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伸手拿過自己的包,拿出筆記本和筆,記下了關於證件的這件事和自己的想法。這事兒等回去了得去部裏找人聊聊,盡力推動一下。


    咱們不管是什麽部門單位,從來不會考慮下邊人員或者老百姓的舒適,幸福,便利等等,很多事情其實並不難,隻是沒有人在意。


    一般都是發生大事件,涉及重要人物,涉及到自身或者家人這些時候,才會重視起來,或者說被動的重視起來。


    張彥明家裏很多人都當過兵,這些事情他了解的比較多。


    他堂哥曾經就因為結婚買房取款這三件事,反複開了至少十幾次證明,來回跑了十幾次,人都要崩潰了,可是有氣都沒地方撒。


    兩百多公裏,十幾次,又沒有私車,可以想像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麻煩,而且還毫無辦法。


    前麵說過的能存不能取就是他堂哥的親身經曆,還有買房,貸款,辦信用卡,取匯款等等,一看是軍官證馬上就搖頭,開證明去吧。


    還不是開一次就能行的。


    為了辦事去花錢買真的假證聽說過嗎?


    為了減少麻煩結婚不辦證聽說過嗎?然後為了孩子的戶口家裏安排媳婦那邊找人假結婚真離婚。這都是真事兒。


    隻有級別職務達到了一定的高度,這些麻煩才會不存在。


    吃穿住行用都在部隊上,就算涉及到地方什麽事情那也是就近解決,跑腿也可以安排下麵人去。


    就比如開車,軍人駕駛證不能開社會車輛,得另外換取或者考取社會駕駛證。


    但是在零八年之前,軍人的相關信息是查不到的,就是你拿個真證他也查不到信息,那它是真是假?有和沒有有什麽區別?


    你得證明你的證明能夠證明你是真的能證明,這比那個要求死者本人到場領取遺產還可笑。


    ……


    “寫什麽?”楊洋軟軟的靠過來。


    “記點事情,就是這個證件的。富海,回去記得提醒我一聲,關於證件方麵的事情我需要和部裏談談。”


    “哎。”富海急忙記在工作筆記上。


    楊洋對這些沒有興趣兒,把證件還給張彥明,問:“那怎麽分辯真假?”


    “打電話。給當地駐軍打電話,讓糾察來辯別。如果你以後遇到有人拿這個證件,第一時間給當地糾察打電話就行了。”


    張彥明看了楊洋一眼:“你,還是直接給我打電話吧,在我同意之前不要和對方有任何接觸。”


    “為啥?”


    “因為你太好騙了,簡直可以讓騙子沒有絲毫成功的成就感。”


    “就是說我傻唄?”


    “……嗯。”


    “你才傻。”楊洋伸手摟住張彥明的脖子就來咬他。


    這家夥就是這麽個性格,情緒上來了她才不管在什麽地方身邊都有什麽人呢。不管是高興還是生氣,馬上就發作。


    張彥明伸手頂住她的腦門,瞪了她一眼。


    嘿嘿,楊洋笑了一聲,扭頭看了看前麵的富海,還是伸頭在張彥明側臉上親了一下。


    “那你和廖娜她爸誰的官大?”


    “人家是大軍區首長,我能比嗎?少一顆星星呢。”


    “那我看你也不怕他呀。”


    “我們是平級部門,而且我和他的私人關係比較好一些。別在廖娜麵前說這些,要是感覺投緣的話就好好處,做好朋友就行了。”


    “她約我去夜場,說去蹦迪。”


    “這些地方也不是不許去,第一不能喝酒,第二要帶安保員。那地方太亂了,亂七八糟的。”


    “她都不怕,她還比我小好幾歲呢。”


    “你以為她就不帶警衛?安保員去了也不是隻保護你自己,即然你和她在一起,她的安全我也有責任的,明白吧?”


    “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會怪你啊?”


    “嗯,所以一定要聽話,要注意。”


    張彥明懶得和楊洋說那些社會很複雜,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話,那對楊洋來說就全是廢話,保證一句也聽不進去,不如直接讓她感覺到責任。


    又亂七八糟的聊了一會兒,楊洋辦銀行卡存錢的興奮勁兒過去了,再次被汽車的嗡嗡聲催眠,靠在張彥明身上睡著了。


    張彥明靠在座背上閉著眼睛琢磨事情,車裏安靜了下來。


    蓉城的天氣很晴朗,一點也看不出來前麵剛下了半個月的雨,不過相對渝州來說並沒有那麽熱的暴曬感。


    車隊直接回到酒店,張彥明叫醒楊洋,大家上樓回房間安頓洗漱休息。楊洋一頭紮在床上就又睡著了。


    張彥明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拿著工作筆記坐在客廳沙發上繼續琢磨這個關於證件改革的事情。


    這事兒對於上麵來說早辦晚辦區別不大,但能提前給下麵的軍官減少許多麻煩。其實中間並不是太複雜。


    這裏關鍵也就是一個軍地協同識別的問題,以現在楓城的芯片技術來說毫無難度,不過需要慎重考慮保密性。


    這就需要獨立架構一個獨立在軍隊和地方之外的一個第三方保密平台,來識別和屏蔽證件信息,進行顯示和隱藏。


    它的功能不複雜,隻需要識別真偽,提供能夠識別真偽的,又盡量少的信息。


    它必須是控製在軍方手裏,但能滿足地方上對於證件識別的需要。


    其實後來已經基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那就是恢複居民信息,辦理地方身份證件,一個人兩套證,同時使用。


    但那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其實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必竟裏麵涉及到太多各個等級的保密需要。


    還是那句話,高級幹部用不到,低級用不用無所謂,中間的還是避不開一個保密要求。隻能說是解決了一部分人的麻煩。


    房間裏的光線慢慢轉暗,窗外的車聲雜聲密集起來。


    張彥明用筆敲了敲筆記本,合上收進皮包,站起來走到窗邊往下看。


    已經是下班的時間,路上的行人車輛明顯多了起來。


    和渝州幾乎一輛自行車也看不到正好相反,這邊自行車很多,讓張彥明想起了九十年代初的魯爾。


    這座城市,經濟體量在這會兒還不到京城申城的三分之二,在十五個副省級城市中排列中遊靠下,可是私家車保有量卻是妥妥的第三名,八十二萬輛。


    這個數據差不多占了整個巴蜀省私家車保有量的九成五。


    所以說,用一個省來養一座城這事兒,還真不是空穴來風,不過,這也是省會城市的特權吧,必竟是親兒子。


    蓉渝之間的各種矛盾其實也就是這麽來的,渝州感覺自己一直在被抽血,要不然給蓉城十個也不是對手。


    不過從事實來講,渝州在各方麵的發展確實比較快,比較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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