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裏麵有很大一部分的曆史原因。


    過去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所有新聞,公眾人物包括演員,都被要求相貌堂堂,知性美麗,希望能給觀眾帶來好的引導或者印像。


    而且,確實美好的東西能讓人身心愉悅,這裏包括長相。


    上麵的人也是人,愛美之心自然也是有的。還相當愛。


    再說正常人的審美和思維自然也會傾向於好看的。長的醜確實就是原罪,這裏沒有一點褒貶的意思。


    長的好看的人不管幹什麽都要順利一點,這個誰也不能否認。


    所以就形成了一種慣性思維,或者說固性思維:明星就得找長的好看的,這成了先提條件,包括各藝術類學校招生,也是首先用相貌卡一道。


    過去的老電影老電視劇裏,你仔細看,連反派演員都特別有味道,那是真的帥。除了演小腳盆的。


    當初好聲音一上線為什麽就爆了?不就是不看長相嗎?結果自己玩砸了。好像之江台把手裏的牌都搞砸了,也算是厲害。


    很多時候我們不得不慎重考慮,那些坐在上麵位置上的人是不是一頭豬偽裝的。真的。


    話說豬還是相當聰明的呢。


    張彥明沒有辦法告訴大家,過去的標準已經失效了,現在的觀眾已經失去了對永遠的高大上美白凶還有不斷的愁苦撕逼勸淚的興趣。


    悲情時代也走到了終點,從此以後人們更想聽到笑聲,更希望節目能帶來愉悅。活的太累了呀。


    抓住這個節點的人全都獲得了大成功:小黑胖子,光頭錚,肥玲,卅帝……


    一切的拐點就在2000。


    真的是一切。你細品。


    搖了搖頭,張彥明想了想:“把孫麗叫過來,咱們開個小會吧,這事兒,得好好說說。我以為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呢。”


    張永光看了看表:“今天弄不好晚上要加班。我讓馬蕊先盯一會兒吧。”


    “把夥食安排好,還有觀眾的情緒,不行晚上就不要觀眾了,鏡頭可以剪接。”


    “晚上本來也沒有觀眾了,誰瘋了大冬天的晚上跑過來看這個?這會兒人都走了一些。”


    “肯定有你信不信?”


    “信。信也坐不滿,也就是純粹的做觀眾了。”


    倆人誰也沒提投票的事兒,自然會由內部人接手的。即使沒有黑幕,一切也是在控製之內。這就是現實。


    “以後可以找些音樂相關院校的學生來錄,不收票,提供餐水,全場下來還可以給點什麽福利。”


    “花錢請?”


    “專業一點,起碼知道好賴,投票環節要準確一些。”


    張永光點了點頭,低著頭在手機上給孫麗發短信。


    “你直接去叫一下不就行了?”


    “她會看。”


    張彥明挑著眉毛看了張永光一眼,扭頭去伺弄兩個小寶貝。姐妹倆爬到窗台上去了,也不知道在討論什麽。


    這邊窗台弄的比較寬,可以側著坐下一個成年人,兩個孩子上去輕輕鬆鬆。


    “你倆也不怕摔了?”


    “不會的,我們會很小心的。”唐豆豆扒著玻璃看向下麵。


    “爸爸,栓子哥哥幹啥去了?”


    “化妝,換衣服。他要演兒童團長,一會兒你們看像不像。”


    “演啥?”


    “演電影。”


    “哇,栓子哥哥好厲害呀。”唐豆豆誇了一句。不過好像有點應付啊,頭都沒回。


    張滿柱坐在沙發上東看西看,有點拘束,張彥明也沒管,慢慢就適應了。


    孫麗還沒過來,換好了服裝的栓子跟著王少白走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根羊鞭。咳,趕羊群的鞭子。


    對襟紐絆的白褂子,裏麵是黑色夾襖,鼓鼓囊囊穿了好幾層,腰上在外麵紮著個布條子,蹬腿褲黑布鞋,衣襟向前挺著,全身上下灰蓬蓬的。


    “哎喲,可以呀,有點那感覺。”


    本來就是農村孩子,那股子勁兒就是城裏孩子沒有的。


    “我會耍這個鞭子。”


    “真的?”


    “啊,我放過牛,小隊的牛。”


    “原來小隊的牛都是輪著放,都是這些孩子放,好幾頭呢,還有羊。”


    “還真放過羊?”


    “就放過兩次羊,牛多。牛老實能看住。我還放過驢。”


    “說話的勁頭也可以。確實得比沙娃強,城裏孩子整不出這個勁兒來。”王少白有點開心了,扭頭對張彥明笑著說感覺。


    嘎子雖然也是在農村拍的,表達的也是那個意思,但真正體現農村的地方並不多,幾乎沒有,大多是互動和室內情節。這部海娃不一樣,都在野外。


    要真趕著羊群爬山過嶺,還要一路上和偽軍鬥智鬥勇,那股慫強慫強的味道沙娃還真不一定能演不出來。


    所以現在來看,這次換角是成功的。小孩子不愁沒演技,這東西全是看導演的。


    兩個小丫頭並排坐在窗台上看著大變樣的栓子哥哥,張著小嘴瞪著大眼睛打量。好像很有意思哦。


    “可以,就是有點太幹淨了,等拍的時候去泥地裏打幾個滾出來就好了。”張彥明點了點頭。


    “我帶他下樓,看看他耍鞭子。”王少白也來了勁兒,帶著栓子下樓去了。樓上空間太小了耍不起來。


    放羊的鞭子還是有那麽長,這根鞭子還是打發人去農村找(買)回來的,是真家夥。


    兩個小丫頭急的在窗台上直蹦,也要跟著去看。


    那就去吧,大夥一起穿上外套大衣出來下樓,來到樓前的空地上。


    栓子玩鞭子是老手了,四下打量了一下,又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安全距離,這才放開鞭繩找了找感覺,掄起來耍了個鞭花,啪的一聲。還挺響。


    兩個小丫頭被嚇了一跳,愣了一下開心起來:“又來又來。好響啊。”


    前後左右上,栓子是真會耍鞭子,不是單純的能掄個響出來,能耍出鞭花。


    小孩子要是對什麽感興趣,是真能學出樣練出東西來的,他們專一啊,能一直練到自己滿意。


    在農村其實會這幾下的淘小子不要太多,一般隻能惹來大人幾聲罵。


    這會兒張滿柱看著自己兒子被大家誇,高興的嘴都合不上了。以前的毛病現在看全是優點。


    “我也要打。我也要打。”張小悅終於伸出了魔爪,不滿足於當觀眾了。


    “這個可不行。”張彥明笑著把小姑娘抱起來:“這東西你看栓子玩好玩,你弄就不行了,會打到自己的,可疼了。一打一道凜子,得腫好幾天。”


    “你騙人。”


    “我騙過你嗎?真的。打臉上就打破了,都不好看了。”


    “栓子哥哥,這,這鞭子,能打人嗎?打臉臉上?”


    “嗯,能,可疼了,得疼好幾天。”


    “啊?”兩個小丫頭就震驚了。


    栓子的話她們還是信的,這是孩子之間的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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