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痛煞我也......”


    許翔低吼著,這兩頓板子下來許翔的屁股可真當是開了花,此時就算是沒有那幾個衙役壓著他也未必站得起來了。隻是他卻依舊沒搞懂王掌櫃為何要搬弄是非,那秦捕頭又為何要袒護這王掌櫃。


    事實上,劉玄偷竊的事王掌櫃是知道的,可他卻萬萬不能說,因為劉玄是他的老主顧,每每偷了錢財之後來他店裏消費,這可是銷贓,若是讓縣太爺給知道了那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罰銀且不說,還得將他的店給封了讓他去吃個幾年牢飯,因此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這王掌櫃打死也不能說這錢是劉玄偷來的,因此便讓許翔去當了替罪羔羊。


    那秦捕頭為何又要袒護於王掌櫃呢?其實這劉玄他是認識的,他倆一個是抓賊的官差,另一個是偷盜的竊賊,彼此之間自然少不了要打交道,那劉玄還孝敬過他些銀錢,不然怎可能在他的轄區內這般逍遙自在地“掙錢”呢?許翔指證那劉玄為竊賊這分明就是在說他失職,雖然許翔可能並不知道此事的厲害但確實是拔了他的老虎須了,因此他也隻好同王掌櫃一起陷害許翔了,更何況他剛才還收了王掌櫃些銀兩呢。


    “許翔,對於方才秦捕頭與王掌櫃的指證你還有何話要說?”


    “誣告!這全都是誣告!那錢袋真的是劉玄從我這偷去的!”許翔喝道,這罪狀分明不是他的,他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認了。


    “好,那何人可為證啊?那十兩銀子你又是如何得來?你可知,一戶尋常百姓家一家三口每月的花銷不過一兩多些,便是再多上幾口人那一月也不及三兩之數,你一山野小民如何有這麽多銀子?此事,你需得給個解釋。”


    “有!有!城南口有個賣麵的大叔,他看到了那人偷我的錢袋子,至於那十兩銀子,乃是我朋友所贈。”


    “你這朋友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縣太爺再一次問道。


    “他叫慕容亮,好像是住在蘇州城。”


    “什麽?姑蘇慕容氏?”聽得此話,原本坐得有些慵懶的縣太爺立馬直起了身,秦捕頭與王掌櫃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副驚詫的表情。


    這姑蘇慕容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若這人真與慕容家的人是朋友,那他三人可是萬萬吃罪不起的。


    “大人請別聽他胡言,他這等什麽怎麽可能會認識什麽慕容家的人?”秦捕頭雖是這般說道,但那聲音卻分明有些顫抖。


    “嗯,有理,你且說說那人是在何處贈你的銀子?”縣太爺強行鎮了鎮神色,問道。


    “也是在離城南口不遠的一間茶樓,隻不過現在他已經離開了。”


    “大人,這慕容家的人分明是他捏造出來的,若這人真與他是朋友,即便是要離開又怎會不告知他去向呢?”秦捕頭再次辯駁道。


    “這......這......”這一下許翔倒真是不知該如何回到了。


    “哼,秦捕頭,你速差人去將那麵攤的掌櫃叫來,看看這錢袋究竟是不是劉玄從他那偷的。”縣太爺所想與秦捕頭所述基乎一致,這聲音中不覺又多了幾分神氣。


    “是!你們兩個,給我過來。”秦捕頭叫來了兩個手下的兩個捕快,低語了幾句便叫他們出去了。


    少頃,那兩個捕快便帶著先前勸說許翔不要去尋回自己錢袋的麵攤掌櫃來了,不過這麵攤掌櫃看起來神色卻是不太自然,就連走起路來都似乎有些不自在,此時秦捕頭正麵著大門外,見得此人來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他嚇了一個那叫一個激靈。


    “草民陳大牛,叩見知縣老爺。”到了堂前,這麵攤老板便如方才的王掌櫃一般跪下身來對著縣太爺扣了幾個響頭。


    “嗯,你且先起來,方才被告人說,你今日看見了那劉玄偷走了他的錢袋,可有此事?”


    “這......”陳大牛站起身來,看了看氣定神閑的秦捕頭,又看了看被幾個衙役給壓在地上的許翔,猶豫了一會,不忍地道:“回稟大人,大概是這位小哥記錯了,草民今天並未見過此人,又怎會知道有誰人偷了他的錢袋呢?”


    “大叔,你下午明明不是這麽說的!為何......”許翔隻覺得難以置信,這曾好心提醒他還給他指了劉玄去向的大叔怎麽竟變成了這番模樣?


    “大膽!竟敢在公堂之上公然威脅人證,我看你是板子吃得還不夠吧?陳大牛,你且先下去歇著,若有事本縣再傳喚於你。”那醒木又重重地響了一聲,縣太爺的喝聲也再次響了起來。


    “是,多謝知縣老爺。”那陳大牛不再說什麽,隻是再次跪下扣了扣頭便退出去了。


    “大叔!大叔!別走!快回來!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要替他們作偽證!”可任憑許翔如何叫喚,那陳大牛依舊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陳大牛心中歎道,小兄弟,可莫要怪我心狠呐,叫你別去你非是要去,現在倒好了吧?有道是“民不與官鬥”,咱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哪裏能鬥得過這些個當官的呢?


    原來,適才秦捕頭叫人去“請”陳大牛的時候已是讓手下給敲打了一番,威脅他,若不照著秦捕頭說的做便要給他使絆子,這要真是得罪的秦捕頭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哼,被告許翔,你還有何話要說?”


    “誣告,全都是誣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大膽許翔!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此事分明就是你見財起意,隨後又殺人劫財。證據確鑿,你竟然還敢狡辯?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招認了。來人啊!給我打,往死裏打,看他能忍到何時!”


    這一次,縣太爺沒說要打多少個板子,那兩個衙役也不問,這種事他們幹得多了,真的是犯了法的也有,屈打成招的也不在少數,可這又與他們有什麽關係呢?他們是官差,總得要聽上級的吩咐,這縣太爺怎麽說他們便自當是怎麽做了。


    於是打板子的脆響聲與許翔的哀嚎聲再一次響起,久久沒有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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