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問題,金雲飛問道:“老蔣,你老婆為什麽認為這門親事,是你我策劃的陰謀呢?”


    蔣宗耀道:“我不瞞你,當初玉海看上的是你的三妹蘇曉霞,為此我們兩口子給他出主意,讓他千方百計地接近你巴結你。結果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倒讓玉海跟小彩好上了。我老婆事後分析,認為最大的可能,是我吃裏扒外,與你聯手設套,把玉海給裝了進去。”


    “哦,那你老婆不恨死我麽。”


    “娘們見識,你不要計較。”


    “不計較?老蔣,我把你老婆給得罪了,那咱倆以後的關係,可就有麻煩了。”


    “哈哈,我看未必。”


    “老蔣,你何出此言?”


    蔣宗耀道:“我老婆吧,對玉海溺愛歸溺愛,但也想管住他。因為我倆有個共同的想法,等我老了,讓玉海接管公司,所以她也希望玉海好。”


    金雲飛道:“小彩能管住玉海,你老婆不應該反對這門親事啊。”


    “對。所以我老婆比較矛盾,一方麵她並不真正反對,另一方麵,她反對是認為是你我在合謀。”


    “老蔣,咱倆沒有合謀嘛。”


    “問題是如何讓我老婆相信你我沒有合謀。”


    金雲飛道:“這我沒有辦法,老蔣,對不起。”


    蔣宗耀歎道:“算了,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喝酒,喝酒。”


    就著幾個小菜,你敬我敬,兩人已喝了三瓶啤酒。


    “雲飛,我也要采訪你一下。玉海和小彩相好,是不是你的設計?是不是你推波助瀾的結果?”


    金雲飛笑而不語,隻舉杯喝酒。


    “雲飛,你不說也沒用。就小彩的心直口快,估計瞞不了多久,我老婆略使小伎,小彩就得嘩嘩流水,啥都交代。”


    這倒也是,金雲飛隻好一五一十,把個前因後果說個明明白白。


    “高,實在是高。雲飛,小狐狸,我得敬你一杯。”蔣宗耀翹了翹大拇指,為金雲飛斟酒。


    “嗬嗬……一般高啦。”金雲飛不無得意道。


    蔣宗耀喝了一滿杯啤酒,從褲兜裏掏出一份資料,放到桌上推到金雲飛麵前。


    “雲飛,為了慶祝咱倆為民除害,為了獎勵你為民除害,我幫你找了個海外客商。下半年,你可以多生產一百萬雙牛皮邁克鞋,你可以多賺至少五百萬。”


    金雲飛打開資料一看,馬上就愣住了。


    “這,這……老蔣,這個客商,這個客商不就是跟咱們打過官司的那家香港公司嗎?”


    “小狐狸。”蔣宗耀笑看著金雲飛道。


    “你……老蔣,原來上次那個官司,是你故意設計出來的?”金雲飛恍然大悟。


    “哈哈……人家想進軍內地,你我要提高影響,這打官司不正是一場好戲嗎?”


    蔣宗耀起身,帶著笑聲揚長離開。


    “你個狗日的,老狐狸。”


    金雲飛氣得暴跳如雷,衝出辦公室,朝著蔣宗耀的背影破口大罵。


    定親酒從中午吃到下午,金雲飛還得忙著把親戚們送回去。


    還是用那十二輛公交車。


    親戚們來一趟不容易,來時空著手,回時不能這樣。


    倉庫裏有涼鞋和上半年的旅遊鞋,金雲飛大方,並早有安排,送毎人五雙涼鞋五雙旅遊鞋。


    此外,金雲飛采納老婆嶽秀清的意見,毎個親戚送了一個兩百元的紅包,這一送又是十幾萬塊。


    最讓金雲飛高興的是,外公外婆答應在這裏住幾天。


    金雲飛大喜,不僅把老倆口安排在爺爺奶奶隔壁,還專門安排司機老趙,負責照顧外公外婆。


    雲飛公司位於工業區的東南角,南麵是正在開發的商業區,東麵不遠處卻還是一片農田,還是基本農田保護區。


    金雲飛的父親和大娘舅,在對麵的農田保護區租了六畝多地種菜,不是為了賺錢,就是為了找點事做。


    現在倒好,爺爺和外公也找到了事做,有空沒空的就往菜園子跑,流連忘返。


    外公更是樂不思蜀,安安心心的在金雲飛家裏住了下來。


    外婆也有事忙,她和奶奶忒對脾氣,二老有共同“愛好”,就是到各個寺廟燒香拜佛。


    還有看戲,現在生活條件好了,民間越劇團不少,周邊的村莊經常演戲,奶奶是十裏方圓,有戲必到。


    而外婆也是個戲迷,隻是山裏看戲機會不多。


    現在好了,兩個老太太,四隻小小腳,說到看戲,比吃飯還香。


    這個對金雲飛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邀來一個戲班,戲台就搭在公司一廠區和二廠區間的過道上,倆老太太抬腳就到。


    有錢就是任性,五千元一天,金雲飛告訴戲班班長,把能演的戲都拿出來演一遍,隻要倆老太太滿意,毎天再獎兩千。


    金雲飛竭力孝順老人,離不開老婆嶽秀清的支持,嶽秀清雖是會計出身,當過信用社主任,但並不惜錢,相反,她被老公感染,孝順老人方麵比金雲飛有過之而無不及。


    嶽秀清還做得周到,她把老趙兩口子都調過來,專門照顧幾個老人,老趙開車,倆老太太想到哪裏燒香拜佛,老趙負責接送,既方便又安全。


    外公外婆就是這樣安心住下來的,老倆口結婚六十多年,艱苦樸素,相敬如賓,外婆說暫不回家,外公決不提回家二字。


    七月的涼鞋銷售,像太陽底下的花草,蔫不拉幾的。


    金雲飛不在意,蔣宗耀給他的那份外銷合同,就是一劑有效的強心劑。


    這天晚上,金雲飛難得有閑,他沒去看戲,坐在辦公室裏翻看這幾天的報紙。


    嶽秀清走進來問道:“老公,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


    金雲飛一時沒想明白,反問道:“什麽日子?響家誰的生日?老婆,請你提醒一下。”


    “明天是七月七日。”


    “噢,這我知道,五十八年前的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瀘溝橋事變,抗日戰爭全麵爆發。”


    “再猜,除了這個大事,還有另外一個大事,與咱家有關。”


    “老婆,對不起,這幾天事多,單小彩那瘋丫頭,就讓我忙得又花錢又費腦,我的腦子還沒恢複正常呢。”


    “老公,明天,是高考的日子,你最小的妹妹和弟弟要上高考的戰場了。”


    “哎呀,我怎麽忘了這茬,要讓咱家老小知道,又得說我不科學了。”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說話了。


    “大哥,這不科學,這也太不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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