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


    內力的空虛感,讓淩風倒在了地麵上,他嘴裏不停的喘著粗氣,身體裏出現了一種被榨幹的感覺,淩風此刻隻感覺大腦昏昏沉沉,他相信隻要他內心一但鬆下去,絕對會昏厥當場。


    想不到這一招耗費的內力不必蛤蟆功少,這也是必須的,如來神掌畢竟是先天的武學,即便淩風發揮出來的威力隻有一半,所消耗的內力也不是讓人小瞧的。


    淩風著急的抬起頭看去,他緊張九指的死活,因為他知道要是九指還沒死,剩下的一切便隻能交給那四位長老了,隻見眼前那隻巨大的鱷龜已經消失,被九指撞斷的樹木還在那裏,隻是在盡頭卻沒了九指的身影,地麵上那些白色的液體在緩緩的聚集著,隻不過卻找不到他的主人。


    “想不到還是讓他跑了,連冰魄神針這樣的神器都沒來得及帶走,想必他受的傷,比我想象當中還要重,可恨還是沒能為婉兒和師娘他們報仇。”


    想到這裏,淩風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一股疲憊感湧上了心頭,接著倒地昏睡了過去。


    ............


    數日後。


    淩風跪在地上,雙手不停的刨著土,自從吃了雪山亞貢後,他的身體恢複得特別快,想必是因為體內還殘留著雪山亞貢的藥力。


    土坑刨得越來越大,隱約可以看見淩風雙手上的絲絲血跡,從他醒來後,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給上官婉挖一個墓。月牙和四位長老連同著阿史那·思摩都沒有離去,沒有人上前幫忙,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屬於淩風一個人的時刻,他們都在靜靜的等待著,有的人在等淩風,有的人在等月牙,有的人在等上官婉的入眠和突厥人的勝利。


    淩風輕輕的將上官婉放在墓地裏,接著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下去,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便伸手放進了上官婉的懷裏,從裏麵拿出那隻玉簫。回想起曾經那些個夜晚,上官婉總是會吹簫讓自己入眠,在簫聲下,他依靠著上官婉身邊的場景永遠不會再現了。


    “婉兒,你放心,你永遠都在我的身邊,從沒有一刻離去。”將那隻玉簫放進自己的懷裏後,感受著玉簫傳來的熟悉的氣味,淩風微笑著對上官婉說道。接著淩風便捧起土一點一點的將上官婉掩埋。


    “愛妻上官婉之墓”


    這是淩風為上官婉寫下的墓碑,他靜靜的站在上官婉的墓前,沉思了好久好久。淩風知道現在還不是陪在上官婉身邊的時候,他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件伴隨了他二十年的事情,在真想被揭開的那一刻,便富裕了這個不得不做的使命,為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父母,為了他的兄弟和族人,他必須完成的使命。


    喊殺聲再次響起,淩風一行人往聲源處看去,才發現是遠處的豐州城,此刻那裏硝煙再起,大唐數十萬的軍隊闖進了豐州城,不善守城的突厥軍隊被打得落荒而逃。


    思摩看到這裏苦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大唐早已派遣了軍隊趕往豐州城,如此看來東突厥是輸了。”


    淩風聽後,看了思摩一眼平靜的說道:“這本來就不是一場正義的戰爭,落敗是早已注定了的,如果我是突厥人,每天想的不會是在冬季如何去別人那裏豪取強奪,而是為突厥百姓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要知道通過戰爭得來的東西,終結是在軍隊的手裏,那些突厥百姓仍然什麽都沒有,隻得獨自熬過寒冷的冬季,他們才是最可憐的。”


    思摩聽到這裏再次笑了笑,接著正色的對淩風說道:“受教了。”這場戰爭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反思,隨著上官婉的離去和戰爭的失敗,他也開始重新思考著自己的命運起來。


    “你也喜歡上官婉把?”淩風突然對思摩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思摩,吃驚的看著淩風,他不知道淩風是什麽意思,但在思摩看到淩風那清澈的雙眼後,不假思索的肯定的點了點頭,喜歡就是喜歡,掩飾什麽的都是沒必要的,更何況是在上官婉的墓前。


    “她和我說過,她在思摩部的時候,你對她很好,一直有保護她。謝謝你。”淩風對著思摩真誠的感激道。


    思摩看著淩風對自己真誠的感謝,心中一下慌了神,他還以為淩風會因為此事對他大打出手,但是沒有,換做是他自己,絕對沒有淩風這樣的肚量,想清楚後的思摩自嘲的對淩風說道:“我終於明白婉兒為什麽如此愛你,一個心裏從來沒有想過占有,反而會向情敵道謝的男人,的確值得婉兒托付終身。淩風!你的妻子很愛你,她此刻也一定很幸福!”


