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夏扶著巧娥過來了,兩人眼睛都紅通通的,顯然哭過一場。巧娥終於看到了小姐,又委屈又開心,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傻丫頭,誰打的你?”凜抬手用衣袖擦掉了巧娥的眼淚,心底有幾分自責。“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巧娥撲到凜懷裏又痛哭了一會兒。“抱歉,是我一時疏忽導致的。”凜任由巧娥哭泣發泄,要是沒把她一個人留在聽雨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現在後悔也晚了。離燁默然站在一邊,凜隻要一回頭就能看見。


    孫氏看謹王也在,不敢冒然上前,但雲斐驚怕的樣子,讓她心裏堵了一口氣。“夏雲凜,斐兒怎麽得罪你了,你把人嚇成這樣?”孫氏看雲斐一直抽噎不說話,忍不住惱怒的質問凜。


    “您怎麽不問問您的好女兒都做了些什麽?不問自取可是偷竊,她毀了我的東西,還打了我的人,她的教養都學到狗身上了嗎?”凜心裏窩著火,話也說得衝,連帶著孫氏都罵進去了。孫氏氣得胸膛不停地起伏。


    “夏雲凜,你這話說得太過了。”夏澤恒一進來就聽到了凜的話,怒氣衝衝地跑到凜麵前,正要發作,見到謹王也在一邊,僵得半天沒敢再上前一步。“原來謹王也在這裏,卑職見過謹王。”離燁淡淡的一瞥點了下頭,夏澤恒才直起身體走到了雲斐身邊。


    凜這次沒打算輕易放過夏雲斐,幽冷的眼睛陰沉沉的。“你,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你身上穿的戴的那一樣不是我們夏家的,誰稀罕你的破爛了。”夏雲斐見凜又朝這邊過來了,立馬嚇醒了。看到母親和兄長都在自己這邊,說話都利索了。


    “夏雲斐,誰教你這麽說話的!來人,帶二小姐去祠堂閉門思過,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探望!”夏伯淵和薑氏終於回來了,一下車就看到了謹王府的馬車,又聽到下人的議論,一路直奔聽雨閣。


    夏雲斐剛漲起來的氣焰又被澆滅了。孫氏和夏澤恒雖然護在夏雲斐身邊,但也沒有了剛進來時的氣勢。夏伯淵和薑氏見謹王果然也在,趕緊下跪行禮。離燁點點頭退到了一邊,臉色好了很多。夏府的家事離燁自知是不便參與的。


    “謹王,敝府招待不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移步客廳,用過晚飯再回去如何?”夏伯淵神色恭敬。離燁看了凜一眼,搖頭拒絕了。“不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登門拜訪,就此告辭。”離燁自然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帶著幽影轉身離開,走到凜身邊的時候頓了頓,小聲說了一句“過兩天再見”。凜沒有躲開,看著離燁點了點頭。兩人離得有些近,衣袂摩擦,在其他人眼裏就是滿滿的曖昧了。離燁目的達到就不再留戀,大步離開了。


    夏伯淵意外的看著這一幕,謹王明顯是對凜有意思。這兩人發展還挺快的,上次那一架竟還打出感情了。


    離燁一走夏伯淵就沉下了臉,“還愣著幹什麽,送二小姐去祠堂”兩個家丁連忙拉開孫氏和夏澤恒,把夏雲斐往外麵架。夏雲斐第一次見大伯生這麽大的氣,慘白著臉不敢出聲。“大哥,事情還沒弄清楚,怎麽能就把斐兒關起來呢?夏雲凜,不敬長輩,肆意傷人,難倒不應該受罰嗎?”孫氏不願意讓女兒獨自吃這個虧。雲斐今天顏麵盡失,再被關到祠堂就徹底坐實了今日犯下的錯,日後還怎麽抬得起頭。


    可惜薑氏不吃這一套。“那我們就來理一理,到底是誰的錯。”薑氏撇了孫氏和夏雲斐一眼,快步走到了凜身前。薑氏信得過凜的人品,也相信自己的眼睛。“雲凜,你先說說看是怎麽回事,照實說,不用怕。”薑氏拿著手帕想擦凜臉上的泥土,凜微微偏頭躲開,拉住了她的手,“幹娘您別忙活了,我去洗一下就好了,免得髒了您的手。至於整件事情您也看得出來,夏雲斐借口來我的院子好一番折騰,糟蹋東西不說還打了人。”凜說得很簡短,省去了驚雷和灰衣人的事。“雲凜受委屈了,幹娘一定為你做主。巧娥,你的臉是誰打的?”薑氏看到了滿屋的狼藉,臉色很不好看。這屋子裏不少東西都是自己精心挑選添置的。


    “巧娥別怕,有幹娘為我們做主呢,說,是誰打的?”雲凜又問了一遍。


    巧娥之前怕自家小姐吃虧不肯說,現在有人撐腰了心裏也硬氣了幾分。“小姐,是碧環打的。”巧娥咬著牙,指向了跪在地上發抖的碧環。“來人,掌嘴。”薑氏也不含糊。凜冷冷的看著被打得求饒的碧環,心裏並無憐憫。她打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麽一天。


    “二小姐,救我,二小姐,求您救救我!”碧環不停的向夏雲斐哭喊求救。畢竟是從小就跟在身邊的丫鬟,夏雲斐有些動容,正準備開口就被薑氏打斷了。“斐兒,你一向是個懂事的孩子,今天怎麽會來大鬧聽雨閣?”夏雲斐隻得解釋起事情的緣由。


