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上樓,金雲飛並不想摻和小姨子的事,領著仨小家夥去他們的房間,想順便躲一躲。


    不料,小姨子嶽秀文不放過他,走過來拽住了他,“老同學,你不能走,我說的事與你有關。”


    金雲飛隻好打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把仨小家夥趕回自己的房間後,來到客廳的另一邊。


    小姨子挺有意思,對金雲飛有兩個稱呼,一個是姐夫,另一個是老同學。


    小姨子經常混著叫,金雲飛至今也沒有搞清楚她是什麽意思。


    嶽父和嶽母坐在雙人沙發上,正在生氣,嶽母還拿著手帕,估計剛擦過眼淚。


    姐妹倆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金雲飛隻好坐了單人沙發。


    還別說,姐妹二人,兩種人生,天差地別。


    姐姐過得平來淡淡,但踏實幸福,兒女雙全,無憂無慮。


    妹妹的經曆,簡直是波瀾壯闊,跌宕起伏,可歌可泣,卻至今孑然一身。


    金雲飛偷看了一眼,老婆端莊賢惠,若單論漂亮,尚差妹妹一籌。


    妹妹雖然三十有五,可會打扮,看上去像二十五歲,有點逆生長的樣子。


    老兩口臉色難看,金雲飛不敢開口,大女兒是老兩口的驕傲,這小女兒是個家醜,也是老兩口住在大女婿家而不願意住在自己家裏的根本原因。


    金雲飛看向老婆,示意她開口,以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於是,嶽秀清陪著小心問道:“爸,媽,你們這是怎麽了?”


    嶽東平哼了一聲。


    季玉英道:“你問她。”


    這個她,指的是嶽秀文。


    嶽秀清扭頭問妹妹,“到底是什麽事情?”


    嶽秀文道:“我有三個重要決定。第一,我決定辭職不當老師了。”


    嶽秀清吃了一驚,“秀文,你這是要幹什麽?”


    “姐,你先聽我說完。第二個決定,我要下海經商。第三個決定,我有新男朋友了,也快要結婚了。”


    嶽秀清忙問:“男方是誰?”


    嶽秀文道:“姐你認識的,他叫田海濤,就是咱家斜對門的老田的小兒子。”


    嶽秀清做聲不得,心說難怪爸媽生氣,這個田海濤是有名的懶漢啊。


    再說了,這個田海濤今年隻有二十五歲,比嶽秀文整整小了十歲。


    嶽秀清當然不能拿年齡說事,她就比金雲飛大三歲,大三歲可以,大十歲為什麽不行。


    金雲飛不認識什麽田海濤,當然不好開口。


    而嶽秀清太了解老田的小兒子田海濤了,老田兩口子都是下崗工人,一共兩兒三女,其餘四個早已成家立業。


    兩口子在家開了家小型超市,生意不錯,錢賺了點,但都花在了小兒子田海濤身上。


    田海濤人不壞,缺點就是懶,還嗜睡,是個連吃飯和讀書上課都能睡著的家夥。


    十五歲時,田海濤初中沒畢業就綴學回家,一直待在家裏,吃了睡,睡了吃,成了個兩百二十多斤的大胖子。因為好吃懶做,名聲不好,至今連勁象都沒找過。


    嶽秀清定定神,繼續問:“你們,你們是怎麽好上的?”


    “今年春節,我住在家裏。正月初三那天晚上,我跟幾個朋友喝酒,我喝多了。朋友把我擱在門口就走了,可我忘了帶鑰匙,正好他從錄像廳看錄像回來。他幫我砸開門,還扶我進屋,還幫我燒水……我們,我們就好上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現在,我決定和他結婚。同時我們還決定,結婚後我就辭職,我們決定共同創業。”


    “老田兩口子是什麽態度?”


    “他們都同意呀,還有他的哥哥和三個姐姐,他大嫂和三個姐夫,都同意我和他的事。姐,我就是取得他們同意後才來的。”


    嶽秀清頓了頓,繼續展開追問,“這就是說,你結婚的決定是不可更改的了?”


    “對,不可更改。”


    “那你為什麽要辭職?這跟你結婚有關嗎?退一萬步講,你想下海經商,也可以像咱爸像我這樣,停薪留職不是更好嗎?”


    “姐,學校和教育局不同意停薪留職,我隻好辭職做個徹底了斷。至於與我結婚有沒有關係,當然是有關係。我想賺錢,教書那點工資根本不夠用,成了家後,我更需要錢。”


    “這個決定也不可更改嗎?”


    “我兩天前就辦了辭職手續了。”


    到了這個地步,嶽秀清不得不繼續追問,“那,那你打算做什麽生意,你想好了嗎?”


    嶽秀文道:“想好了。也不是做生意,我和他都沒做生意的頭腦。現在咱們這裏剛通了互聯網,我跟一些朋友商量,打算辦一個網吧。”


    嶽秀清還要問:“你要結婚,又要辦網吧,聽說辦網吧需要不少錢,你手頭有錢嗎?小田家有錢嗎?”


    “我手頭沒錢,但我不用他出錢。”嶽秀文道:“結婚十萬夠了,網吧加房租大約二三十萬。我想好了,爸媽借我十萬,姐和姐夫,其餘的我向你們借。”


    嶽秀清不再提問,而是把妹妹拽起來,拉到自己臥室門口,“你先進去待會,我叫你你再出來。”


    說罷,嶽秀清將妹妹推進房間,再把門帶上。


    嶽父看著金雲飛道:“雲飛,她是來拿錢的,拿我的錢,拿你的錢。”


    金雲飛不知道說什麽好,不說話好像又不好,想了想才道:“爸,是借,不是拿。”


    嶽母道:“借?她什麽時候還過?雲飛,你給我們的錢,幾乎全被她刮走了。她還死皮賴臉的,從秀清那裏刮走了二十幾萬。她什麽時候還過?她拿什麽來還?”


    私下裏,金雲飛給小姨子起了個外號,不靠譜。反正在他的記憶裏,小姨子就從來沒靠譜過。


    但嘴裏說出的話,卻是另一番意思,“爸,媽,你們別急。據我的觀察,這一次,這一次她好像是認真的。”


    嶽母問道:“雲飛,你有什麽根據?”


    金雲飛道:“人麽,性格可能難以改變,但心氣和目標是可以改變的。秀文以前年輕,難免不計後果,但她現在三十幾了,可能已改變了人生的態度。以前的她是求變,現在的她,說不定求穩了呢。”


    嶽父問道:“雲飛你什麽意思?你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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