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帶著玉杏,身旁跟著阿花,離開了縣衙之後,往芙蓉巷去了。


    玉杏看著姑娘的手受傷了,問道:“姑娘,您的手怎麽了?”在那之前看的還好好的呐!


    九兒看了自己手心裏頭用白布挽著的傷口,笑著說道:“沒事,就是不小心刮蹭了一下。”


    這是剮蹭哪裏,能把手掌心給刮破了,玉杏自然傷心難受了:“姑娘,下次有什麽事情,讓玉杏來吧。”


    她一個丫鬟都沒盡到當丫鬟的責任,還盡讓自家姑娘保護自己關心自己,兩人的關係哪裏像是姑娘跟丫鬟,如今倒覺得倒了個個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她跟姑娘的關係倒了個個呢?


    好像是從那次去廚房偷饅頭開始的吧?以前姑娘是個脾氣和性子都軟活的不能再軟的人了,可是現在呢?


    姑娘現如今性子堅韌,沉穩有魄力,雖然有時候比較暴躁,有些小脾氣,卻讓人覺得踏實和信賴。


    九兒笑著摸了摸玉杏的腦袋:“才多大的小家夥,行,下次喊你。”


    玉杏疑惑地看向九兒:“姑娘,我比您還大上兩歲啊!”姑娘十三呐,自己已經十五了。


    剛才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小孩子?


    九兒訕訕地收回了手,嗬嗬笑了聲:“走吧,我們去還狗!”


    你大爺的,前世當土匪的她,已經二十有二了。


    忘記這茬了,她這副身子隻有十三歲啊。


    很快,兩人一狗到了芙蓉巷,上前去敲門,沒多大一會兒,那個蓄著白胡子的老大爺來開了門,看到九兒來了,興奮地喊道:“小師傅,您來了?”


    再看看麵前的兩個姑娘,怎麽阿花沒回來啊?


    福叔伸長了脖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咋就沒見著阿花的一根毛呢?


    “小師傅,阿花呢?”福叔沒找到,問九兒。


    九兒看了看,也沒瞧見阿花,也有些奇怪:“咦?明明來了的!”


    福叔瞧見了,嚇著了,聲音陡然高了幾個度:“跑了?阿花,阿花,阿花……”


    喊了好幾聲,阿花還是沒現身。


    九兒這下子也嚇著了,也跟著喊了起來:“阿花……啊……”


    她話音未落,一個毛茸茸的身影就往她懷中撲將了過來,九兒伸手,那狗一躍,正好撲進了九兒的懷中。


    九兒不過十三,還是個瘦骨嶙峋的,那阿花一天三頓肉的吃,又是條成年的大狗,這一撲下來,九兒哪裏抱的住,齊齊往後栽去。


    這一栽不要緊,一人一狗怕是要摔個四腳朝天了,好在身後撞著一堵厚實的牆,九兒頭往前揚,正想著不能碰到頭時,身後的牆……倒了。九兒重心不穩,抱著阿再次倒了下去。


    可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身下軟綿綿的,像是墊了一層厚墊子一樣,摔下去,一點都不疼。


    可好像聽到了什麽東西“哢嚓”斷了的聲音。


    正疑惑地功夫,耳後根傳來一聲粗重的呼吸聲,呼吸像是滾燙的熱浪一樣,吹的九兒渾身上下不自在。


    “起……起來!”身後傳來齜牙咧嘴的聲音,九兒這才意識到,那堵會倒的,哪裏是牆,是人。


    她把人給撞地上了。


    “公子,公子……您沒事吧?”福叔熱淚盈眶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小主子,這腿還吊著呐,咋還出來了。出來也就算了,咋還被人給撞倒了,撞倒了也就罷了,沒傷著腿吧?


    九兒抱著阿花忙站了起來,身後那厚墊子,可不就是自己上回在山上救過的男子嘛。


    別說,洗吧洗吧好好的打理了下,還真的是個玉樹臨風,翩翩如玉的世家公子。隻是……


    這四仰八叉地躺地上的形象,著實有些不好看。


    “公子,公子……您腿還沒好,您咋出來了?您沒事吧?我扶您起來。”福叔正要上前去扶,地上還躺著的顧謹擺擺手,凝著眉痛苦萬分道:“別動……我好像……肋骨斷了!”


    肋骨確實斷了兩根。


    福叔內疚難過的仰天長歎:“公子啊,您的腿還沒好,怎麽就出去了呢?你瞧瞧……瞧瞧……”


    九兒無比內疚地說道:“顧公子,真……對不住,我實在不是故意的!”


    人家幫自己當了肉墊子,還壓斷了人家兩根肋骨,這罪過,好像有些大了。


    顧謹擺擺手:“沒事,不關你的事。”


    說完,眼神看向了趴在九兒腳下的乖巧地不像是阿花的阿花,阿花看到主子看自己了,感覺渾身的皮草都抵擋不了那涼颼颼的冷意,緊接著,阿花聽到了狗生第一句想要抓狂的話。


    “福叔,阿花太胖了,以後這半個月,罰她吃飯隻能吃素,不準有一點葷腥!”


    福叔:“公子,阿花是狗,吃素不……不太好吧?也不胖,狗兒不都這樣的嘛,能一壓把主子您的肋骨給壓折了,也確實有些……”


    有這樣重的能把主子壓斷兩根肋骨的狗嘛?有這樣油光水滑的狗嘛?


    罰的好,罰的好啊,阿花吃的還少嘛?這一餐一盤肉,一天就三盤肉,這養的哪是狗啊,這養的是虎啊!


    誰家金山銀山經得住有一隻這麽能吃的狗啊!


    阿花烏溜溜的眼珠子往上一翻,四腳一癱,趴地上賴死。


    顧謹:“好,一天隻能吃兩頓,兩頓全是素。”


    阿花張開了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向顧謹:“嗚……”


    顧謹:“你若是不想一天隻吃一頓的話,你就給我起開!”


    阿花麻溜地站了起來,渾身通體雪白的毛油光水滑的像是上好的錦緞,它甩了兩下,毛就像是鋪開了的毛茸茸的飛絮一般,順開了毛,它抬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顧謹,眼神裏頭有委屈、有愧疚,似乎還有些讓顧謹捉摸不透的其它意思。


    它嗚咽了兩聲,然後甩著毛茸茸的尾巴,上下拍打著離開了屋子,背影如此的落寞和與哀愁。


    顧謹:“這阿花,都怪我太寵了,還有脾氣了!”


    九兒歎了口氣:“孩子嘛,有些脾氣也是在所難免的!你也別怪它,畢竟小,不懂事。你多擔待點。”


    你當爹的,擔待點唄,看著自家孩子沉甸甸的,誰不歡喜啊!


    福叔:“……”誰家孩子一天吃三盆肉啊?這也太能吃了!


    顧謹看了看一旁的九兒,總覺得這話好像哪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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