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開玩笑,而且一點也不誇張。挖煤的老板,心比煤都黑,這是標配。


    這個行業從頭至尾都是充斥著血汙和暴力,人命如糠。


    裏麵的種種內情如果曝出來,能說上幾天幾夜,可以用罄竹難書來形容。


    用那些後來解脫的礦工的話來說,那就是十幾年的地獄般的生活。


    “咋?瞧不起俺?在俺那地兒誰要是這麽和俺說話,你都見不到明天的日頭。則愣個啥?球大個東西,多你呀?”


    “我還真是特別瞧不起你。你有讓我能瞧得起的地方嗎?”張彥明扭頭打量幾眼那兩個本地人:“你們又是做什麽的?”


    “怎麽說話呐?你這飯店是不想幹了吧?”


    “嗯,我不想幹了,你幫我拆了吧。”張彥明看了看兩個就沒什麽興趣了,連自己家的名聲都沒聽說過,也不是什麽能上台麵的貨色。


    “見過錢麽?開個破飯店看把你牛呲的。”邊上另一個人拍了一下桌子。


    “那你叫人來,把我這砸了吧。”


    “我叫不起人咋的?知不知道老子有多少錢?買你命。”


    “我不信。你見過錢嗎?感覺就你們那仨瓜倆棗能行了是吧?給你們半個小時搖人,叫不來人就別走了。”


    “個小個泡……”


    張彥明掄圓了巴掌就是一個大嘴巴。都是慣的。


    “弄起來,叫他們找人,我看看誰給的膽子。”


    幾個安保員早就一肚子氣躍躍欲試了,隻是劉思琪一直壓著,一聽張彥明放開了口,還等啥?過來嘁嚓哢嚓就把這位按在了地上。


    就聽殺豬一樣叫了幾聲,也不知道碰著哪了。


    “以後這種事兒不用找我,直接還回去。咱們家的人輪不到任何人伸手。”張彥明對劉思琪說了一句。


    劉思琪有點震驚,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她沒想到張彥明能因為一個服務員大動幹戈。


    哪個開店的會把服務員當回事兒?在客人和服務員之間,老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錢或者勢。服務員有的是,找多少找不來?


    飯店的服務員和酒店內的服務人員不一樣,都是社會上招過來的小丫頭。


    “我們是三晉駐京辦的。”那倆本地人也沒想到,驚的站了起來亮身份。


    “公職?公職人員陪著私人老板出來在高檔消費場所喝酒,眼看著私人老板對一個服務員進行汙辱毆打不加製止,還一個鼻孔出氣。


    這是你們三晉的規矩?”


    “這是我們市協夏委員,你們要負責任的。”


    “哎喲,市協委員呐,在公眾場合酗酒打人,那就更好說話了。”


    邊上那三個不知道是這個夏委員的跟班還是同僚的,也都站了起來,不過看清了形勢,沒吵也沒上手,三個看著,一個退後了幾步打電話。


    就是那個剛才吵著要拿錢買張彥明命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要負多大的責任嗎?你這是在犯罪。”


    “他可以打人,我不能還手,是吧?你們這規矩有點大。”


    其實很多人感覺自己能行了,都是這副派頭,不管是私人還是公職,他自己為所欲為,別人不能反抗不能還手,連還嘴都不行,那就是大逆不道。


    “報警,還反了天了。”另外一個拿出電話。


    張彥明懶得理他們,扭頭招手:“來,他怎麽打你的,還回來。”


    劉思琪推了一把還在震驚當中的服務員。


    “我,……”小服務員有點語無倫次了。


    “沒事,過來,打回來。”張彥明擺擺手,輕飄飄的。


    小姑娘一抿嘴,小臉通紅,看了看那個被安保員架著的夏委員,咬了咬牙,掄手一個嘴巴子,打的還挺使勁兒。打完後怕一樣退了幾步。


    “我特麽弄死你們。有種現在弄死我去。小個泡。”


    張彥明拽了把椅子坐下來:“沒破壞什麽東西吧?”


    “沒。”劉思琪前麵已經看過了。


    “嗯,散了吧,別看熱鬧,其他屋吃飯的給解釋一下。”


    “那我帶她下去了?”


    “行,在這也沒戲看。”張彥明點點頭,看了一眼那個服務員:“心裏舒服了沒?”


    “嗯。”服務員點點頭。


    “那行,你去忙吧,賠償的事兒我替你跟他們要。”


    “謝謝老板。”服務員給張彥明鞠了個躬。


    “嗯,好好工作就行,不用客氣。”


    那兩個公職的一個在打電話報警,一個看著張彥明:“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嗎?勸你還是看清形勢不要誤人誤己。警察也沒權力扣留市協委員。”


    “我們不是警察。你還是趕緊叫人吧。”張彥明看了他一眼:“有這功夫人都叫過來了。”


    “不撞南牆不回頭,你這飯店也是幹到頭了,沒人能保得住你。”


    “這話有點吹牛逼了,你們省督來了我也是有理,有理走遍天下。你廢話真多,弄的我差點唱出來。”


    可能我撞了南牆才會回頭吧,可能我見了黃河才會死心吧,可能我偏要一條路走到黑吧,可能我還沒遇見,那個他吧……


    張彥明腦袋裏響著背景音,有點莫名的愁緒。這特麽,控製不住啊。


    這還是好的,考試的時候被哪個問題勾起背景音樂那才叫慘絕人寰,不響完絕對是沒辦法進行了,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循環播放。


    還有就是應該傷感的時候你腦海裏響起了一首快樂的歌……全是淚呀。


    警察很快就來了。月亮灣是片區重點單位,沒人敢怠慢。


    “怎麽回事兒?”老警察看著屋裏的情況問了一句。


    為什麽所有的出警都是一老帶一小再跟兩個協警?標配嗎?


    “在我這喝酒鬧事,逼我家服務員陪他喝酒,不喝就打人。小丫頭在下麵呢,嚇壞了。”


    老警察點點頭,看了看被兩個安保員架著的夏委員,臉上明晃晃的一個巴掌印。


    “我打的,當時生氣沒控製住。”


    “你好警察同誌,我們是三晉駐京辦公室的。這是我們的證件。這是我們平城市市協委員夏坤同誌。”


    老警察看了看證件隨手還給了他:“都是有身份的人,喝點酒打服務員,這事兒你報警幹什麽?”


    “他們綁架,你看看這,警察同誌你得稟公執法呀。”


    “別亂說話啊,什麽叫綁架?你們打人人家還不能攔著?控製行凶者人人有責,明白不?你們做為公職人員應該懂吧?你製止了嗎?”


    “不是,是我們報的警。”


    “好,那你為什麽報警?”


    “你看到了呀,我們一名市協委員在這裏受到了脅迫汙辱和毆打。”


    “那這事兒不好辦了,我們是處理一般治安案件的,你這個,不歸我們管哪。啊,不好意思,情況我們了解了,我們也會向上麵反應,你還是趕緊打電話向軍分區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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