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開礦泉水一邊往水壺裏倒,一邊歉意道:“對不起老夫人和黃太太,我不知道您二位會來,所以也沒什麽準備,隻能委屈您二位喝這個了。”


    “這個還是我為了招待客人準備的,平時我喝自來水燒開的白開水,也挺好。”


    老夫人神色肅穆:“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也享受過顧家的奢華,現在卻住這個地方,不會覺得委屈嗎?”


    我回道:“不會呀,多奢華的房子我也隻住一間,多麽昂貴的食物也是果腹而已,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沒什麽委屈的。”


    上一句還是好好的,下一句卻馬上變了味,老夫人道:“行了,別說的像是多清高一樣,你是裝可憐給霆深看的吧?”


    這話說的太傷人,我馬上耷拉下臉:“顧霆深每天都忙著在外麵相親,他給我電話都拉黑了,哪裏還有時間來看我裝可憐?”


    “您今天來就是看您那寶貝大孫子有沒有在我這吧?”我給衣櫃,甚至櫥櫃都打開,然後對老夫人道:“我這裏小,能藏得住人的地方您都看見了,現在您可以放心了,請回吧!”


    我拉開門,姑姑走到門邊又給關上了:“遠宜,好好和奶奶說話,奶奶是長輩,說你一句怎麽還急了呢?道歉。”說著還對我使眼色。


    不對啊,我從姑姑的話裏嗅出一絲意味深長。


    老夫人平時是霸道慣了的,向來都是她說一不二,不允許任何人的辯駁,何況我語氣這麽衝?


    她竟然沒生氣,還和顏悅色坐著,我拒絕道歉,小聲嘟囔:“我又沒錯,長輩咋地?長輩也不能不講道理,何況我都被趕出來了,就算是長輩也不是我的長輩。”


    老夫人耳朵挺靈,聽見我說的話,立即懟了一句:“沒有人趕你,是你自己出來的。”


    ……


    這還不帶講理的了是吧?


    水已經開了,我洗了三個玻璃杯,每隻杯子裏放一撮茶葉衝上開水,然後端到倆人麵前各一杯:“湊合喝吧,隻有這個。”


    姑姑端起來抿一小口:“味道不錯。”


    老夫人也不挑,也端起杯子輕輕吹去上麵漂浮的茶葉末,然後嘬了一口,喝著我的茶水也沒忘了擠兌我:“你手裏也不是沒有錢,裝窮給誰看?連套像樣的茶具都不買,用玻璃杯子泡茶葉,說你一句你還不樂意。”


    ……


    我懟回去:“我事先又不知道你們會來,怎麽就是裝窮給人看了?我不買茶具是因為我不講究那些,日子是讓自己過的舒服,不是給別人看的。”


    姑姑一個勁給我使眼色,意思是老太太的身體現在都這樣了,你別總嗆著來啊,順著她點別氣出個好歹。


    我聽進去了,想順著來,不過老夫人今天不知道是吃錯藥還是怎麽著,一個勁的挑釁:“不想讓別人看見你還留在青城?自己娘家人都趕出青城了你心得有多狠?”


    “你留下來不是貪圖顧家的錢財,還能有什麽目的?就你那點小心眼我早就看透了,想瞞你也瞞不住。”


    這話太氣人了,就算我不嗆著也有必要解釋下:“首先,我娘家人離開青城因為什麽,您心裏應該也有數,我隻是給他們趕出青城而沒有做別的報複就夠心慈手軟了。其次,我留在青城是因為工作在這,這還有我愛的人,這點我不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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