倚賴程家的勢,所以想說什麽也無法說。


    “姨祖母,舅父大人!”程靜舟進來就行禮。


    老太太笑嗬嗬的招收:“靜舟,昨天晚上聽說你還讓你的小廝出去了,也多虧了你,要不然咱們家裏,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麽事情來。”


    她拉著程靜舟,那笑的樣子,竟是比拉著自己的孫子,還要笑的開心一點。


    說到底,其實程靜舟和蘇文慶幾人都是一樣,不過是自己姐妹的孫子,和她其實都隔了一層。


    隻不過她在禮法上,是蘇文慶的嫡親祖母罷了。


    “這沒有什麽。說到底,咱們還是血親。那孩子,也是靜舟的弟弟啊。”


    程靜舟笑著答道,老太太和蘇華榮都是點頭,血親才是古代家族最大的依仗。


    不過隨後,程靜舟又說道:“年關漸至,東京家裏已經差人過來招孫兒回京了,靜舟這是來和姨祖母告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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