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要找到方向,就像在連續幾日的烈日下,我們找到了方向,便能出來一樣,魚兒我們需要找到方向。”


    三藏堅定的說道,他總是能一針見血找到問題的所在。


    魚玄機有些懊惱的說道:“伸手不見五指,怎麽能辨別方向,沒有太陽,也看不到參照物,我沒怎麽找方向,難道要讓駱駝找方向。”


    一遇到問題,魚玄機就開始懊惱,脾氣便暴躁了起來,狂風攜帶者的沙子,因為魚玄機的大聲喊叫,鑽進了她的喉嚨裏,他有些難受的咳出了聲。


    三藏伸出了手,任憑風沙打在自己的手上,他有些氣餒的說道:“打在臉上臉上會很疼,打在手上會好很多,不過之前是正臉,現在卻好多了,是側臉,待會側臉打疼了,我們可以換個方向,打另外的臉。”


    三藏開玩笑的技術一點都不好,魚玄機完全沒有笑,他有些尷尬。魚玄機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停了下來,身下的駱駝有些奇怪,但也不敢有反抗她的意思,隻敢乖乖停下。


    三藏好氣的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魚玄機突然笑了起來,她覺得三藏有時候特別可愛:“你剛才是準備逗我笑麽?我笑了,覺得開心麽。”


    三藏有一些無語,這個笑點來得太晚了,他並沒有明白魚玄機的意思。直接魚玄機同樣伸出了手,任憑風沙打在自己的手上。


    風沙呼呼作響,魚玄機在笑,三藏沒有想清楚其中的緣由,等著她說話。


    她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著這麽聰明的你怎麽會想不到其中的緣由,於是無奈的說道:“出發的時候,我們迎風而行,現在風吹著我們的側麵,是因為角度不同,我們的方向發生了變化,隻要我們一直迎風向前,方向就是對的,風不會忽然左,再變成右,隻要按照這個方式,我們一定會走出去,就像我們走出那個永遠有太陽的地方一樣。”


    三藏終於明白了魚玄機是在笑什麽,他們再次找到了出去的辦法,磨難總是難以將人打敗,隻要這人從來沒有打算放棄。


    不過這可苦了幾隻駱駝,它們調轉身體,在魚玄機的強製之下,他們不得不,迎風而行。風沙吹進了他們的鼻孔,有些難受,使得他們時不時的打著噴嚏。


    漆黑的夜沒有盡頭,連天上的繁星也看不見,最不濟也該有月亮吧,但月亮也在夜裏消失,所有的一切都透著古怪,沙漠中人煙稀少,但卻從來不缺少路途之人,沒人和他們說過這樣的古怪,但他們卻遇到了這樣的古怪,沙漠中的稀奇事很多,哪怕是一位年長的老者,都不可能將古怪的事情一一說完。


    兩人再次起身,找到了方法是一回事,能不能出去又是一回事,這麽長的時間,駱駝早已經扛不住了,在冷與餓的交替下,他們完全都不能抬腿了。


    三藏看著實在是難受,便跳了下來,開始步行,魚玄機也同樣如此,但這僅僅是讓駱駝可以輕鬆一點,他們已經在寒冷中呆了很久了,身體早已經吃不消了。


    魚玄機停止前行,他看著三藏艱難的說道:“它們已經撐不下去了,三藏我們得歇一歇。”


    三藏也知道它們的確已經很累了,有些沮喪的說道:“但是他們一但休息便可能永遠也站不起來了,與其停下就是結束,還不如累著走下去。”


    魚玄機不覺得三藏說的有理,有時候停下哪怕是結束,也比累著走下去強,她反駁的說道:“我們給它們做個帳篷,它們便不會冷死在黑夜之中。”


    給四隻駱駝做帳篷,那帳篷得有多大才行呀,魚玄機沒有給三藏思考的時間,她隨即想要去翻開行禮。


    三藏知道強不過她,便提醒著說道:“搭帳篷,得選擇一個高一點的地方,這個地方隻會讓它們被掩埋的。”


    魚玄機看了三藏一眼,都說佛家有普渡之心,這句話是對的。


    兩人和力,將所有的能用的材料為四隻駱駝做了一個簡易的帳篷,他們將駱駝的頭背著風的方向,然後將帳篷裹在他們身上,也隻能用裹的了,因為這帳篷沒有支架,也不能紮根在沙子裏,隻能牢牢的裹在它們身上。


    三藏特別的將自己的帳篷紮在四隻駱駝的身前,希望能為他們遮擋一些風,這四隻駱駝在準許了睡覺以後,便沉沉的睡去了,此刻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休息,還有一些溫度和陽光,因為他們不是夜行動物。


    魚玄機和三藏也難得的休息一下,夜晚太冷他們的身體都是冰的,不管裹得多厚,挨得多緊,都同樣如此。一個一直沒有太陽照射的地方,溫度會下降的多快,他們還沒能體會到,但一定醒了之後,便一定會有深刻的感覺。


    一段時間後,他們便醒了,並沒有休息多久,連一個正常夜晚的時間都不到,但他們不得不醒來,因為天實在是太冷了,但驚醒他們的是駱駝的鳴叫。


    魚玄機趕緊出去查看,離開了帳篷一秒鍾,她便冷得發抖,沙漠中的風沙,甚至看起來是白色的,也因為沙漠中沒有水,不然的話,一定結冰了才對。


    魚玄機走到了駱駝身旁,四隻駱駝緊緊的依偎在一起,看到她的到來後,都伸出了頭查看,一個,兩個,三個,隻有三個,她眼裏包著淚,還有一隻駱駝是更靠近風向的駱駝,他沒有能把頭抬起來,他的頭一指搭在被子裏,魚玄機邊哭邊走到它的身前,傷心的摸了一下它的額頭。


    三藏出來看到了這一幕,他想要安慰魚玄機,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得學著她的樣子去摸了摸它的額頭。


    也許是重量不同,也許是體溫不同,那隻駱駝抬起了頭,用一雙鄙視的眼睛看了三藏一眼,接著擺了擺頭,掙脫了他的手,然後將自己的頭靠在魚玄機的懷裏,它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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