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七間房子,有四間修成兩層樓,二樓全改成了家人的臥室。


    爺爺奶奶一間,父親母親一間,大姑一間,大妹一間,二弟一間,表弟三弟小弟一間,表妹二妹一間,三妹小妹一間,金雲飛一間,還有三個小衛生間,其中一個位於金雲飛的臥室內。


    金雲飛的房間最大,還被隔成三個部分,分別是臥室、衛生間和書房,書房還連著陽台。


    家俱都是新打的,金雲飛說:嶽姐,這就是現有條件下,我家所能拿得出手的了。


    嶽秀清笑著說:差一個電視機。


    電視機?現在暫時買不起,就是買得起也不買。


    為什麽買得起也不買?


    金雲飛說:買個電視機放在咱房間裏,我家裏這麽多人,特別是那幫小屁孩,你我還能安生嗎?


    嗯,倒也是。嶽秀清笑著說:我爸媽說了,送咱們一台彩色電視機。我想好了,到時候,咱們就把電視機擱在樓上的客廳裏,讓大家都能看。


    秀清,這不好吧。金雲飛不好意思,這是娘家陪嫁的電視。


    雲飛,聽我的沒錯。嶽秀清問:哎,那三千元都花光了吧?


    點了點頭,金雲飛道: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要不是王九旦送人情,不賺我的錢,三千元肯定不夠。


    嶽秀清拿出一本存折,遞到金雲飛手上:這是我工作八年的積蓄,都在這裏,拿去用吧。


    存折上有一千兩百多元,金雲飛把存折交還嶽秀清,笑著說:哪能用你的錢,說好了的,你的錢是你的錢,家裏的錢是家裏的錢,不能混在一起。


    嶽秀清白了金雲飛一眼,不高興地說:這不是把我當外人麽。


    金雲飛忙說:秀清,聽我的,你不要誤會。


    說著,金雲飛拿起嶽秀清手上的存折,塞回到她的衣兜裏。


    嶽秀清問:那家裏做鞋的本錢夠嗎?


    金雲飛說:現在夠了。所以呢,你的錢你自己存著,將來如果有需要,我再找你要。


    嶽秀清嗯了一聲:這樣,這樣我總覺得,我還是客人。


    金雲飛笑了,伸手在嶽秀清身上襲擊了一下:秀清,你已是我的人了,你休想逃脫我的魔掌。


    去,你會嗎?嶽秀清紅著臉嗔道。


    嘿嘿,當然會,沒吃過豬肉,但總見過豬跑吧。


    呸,說誰是豬,你才是豬呢。


    說是不辦婚禮,但做不到,金雲飛是長子,不辦婚禮沒法向親戚朋友交待,而且雙方的酒宴還辦了兩次。


    金家這邊,二月十九下午,一共辦了十八桌,該請的和不該請的都請到了。各種儀式也一一做到,先去信用社接親,把嶽秀清接進家門,再開酒宴。


    晚上,按照本地風俗,還要“送洞房”,金雲飛那幫狐朋狗友,鬧到淩晨一點半才離開。


    洞房之夜,新郎新娘自是乳水交融,你迎我合,進入人生新的境界。


    雖然二人都是懵懵懂懂,但第二天早上,白色床單上那灘紅色印記,讓二人更加的恩愛。


    新婚後三天,要去新娘家“回親”。


    也就是二月廿二這天,金雲飛和嶽秀清早早起床,帶上昨天備好的禮品,各騎一輛自行車趕到縣城。


    嶽父嶽東平和嶽母季玉英,都不是保守的人,才把嫁女兒的酒宴設在今天,一共十一桌。


    本來按照風俗,回親後,新郎新娘要回家的。可金雲飛給每桌敬酒,喝多了,差不多又醉了,隻好在新娘的娘家住下。


    金雲飛被擱在床上,蓋著棉被,呼呼大睡。


    嶽家四人,就在旁邊小聲討論起來。


    嶽母季玉英說:小金真是個實在人,兩次來咱們家,兩次都喝醉了。


    小姨子笑著說:他實在?鬼著呢,讀書那會,班裏就數他詭計多端。


    嶽東平問嶽秀清:他不會嗜酒吧?


    嶽秀清搖著頭說:絕對不會。他跟我說,因為結婚而高興,所以才放縱一下。


    嶽東平又問:秀文說他詭計多端,這是真的嗎?


    嶽秀清說:那是智慧,就比如結婚前一天的事,有個女人上門挑釁,他處理得就很有智慧……


    嶽秀清把林彩莉罵街的事,和金雲飛的應對過程,向父母和妹妹說了一遍。


    全家人都輕輕的笑起來。


    笑過之後,嶽父嶽母退出,小姨子卻不肯離開。


    嶽秀文問:姐,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


    嶽秀清反問:你不覺得他有很多很多優點嗎?


    嗯,優點很多,人長得帥,高大威猛,性格也好。可他畢竟是農民,家裏還那麽窮。姐,將來你們的孩子也是農民喲。


    秀文,我用你姐夫的話回答你,憑我們兩個人的智商,我們的孩子考上大學不成問題,所以我們的孩子照樣可以跳出農門。


    嘻,這倒也是,這話也就是他敢說。


    秀文,你還不了解你姐夫,你了解的是十幾歲的他。我覺得他有擔當,責任心強,敢想、敢做、敢當。當他答應幫我演戲時,我就被他吸引住了。他還盡職盡責地把我送到家裏,毫無怨言,我就覺得,這樣的男人最適合做丈夫。


    姐,就是你被他給迷住了唄。


    妹子,你這樣說也對。


    哼,要是事先征求我意見,我肯定不答應。


    為什麽呀?姐,他是我高中同學,我以前都是直呼其名。現在倒好,我得叫他姐夫呢。


    突然,金雲飛怪聲怪氣地叫道:小姨子,你叫了嗎。快叫,快叫我姐夫。


    嶽秀清和嶽秀文都嚇了一跳。


    嶽秀清忙問:你沒喝醉呀?


    金雲飛壞笑著不說話。


    嶽秀文笑著說:姐,你看到了吧。裝醉,就是詭計多端的具體表現。


    金雲飛解釋說:我都敬了一圈酒,你那幾個親戚還不放過我,我不裝不行啊。再說了,我答應過你姐,以後酒盡量少喝,喝也不能喝醉,我不能違反啊。


    嶽秀文笑了:喲,還是模範丈夫呢。


    金雲飛說:盡量做到,盡量做到。


    嶽秀文說:金雲飛,噢不,姐夫,你要對我姐好。如果對我姐不好,我爸媽饒不了你,我也饒不了你,我會發動咱們全班同學饒不了你。


    金雲飛一本正經的舉起右手說:請小姨子放心,我定對你姐好,她說一我不說二,她讓我往東,我決不往西。


    正說笑間,金雲飛突然嚷道:哎呀,差點忘了明天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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