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杏火急火燎地下了山,來到了慈心庵,了意見她滿頭大汗地跑來,猜測怕是出什麽事情了,聽完了玉杏的話之後,撒腿就往清覺的禪房跑去。


    一聽說了無掉進獵人挖的陷阱裏頭去了,清覺忙讓了意跟著玉杏上了山。


    三個人去抬了無,肯定能抬的動。


    玉杏說道:“清覺師傅,我家姑娘說,最好能帶一副擔架上去,這樣的話,我們把了無抬下來,也能不讓她的腿受傷。”


    清覺心裏頭一陣心煩意亂,哪裏還顧得上其他,擺擺手說道:“去吧去吧,正好庵堂裏頭有一副擔架,你們快點上去,接了人就回來!”


    玉杏和了意抬了擔架,就往山上衝。


    九兒替男子接好了腿,也用木棍給固定住了,這才起身,看了看土坑裏頭。


    男子的身旁有一堆火堆,旁邊還有不少吃剩下的骨頭渣子,應該是男子傷了腿之後不能動彈,就在土坑裏頭做吃的。


    而看來這些被抓來的小野味,應該是這條狗做的了。


    真不錯啊,會表演會笑還會抓野味,這狗怕不是個人吧?


    顧謹動了動自己的那條斷了的腿,突然一陣欣喜。


    腿不是疼了。


    最起碼,不像剛才那樣,疼的鑽心了。那也就是說,這人瞎弄弄也把自己的腿給接好了。那看來,哪裏是瞎弄弄,她是會接腿的。


    顧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對不起,我剛才……”冤枉你了!


    九兒斜睨了顧謹一眼,果然,人長的帥,就連道歉的都那麽讓人沒有免疫力。


    她擺擺手,不屑地說道:“沒事!”


    顧謹:“你怎麽會在庵堂裏頭帶發修行?”


    一個好人家的姑娘,竟然把一個這麽大的姑娘扔在庵堂裏頭帶發修行,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顧謹看了兩眼九兒身上穿的衣裳,眸子暗了暗。


    這個年紀的姑娘,哪個不是穿紅著綠,穿金戴玉,可是反觀麵前的女子,單薄的身子,一件略顯寬大的灰色衣緇,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我喜歡!”九兒斜睨了顧謹一眼,冷冷地回道。


    顧謹:“……”


    你是我恩人,你有傲嬌的權力,一般人這樣回答我,舌頭早就被我割下來了。


    “你怎麽會摔斷腿的?”九兒問。


    顧謹:“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從上頭踩空了,掉下來就斷了腿。”


    看來,人帥也免不了做這種缺腦子的事情啊。


    顧謹看到對麵的小尼姑那滿臉嫌棄的樣子,心中暗戳戳地想,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讓一個小尼姑一臉嫌棄。


    就在這時,那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狗又重新去而複返,一躍跳進了土坑裏頭,那狗丟下口裏含著的東西,然後又朝九兒汪汪汪地喊了一聲。


    九兒順著它的視線看去,就見那裏有一隻還在戰栗的兔子。怕是哪隻不開眼的兔子出來覓食,被阿花給抓住了。


    那兔子見阿花沒抓住它,撒開腿丫子就要跑,可是一隻弱小的小兔子,怎麽能比的過威風凜凜的大狗。


    隻見阿花伸手爪子,往前一拍,將將兔子給抓住了。兔子抖的厲害,渾身戰栗的抖的更厲害了。


    九兒沒動。


    阿花重新又含起了兔子,踱步來到九兒的麵前,然後又放下,抬頭朝九兒吠了兩聲。


    九兒不懂。


    顧謹:“它要送兔子給你吃,讓你別吃它了!”


    九兒嗬嗬笑了:“原來是這樣。放心吧,你這麽忠心護主的狗,我是不會吃的!你要真被我吃了,你大哥怕是要吃了我!”


    阿花:“汪汪。”恩人恩人,你真好。


    顧謹:“……”什麽鬼?什麽大哥?說的是他?他是阿花的大哥?


    他怎麽變成一條狗的大哥了!


    九兒拍了拍手,將兔子留給了阿花:“留著給你和你主子吃吧,我要回去了!”


    顧謹:“……”你不帶我上去?我腿還這麽疼,我怎麽上的去啊?


    再看看那小姑娘,弱小的身板,怕是也壓根無能為力,罷了,罷了。


    顧謹:“姑娘請留步!”


    九兒回頭看他:“還有問題?”不會是讓她烤兔子給他吃吧,那她一定會勉為其難答應的,就是分她一隻兔子腿罷了。


    顧謹咳咳兩聲,被一個小姑娘用那麽亮的眼神看著自己,總覺得自己像是要被她吃掉一樣。


    “我的腿雖然接好了,可是還不能動。我想請你幫我個忙,能不能去喊下我的家人來救我?”顧謹眼神灼灼地看向九兒。


    九兒默然了下,之後還是同意了:“行,我去替你傳句話。不過,你可能要等下,或者要等到下午晚上了!”


    顧謹笑了:“沒事。”在這裏都等了這麽多天了,無外乎多等半天罷了。


    他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了九兒:“這是我的玉佩,你拿著這塊玉佩去南郡縣的芙蓉巷,找一個外頭掛著南園牌子的宅子,你去敲門,把玉佩給他,然後告訴他我在這裏就行!”


    九兒接過玉佩,玉佩上頭還有絲絲的暖意,她隨意地打量了兩眼,這玩意可不是塊普通的玉佩啊!


    她見過不少的好東西,知道這玉佩絕對是無價之寶。一個在山間打獵的獵戶,身上能有這麽好的玉佩,看來是祖傳的了!


    “你就不怕我拿了這玉佩跑了?你這玉佩,應該能值不少的錢,是你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吧?你說你自己就是個獵戶,上山打個獵,怎麽會被這種小兒科的陷阱給害了!”


    獵戶?


    顧謹眨眨眼睛:“……”小姑娘,你是不是對我的職業有什麽誤解?


    九兒見他一臉的征楞,笑了笑:“剛才我就是開個玩笑,放心啦,我陸九兒不是那種貪財的人,這玉佩我一定會替你帶到的。”


    “你說你叫什麽?”顧謹不敢相信地再問了一遍。


    九兒:“陸九兒,怎麽了?”


    顧謹盯著陸九兒,看的九兒心裏頭有些發毛:“有問題?”


    顧謹搖頭:“你莫不是排行第九?”


    九兒震驚地望著顧謹:“你怎麽知道?”問完就覺得自己有些傻,這怎麽會不知道。


    自己那個便宜爹和便宜娘,哪裏會想到給自己取名字。


    顧謹見小姑娘那震驚地模樣:“我猜出來的呀,我有一個朋友,家裏頭也不願意取名,直接就連名帶姓喊排行!”


    顧謹笑著說道,隻是,他的眼神裏頭有一閃而過的悲慟和恨意,在垂頭的瞬間,隱匿在狹長的睫毛中。


    九兒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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