    思摩說完後便轉身離去,不光是東突厥的戰敗,連感情上他也徹底敗了,所以他留在這裏的意義也已經不大了。


    思摩走後,上官婉的墓旁就剩下了淩風、月牙和四位長老幾人,那四個老頭聞到了空氣中一股微妙的味道,俗話說得好人老成妖,這四個老頭子哪裏會沒有眼力見,一個個集體尿急全部走開了。


    看著隻剩下他和月牙兩人的淩風,心中為難了起來,老實說淩風並不恨月牙,特別是在最後關頭,月牙的舍命相救,淩風對她的隻有感激,淩風又聯想到自己對月牙這位聖女所做的一切,他的內心更多的是愧疚,但他知道他並不愛月牙,至少現在不。


    “那個....月牙,我要走了。”淩風吞吞吐吐的對月牙說道。


    月牙聽到淩風的話後,低著頭默不作聲,右手卻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淩風並沒有從這些細小的動作發現什麽,哪怕是那日使出如來神掌時,淩風雖然清楚的聽到了月牙身體內傳出來的兩個心跳聲,但他也把此歸咎於幻覺。


    “真的要走麽?要不要留下來,聖主的位置始終是你的,我也....我也希望你留下來。”


    月牙期許的看著淩風,說出此話的她早已沒了聖女的風範,宛如一個小家碧玉般。淩風不傻,月牙盤起的頭發,還有保守的穿著,淩風知道這些都是為了他做的。看著月牙期盼的雙眼,淩風的心終究是狠不下來。


    “月牙,我非走不可,我從小便是一個孤兒,直到這幾日我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他們含冤而死,我必須得為他們報仇,等我做完這些事,再來薩滿教尋你。”


    聽到這裏的月牙,心中雖然失落,但最後一句尋她卻又給她心中帶來了無限的希望,於是她撫摸著腹部的手不由的加快了起來。


    心情愉悅的月牙,突然對淩風說道:“走的時候,可不可以抱抱我。”


    淩風看著月牙期待的雙眼,慢慢的走近月牙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月牙得到了淩風的準許,深情的抱著他,她的腹部緊緊的貼著淩風久久不願分開,最後月牙從懷中取出了那個白色的水球,放進了淩風的懷中。


    感受著懷中冰冷的水球,淩風抬起頭吃驚的看著月牙問道:“這是冰魄神針?”


    月牙慢慢的為淩風整理著衣服,溫柔的說道:“你說我要來尋我,我就會等著你,一年也好,十年也罷,到時候你一定要來,我會給你一個驚喜,這冰魄神針也許會對你有用,你便一並帶走吧。”


    感受著月牙手指的溫度,淩風雙眼再次露出了感激,他欠眼前這個姑娘的東西越來越多了,不想再餡於此的淩風趕緊轉身逃走,接著便看見他拔出了插在地麵上的武王刀準身離去。看著淩風漸漸遠去的背影,月牙抬起右手對著他的背影輕輕揮了揮,這是再見的別離。


    等到淩風已經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後,月牙看了看身旁上官婉的墓,接著露出了妻子般的微笑,自語著說道:“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知道如何愛你,當你離開我的時候,我才知道愛的意義,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否愛我,但我卻有了愛你的證據。”


    不知何時後長老已經來到了月牙的身邊,他看著月牙注目的方向輕聲說道:“聖女為什麽不告訴他?我觀聖主的為人,要是他知道了,說不定會留下來,陪著聖女。”


    月牙聽後笑了笑回答道:“他說過,當我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才知道什麽愛,看著上官婉幸福的倒在他的懷中,我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隻是他不知道我明白了愛的意義,並且已經愛上了他。既然我愛他,就應該選擇放手讓他離去,讓他去完成自己應有的使命,愛的意義應該便是如此。”


    月牙說完這句話後,並沒有轉身離去,看著大戰後破碎的土地,又看了看身旁上官婉的墓地,目光堅定的對後長老說道:“後長老,在這個地麵建一個房子吧,修的平淡一點,名字就叫望夫居。”


    看著月牙堅定的神情,後長老雖然麵露疑惑,還是遵命的回複了一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神武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鍾子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鍾子厚並收藏大唐神武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