    碧環兩邊的臉已經腫得老高了,打人的婆子終於停了手。孫氏顧不上一個丫鬟的臉麵,夏澤恒就更不會為碧環說些什麽了。巧娥看到碧環惡有惡報,心裏終於出了口氣。


    “大伯,事情是這樣的,斐兒不小心在這兒丟了東西,一直在找。下人尋找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銀盒子,斐兒一時好奇就找人打開了,沒想到會引來驚雷,還招來了歹人。斐兒知錯了。”夏雲斐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了,一番話避重就輕,把話題引到了銀盒子上。之前的衝擊確實太過震撼了,夏雲斐想起來還一陣陣後怕。


    薑氏在一邊聽得直皺眉,找東西能找得差點把屋子都拆了,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夏伯淵也不糊塗一聽就知道夏雲斐的心思。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確實有些奇怪,一個銀盒子能引來那樣的驚雷,簡直聞所未聞。還有突然闖入的灰衣人,府裏的護衛根本就沒有發覺。


    孫氏和夏澤恒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夏雲斐的小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關鍵是事情的後續太出人意料。


    “那個銀盒子我可是放在櫃子裏鎖起來的,鑰匙在我身上,不撬開鎖是發現不了的。當然你若是好奇看看也沒什麽,偏偏要去打開,你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嫌命長了?那是高人所贈,一再告誡過不要打開,盒子完好能百邪不侵,保人平安,一旦破損就會招來邪祟。”凜是真的生氣了,懷表被毀,自己刻下的陣法也被破壞,連留作紀念的鎧甲都被人奪走了。不過凜還沒失去理智,及時的給銀盒子編造了一個來曆。總不能告訴他們,這是煉金術師的證明,那就怎麽都解釋不完了。


    夏雲斐臉上漲得血紅,一時不知道從何反駁。“弟妹,這下事情都清楚了吧?”夏伯淵不欲過多糾纏,事情是怎麽樣的大家心裏都有數,再往深了對凜也沒有好處。“這,是我教導無方,以後我會好好管教雲斐的。”事實擺在眼前,孫氏也無從反駁。


    “那送雲斐去祠堂思過你也沒意見了吧?”夏伯淵依然決定給雲斐個教訓。“這祠堂陰冷濕氣又重,過兩天就是宮宴了,斐兒到時候要是生病了可怎麽辦?”孫氏不舍得女兒受苦。“要是病了就不用去了,我親自向皇後娘娘請罪。”薑氏不打算姑息。


    夏家為這個翻身的機會搏了三年,還有兩天夏家就能在宮宴上論功行賞,夏雲斐不知道珍惜就罷了,夏家還有別的女兒。


    孫氏臉色更難看了,再不敢說些什麽了。“那就這麽定了,雲斐身邊手腳不幹淨的丫鬟婆子都發賣了,不守規矩的該打的打,該罰的罰。其他人都散了吧,周管家,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夏伯淵與薑氏一唱一和,該懲罰的懲罰,很快就把事情平定了。甚至禁止府裏的人再討論銀盒子的事情。夏雲斐去祠堂前怨恨的瞪了凜一眼。凜可不怕,冰冷的目光對視上去,瞬間就讓夏雲斐想起了之前的恐懼。


    王鐵匠最後是被家丁抬出去的,周管家忙前忙後的,終於把聽雨閣裏的閑雜人等都清出去了。


    “雲凜,先去幹娘那邊梳洗一下吧,你這邊收拾幹淨還得一會兒。”薑氏又親切的拉著凜的手。“幹娘,要不您借幾個人給我幫忙,這樣聽雨閣很快就能收拾好了,我在這裏已經住習慣了。”凜輕輕的搖著薑氏的手,“這,好吧,你這屋子裏的人是少了些,改天我再給你挑兩個回來。”薑氏答應了凜的請求。芷柔留下了兩個丫鬟給凜幫忙,周管家也在安排人,這樣人手就夠了。


    “好啊,謝謝幹娘!”凜歡快的答應了。冰夏和巧娥兩個人打理聽雨閣確實辛苦了些。不過,如果來的人別有用心,自己隻怕就要用些特殊手段了。


    夏伯淵見薑氏和凜聊得差不多了輕咳了一聲,兩人的視線立馬轉了過來。“凜,那個銀色的盒子要不要我找人給你修好?”


    “不用了,幹爹,我自己就能修好。要不您給我送套工具過來?”事實上,有煉金術在,修銀懷表一分鍾都不要。


    “這,好吧,那我和你幹娘就先回去了!待會兒我讓澤羽那個臭小子來給你幫忙,你盡管使喚!這小子成天不著家,有什麽事連人都找不到,太欠收拾了!”凜有些奇怪,怎麽莫名的扯到夏澤羽身上了。看來二哥給幹爹的印象似乎一直不太好呀。


    “好的,幹爹幹娘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著吧,雲凜送你們出門。”凜攙扶著幹娘的手臂,將二老送到了門口。


    “好了,凜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周管家說。”薑氏又囑咐了一聲。也是真的累了,在芷柔的攙扶下和夏伯淵一起很快就離開了。


    “冰夏,巧娥你們先隨我回房,這兒一會兒有人來收拾。”凜看著亂糟糟的屋子,歎了口氣。還是先給巧娥的臉上藥吧,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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