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生活在大山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鎮子上的集市。


    張錦家境貧寒,家中長輩思想陳舊,上到爺爺奶奶下到自己父母,無一不是重男輕女之人。


    張錦是家中長女,雖然不受待見,但也算是平安長大了。就在她十歲那年,她的媽媽再次生下了一個女兒,這次的女兒卻沒有那麽好運。


    她剛生下不久,就被自己父母賣了,賣給鄰村的一家人做童養媳。


    張錦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妹妹,她對自己這個從未見過麵的血脈至親,不知怎麽的升起了想要見一見她的衝動。


    於是她便趁著幹完農活的休息時間,跑去了鄰村看望自己的妹妹。


    妹妹生的白白淨淨,圓圓的黑眼珠似乎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東西。


    她隻在遠處偷偷看了一眼便回了家,從那以後,她便隔三差五的去看妹妹。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蹣跚學步到牙牙學語,她看著妹妹一點點長大。


    買妹妹的這家人,在村裏的條件還算不錯,妹妹長的很好。張錦本以為妹妹會一直幸福下去,誰知隨著妹妹的長大,事情發生了變化。


    她開始發現妹妹身上不斷出現淤青,小小的胳膊上有時還有傷痕,稍有一點不聽話便會遭到大人的毒打。


    張錦回家求助自己的父母,誰知父母並不搭理她,賣出去的娃,潑出去的水,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張錦不願妹妹挨打,日日懇求父母,誰知這一舉動徹底惹毛了煩躁的父母,她被二人狠狠毒打了一頓。


    那時的她隻有十五歲,長期營養不良的瘦弱身體,繁重的農活壓壞了她小小的肩膀。


    她打不過,爭不過,隻好忍耐下來,等自己長大。


    她等啊等,又等了三年。


    妹妹已經八歲了,她身上的淤青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沉默,那雙美麗的黑色眼睛也早已失去了光彩。


    張錦拿著自己偷偷攢下的錢把妹妹偷了出來,她帶著妹妹一路跑,她想跑出這個大山,跑出這個關了她一輩子的地方。


    可天不遂人願,她被發現了,妹妹又被抓了回去,她也遭到了毒打。


    張錦父母也已經意識到了她的長大,於是便和村裏的老光棍商量,隻要彩禮到位便把張錦嫁給他。


    老光棍自然願意,於是繼妹妹之後,張錦也被賣了。


    張錦不是小孩子,她會反抗,她會逃婚。


    可是大山太大,大山太深,從未見識到外麵世界的張錦哪裏知道出去的路。


    結婚當天,她逃婚了。為了不被人抓回去,她逃到了大山深處,大山夜裏極黑,張錦失足踩空,掉下懸崖而死。


    剛要開始綻放的青春,就這樣葬送在大山裏。


    她的願望便是救出妹妹,一起脫離家庭。


    阿錦接收完劇情,又把原主的記憶一並接收了。還不等三七有何反應,就見阿錦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


    她向著三七站立的桌子上快速出手,三七大驚,這是秋後算賬?自己真的要涼了。


    誰知阿錦卻一把揮開他,三七撲騰著翅膀飛到空中。隻見阿錦快速的拿起他背後的小瓷豬高高舉起狠狠摔在地上,小豬應聲而碎,硬幣紙幣散落一地。


    阿錦把所有的紙幣揣進兜裏,向著門外瘋跑出去。


    房門被她摔的砰砰響,原主奶奶站在院裏差點被她撞倒,她指著阿錦的背影破口大罵,


    “你個挨千刀的,趕著去投胎啊!”


    阿錦並不理會她的罵聲,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按照原主的記憶,快速奔跑在山間陡峭的小路上,三七飛在她頭上,


    “大佬,發生什麽了?”


    “今天是原主妹妹出生的日子。”


    可能是原主經常幹農活的原因,她的體力很好,阿錦跑了一會兒絲毫沒覺得累。


    她跑到大路上,一邊向鄉鎮的方向跑去,一邊不斷的注意身後的汽車。


    大山裏生活條件艱苦,車輛也不多,阿錦一直跑了十多分鍾才有一輛麵包車經過。


    阿錦連忙揮手攔車,麵包車停在她的麵前,


    “小姑娘,啥事?”


    “我要去鄉鎮裏,大叔你能捎我一程嗎?”


    司機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有錢沒有?我可不免費拉。”


    “有。”


    司機從懷中拿出一根煙含進嘴裏,


    “上來吧。”


    阿錦坐在副駕駛上,司機點上煙,整個車廂裏彌漫著煙味。阿錦搖下車窗,大股的風湧了進來,吹散了車廂裏的濃煙。


    “你有多少錢啊?”


    “十塊。”


    司機不屑一笑,


    “十塊錢可不夠,從這裏去鄉鎮開車要半個小時呢,就是打車也要二十。”


    阿錦不說話,她垂下眼眸。麵包車裏環境極差,入目之處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她磨了磨腳底,似乎踩到了什麽硬東西。


    “其實你沒錢也行,我也不是什麽壞蛋。我看你小姑娘年紀不大,肯定沒吃過好東西吧,我帶你去吃頓好的,咱倆交個朋友怎麽樣。”


    阿錦把腳底的東西拉到自己腿下,


    “哎呦,我的硬幣掉了。”


    司機看了她一眼,沒放在心上。


    阿錦把腳底的東西撿了起來,藏在手心中。


    “大叔,你臉上的老褶都能擠死蒼蠅了,還和我交朋友。”


    “媽的,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呢!”


    他一腳踩下刹車,麵包車停在路中央,


    “滾下去,給臉不要臉。”


    阿錦佯裝拉開車門,握緊拳頭回身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司機腦殼一陣恍惚,回過神來自己的脖子上正被一個尖銳的東西頂著。


    他抬眼看了一眼反光鏡,隻見頂住自己脖子的竟然是一根牙簽,牙簽前段已經紮入他的皮膚裏了,他毫不懷疑握著牙簽的小手隻要略微一用力,他就有可能隨時喪命。


    “開車。”


    一滴冷汗自他的臉頰滑落,他小心翼翼的再次踩上油門,


    “小姑娘,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你看你這是弄啥啊。”


    “閉嘴,加速。”


    感覺到阿錦語氣中的冷漠與殺意,司機在心裏狠狠罵娘,本以為今天能嚐點甜頭,沒想到碰到個硬茬。


    媽的,下次剔完牙的牙簽再也不亂扔了,真尼瑪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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