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門托河由西向東穿過威蘭斯市區中心,將之一分為二。


    海棠灣位於河的北岸,地處貝勒姆區,離第二跨河大橋不足兩百米,正對麵的南岸便是費斯敦客運碼頭。


    這一帶是威蘭斯,乃至整個肯薩州都頗享盛名的銷金窩。


    明麵上看,這裏隻是賭場、酒吧、妓院、電影院等娛樂場所聚集地;暗地裏卻充斥著各種非法買***如毒品、槍械、洗錢、暗殺、人口販賣等。


    瑞恩剛離開北郊時,位於海棠灣一家私人會所的臨江辦公室內。


    落地窗前的豪華辦公桌上擺著一碟冒著熱氣的牛排,一位身形魁梧,髭須旺盛,脖子上有蛇頭紋身,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的白人男子,正一絲不苟的分切著牛排。


    直到最後一塊牛排被一分為二,他才叉起一塊,沾了點黑胡椒汁,送進嘴裏。


    巴澤爾·斯托克出身貴族,雖說家道早已中落,行止卻依然能看到貴族的影子。


    “恐狼兄弟會的人傳信,以後拒絕與我們合作,老師非常生氣。”巴澤爾拿起餐巾將嘴邊的黑胡椒汁擦幹,有些惱怒的說,“漢克斯這個廢物……”


    辦工桌前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額頭有刀疤,長相頗為凶狠的白人男子。


    此人全名克勞德·弗朗西斯,是巴澤爾的得力助手。


    聽到巴澤爾的抱怨,他不由將手中報紙放到茶幾上,開口說:“會不會是黑龍武館的人在背後搗亂?”


    “鬼才知道……除了漢克斯,”巴澤爾又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可惜他已經下地獄了。”


    “除了黑龍武館,我想不出其他人。”滿臉橫肉的克勞德篤定道。


    “哼!”巴澤爾將叉子扔到餐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不管是不是,黑龍武館好日子到頭了,還有尤利婭·葛瑞絲那賤人,很快她就會跪到我腳下……”


    嘟嘟嘟……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來者是霍德尼斯,之前曾毆打過瑞恩與布萊特的紋身男。


    “巴澤爾老大,出租車公司有線索了,一名司機當天下午在卡秋莎河邊載過穿著衣服從河裏上岸的人。”


    巴澤爾將嘴巴抹幹淨,開口問道:“那位司機人在哪裏?”


    霍德尼斯有些邀功的說:“我把他帶來了,就在門外。”


    “快叫他進來。”


    “……”


    進來的中年男子名叫伊夫力,正是那天載了瑞恩一程的司機。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正對麵的落地窗外是絕美的河麵風景,再加上兩道審視的目光,這一切都讓伊夫力很拘謹,甚至是不安。


    “早上好,先生,”巴澤爾示意伊夫力就座,並一臉和善的問道,“要來杯咖啡嗎?”


    “謝謝先生,不用了,我就這樣站著吧,”伊夫力說,“不知先生您想問什麽?”


    “3號下午,有個穿著衣服從卡秋莎河上岸的人搭了你的車是吧?”


    “是的,沒錯,他說是看風景的時候腳滑了。”伊夫力板著臉接著說,“那家夥不但腳上滲血,還弄了我一車的泥,後來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洗幹淨呢,雖然他給的價錢比平時多,但是……”


    “他在哪裏下的車?”巴澤爾直接開口打斷他繼續往下說。“你還記得他的樣子嗎?”


    “呃,在北郊洛克街下的車,”伊夫力想了下,接著說,“我想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很好,”巴澤爾轉頭對霍德尼斯道,“你去找阿爾瓦警長,請他介紹個畫師幫忙畫出來。”


    “好的,”霍德尼斯點了點頭,對伊夫力道,“伊夫力先生,請跟我來。”


    “呃,現在嗎?我得出車了,能否改天。”


    “抱歉,我差點給忘了,”巴澤爾從抽屜掏出一張黃燦燦的金鋇放到桌上,接著說,“這是你的了,如果能找到那個人,我還會再給你一張。”


    伊夫力眼睛瞬間直了,他咽了口口水,不敢置信道:“先生,您說真的嗎?”


    “當然!”


    “謝謝,謝謝您,先生,”伊夫力將桌上的錢收起來,感激道,“我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


    “……”


    瑞恩離開北郊後,乘坐18號蒸汽公交抵達羅尼區,接著換乘最新型的6公交前往費斯敦區——克拉門托河南麵,市政廳廣場所在,威蘭斯最頂級的富豪與貴族也都集聚於此。


    此刻他正乘坐6號公交行駛在第二跨河大橋上,絲毫不知不遠處的巴澤爾,已經通過伊夫力盯上了自己。


    陽光和煦,河風輕撫,窗外的克拉門托河泛起片片金鱗,看著頗為悅目。


    河道兩岸滿是高樓大廈,讓瑞恩有種走進前世四十年代的紐約的感覺。


    前身的活動範圍一直就在北郊及科林中等學院那一帶,從未到過克拉門托河對麵。


    瑞恩通過報紙知道這裏有條珍品街,是金銀、寶石、古董等藝術品店鋪的集聚地,因而想去看看能否收購幾塊雞血石。


    下公交後,他通過地圖的指引,步行約兩分鍾後便進入珠寶街。


    放眼望去,有不少客人正穿梭於各個店門之間,各種玲琅滿目的招牌,更是讓他目不暇接。


    瑞恩挑了間最近的一家名叫“黛芙寶石古董”的店鋪走了進去。


    一位身材豐韻,徐娘半老的中年婦女正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手中一塊黑色石頭。中年婦女名叫黛芙,這店正是以她的名字命名。


    見瑞恩進門,黛芙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問道:“早上好,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麽。”


    瑞恩在店四周的櫃子上掃了一眼,開口問道:“你這裏有沒有雞血石?”


    “當然有,”黛芙朝店裏麵一位帶著高度近視眼鏡,有點嬰兒肥,正捧著書全情投入的年輕女子喊道,“瑪蒂娜,客人來了,你就不能先放下手中的書嗎?”


    瑪蒂娜聽到呼喊,連忙放下書,慌慌張張的看向瑞恩,定了定神,開口道:“先生您好,請問你需要點什麽。”


    “我發誓,我要把你的書全燒了,”黛芙嚷嚷道,“快把雞血石都拿出來給這位客人看看!!!”


    “噢!”


    “抱歉,讓您見笑了,請稍等。”


    “呃,沒關係,喜歡看書是個好習慣……”


    “……”


    不一會,瑪蒂娜捧著幾個盒子,放到瑞恩旁邊的櫃台上。她扶了輔扶框,又打量了瑞恩一眼,“先生,這些都是雞血石,您瞧瞧。”言語間,她已將盒子盡數打開,露出裏麵的雞血石。


    瑞恩數了下,總共8塊,不過個頭都不是很大,而且成色一般,最讓他疑惑的是,即便他將這些石頭抓在手裏,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什麽情況?怎麽一絲靈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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