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是你二弟當總經理的五方集團公司,可能要出問題了。”


    金雲飛詫異道:“不會吧,我家老三在我這裏過的年,五方集團有問題,沒聽他提起過啊。”


    王九旦道:“你的兄弟你還不了解?死要麵子活受罪,斷了牙齒往肚子裏咽的主。”


    “說說,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


    “事多了去了。”王九旦道:“一,沒賺到多少錢,肖戰國想退出,其他幾個不允許。二,陳冬華想當總經理,鄭三寶的那個親戚也想當總經理,你二弟當然不肯讓位。三,你二弟賭博,聽說輸了不少,我掌握的情況,去年他至少輸了一百萬。四,陳冬華吸毒,可能他老婆也在吸毒,他們兩口子已經墮落。五,鄭三寶和他那個親戚,想聯手吞掉五方集團。”


    金雲飛道:“你說得有矛盾。既然鄭三寶想要獨吞,為什麽又不同意肖戰國退呢?”


    “鄭三寶心大,不想讓肖戰國一人退出,想讓你二弟、陳冬華和肖戰國三個一起退出。”


    金雲飛思忖起來。


    一會,金雲飛問:“首先,我得知道,你王九旦為什麽這麽關心人家五方集團公司?”


    “這還用說麽。”王九旦道:“肖戰國向銀行貸款,是我擔的保,現在還有兩百萬。陳冬華兩口子,愚公移山似的向我借錢,幾萬幾萬的,加起來也快上百萬了。他們建的那個五方大廈,我填著七百多萬的工程款。大飛,他們要是垮了,我就有上千萬的損失。”


    原來是這樣,金雲飛心道,千守萬防,王九旦還是陷進去了。


    “九旦,我看你是出不來了。”


    “不會吧,大飛,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不看好他們的五方集團。”


    “很簡單,企業行不行,主要是看人。”金雲飛道:“就那幾個貨,包括我二弟,沒有一個是我看好的。”


    王九旦道:“反正論能力,你二弟和鄭三寶都是不錯的。”


    金雲飛道:“性格決定命運,品格決定成敗,性格不行,品格不好,天才也會失敗。”


    “嗯,實話實說,這幾個貨是不怎麽樣。”


    金雲飛道:“先說我二弟,他做任何事,出發點是看對自己是否有利,然後再看大家是否有利。他還有個改不掉的毛病,就是好賭,從小就有的,是改不了的。像我二弟這樣的貨,眼前也許行,但從長遠看,失敗是必然的。”


    “那你為啥不阻止他?或幫幫他?”


    金雲飛苦笑著反問道:“自己要作死的人,你幫得了救得了嗎?”


    “倒也是,自己作孽,神仙難幫。”


    “恰好鄭三寶也是這樣的人,極度的自私自利,估計他那個親戚也差不了多少。這種人格局不大,卻又看不到自己的毛病,總歸難成大事。當然,他比我二弟好的地方是不賭,或隻是小賭怡情。”


    王九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鄭三寶這家夥添了個新毛病,包小三。不,現在是小三小四小五並舉了。我聽說,他老婆已經開始抓他的現行了。”


    “這就更不可救藥了。”


    金雲飛道:“肖戰國是老實人,他要是像林和平和楊青柳那樣,多大的胃吃多少的飯,小打小鬧,小日子一定過得好。但他經不起拉攏,當初就是被陳冬華拉進去的,他自己又沒有主張,也沒壯士斷腕的幹脆,就隻能隨波逐流了。”


    “那陳冬華呢?”


    “這個死胖子啊。”金雲飛道:“這家夥的毛病,就是經不起誘惑,見了什麽都想試試。說句實話,他本不好賭,但就是被我二弟拉入賭場的。這些並不重要,隻是這家夥有個最致命的缺陷。”


    “什麽缺陷?”


    金雲飛道:“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必定有個非凡的女人,你我就是現成的例子。一個失敗男人的背後,必定有個壞透了的女人,陳冬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王九旦點著頭道:“我知道了,陳冬華的致命缺陷就是他的那個壞老婆。”


    “對,陳冬華有一個特點,得有人管著他。以前他爸管著他,他啥事都沒,後來娶了老婆,要是他老婆管著他,他也會沒事。可他老婆實在不怎麽樣,不僅好吃懶做,而且愛玩,啥都敢玩。結果婦唱夫隨,玩到城裏,玩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到了玩不出來的地步嘍。”


    王九旦道:“大飛,幫幫他們,你出手,也許能幫到他們的。”


    “去,我幫不了他們。”


    “大飛,用你二弟的話講,同情心,有點同情心好伐啦。”


    金雲飛搖著頭道:“九旦,膿瘡不熟不能揭,隻有爛透了才能揭。現在還不是時候,九旦,我勸你沉住氣。到一定時候,我也許會出手,但現在絕對不行。”


    王九旦隻好到此為止,因為他知道,金雲飛做了決定,九頭牛拉不回來,更何況他隻有九個“蛋”。


    送走王九旦,金雲飛的心思卻活泛起來。


    搞房地產,金雲飛不是沒有想過,但他確實不懂,簡直是一竅不通,談何進去闖闖。


    不過,蔣宗耀懂,這個老家夥,在港台澳搞過房地產。


    金雲飛打電話給蔣宗耀,請他來花房坐坐,還征求他意見,可否請於克非同坐。


    蔣宗耀欣然而來,而且同意於克非同來。蔣宗耀清高,隻顧做生意,不喜歡交往,但除了金雲飛。


    通過金雲飛,蔣宗耀了解了於克非,覺得他人不錯,又是同齡人,便漸漸的與於克非有了來往。


    但蔣宗耀這人有個怪習慣,他不去於克非那裏,也從不邀請於克非去他那裏,二人的見麵,居然都在金雲飛那裏。


    兩個老家夥,一個華僑,一個土豪,居然也有共同語言,就是嘲笑金雲飛的花房。


    金雲飛隻有陪笑,不好反駁,因為他花房裏的花,有大半是從兩個老家夥那裏順來的,蔣宗耀的五十多盆,於克非的也有二十幾盆。


    冷嘲熱諷,金雲飛不接話,兩個老家夥也就沒了興趣。


    喝著茶,於克非問:“雲飛,你那個三妹確實幹得不錯,我想請教,你真的要交班了嗎?”


    金雲飛笑了笑,說道:“老於,在問我之前,你應該先問問老蔣,我那個表妹謝小彩,也就是老蔣的小舅子蘇玉海的老婆,現在幹得怎麽樣了。”


    蔣宗耀哈哈大笑。於克非問道:“老蔣,蔣總,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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