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扭曲的海域中洋流和風向詭異的很,完全不能憑借原本的知識來推斷,但不知道是不是“指路黑貞幸運e”的緣故,他們腳下的船順風順水,正極速地駛向西方。


    正是中午,由於古方不能移動,所以迦勒底眾人的飯由衛宮士郎承擔,而他本來就是愛做飯的男人,當初也是由他提議,由他一手攬下的。


    “因為老板有些摳門,所以隻有燒魚飯了,但搭配著之前島上采摘的檸檬,味道應該不錯。”


    不得不說,一臉笑容,陽光自信的衛宮士郎是挺受女孩子喜歡的。


    坐在一旁的古方摸著下巴想道:“這個版本的衛宮士郎應該是給阿爾托莉雅補過魔,跟遠阪凜補過魔,把小櫻攻略……”


    沒來由地一股怒火燃起。


    古方眼中的黑白兩色瞬間變作一片漆黑,扭曲嘶嚎的狂風轟然湧動。


    海浪被攪動著,整艘船搖晃起來,幅度之大,讓人不得不擔心它下一刻會不會傾覆。


    “怎麽了?!怎麽了?!有海怪嗎?!”


    抱頭蹲防的藤丸立香一連問出三個問句,這表示她很慌張,畢竟這海上遇到一個厲害的海怪,就算英靈們勝利了,她估計也就葬身海底了。


    但她猛地想到,古方還在這個船上呢。


    如此她放下心來,然後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古方。


    “呃……”


    看著古方漆黑的雙眼,還有他周圍扭曲細密的黑網,她憑借沒來由的直覺猜到根本沒有海怪,這就是他弄出來的!


    “古方,不要啊,你要控製住你自己啊!”


    藤丸立香尚且可以抱頭蹲防加呼喊,但古方怒氣作用的主體衛宮士郎連動都不敢動,空氣中彌漫的刀鋒直抵他的咽喉、心口、腰眼和下身要害……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生氣,我本不該……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點什麽,告訴我,衛宮士郎,告訴我一切你知道的跟我有關的事情。”


    一隻手突然放在了古方肩上,緊接著風暴驟息。


    古方側過臉,輕聲說道:“安心,我沒事,我隻是想問他一些事情。”


    櫻的手向下,握住了他的手。


    趴在古方腿上的瘟疫見古方平穩下來,有些失落地搖了搖尾巴,然後又閉上眼,發出輕鼾聲。


    藤丸立香趕緊跑遠,她擔心自己被誤傷。


    衛宮士郎苦笑地說道:“我覺得自己隱藏地挺好,有哪裏顯得不正常嗎?”


    古方:“直覺。”


    “直覺……好吧,您的直覺還真是不講道理……嶽父。”


    “嶽父?!”


    阿爾托莉雅抱著一隻超大碗,目光炯炯地看向古方。


    “嶽父?!”


    藤丸立香雙眼中爆射出璀璨的光芒,從古方的視角看去,她體內的二頭身咕噠子跟她的神情一模一樣。


    “嶽父……”櫻微眯的眼睛睜開,眼眸變成淡灰色,“什麽時候?誰的?男的女的?”


    櫻內心有些慌神,這件事可沒有在那些紙上看到過。


    “……”


    古方摘下麵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輕扶了扶額頭,接著他問道:“你應該隻能在型月世界中執行任務,而你這幅德行,顯然不會在任務中談情說愛……在成為英靈之前嗎?”


    他緊握了握櫻的手,然後身體後傾,靠在了椅背上:“我一般不會隨便認女兒……肯尼斯當初求我我都沒答應,所以,你無中生有出來的我的女兒……或者兒子,是誰?”


    感受著刀鋒漸消,衛宮士郎鬆了口氣,他將梳起的背頭放下,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人畜無害些。


    “我表達的可能有些問題,其實是我在第五次聖杯戰爭的時候認識的您,或許是分身,是跟美杜莎一起被櫻召喚來的,在她的請求下,您屢次救助作死的我……之後在您的見證下,我們成年的時候舉行了婚禮。”


    古方聽衛宮士郎說完,這才想起,自己交給了美杜莎一個“分身”,目的是為了幫助她拯救其他世界的櫻。


    “這樣啊……”他點了點頭,“但我的‘分身’應該沒有意識才對,你有到見過他說話、思考或者自己行動嗎?”


    衛宮士郎想了想,然後說道:“沒有說話和思考,但是會自己行動來保護櫻,我想應該是本能吧。”


    說著,他用餘光看了眼古方身旁的櫻。


    古方敲了敲石椅的扶手,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麽還是成為英靈了?‘我’既然會把小櫻交給你,那麽一定是把你的三觀重造了一遍才對,畢竟我可做不到讓小櫻當寡婦的事來。”


    衛宮士郎:“我是因為意外死亡的,在臨死之前我接受了阿賴耶的征召,然後做起了清道夫,為的就是有一次獲得聖杯,然後複活。”


    如此,事件清晰了,阿爾托莉雅和藤丸立香覺得不甚滿意,但又不好發作,隻得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


    古方隨手將一個聖杯拋向了衛宮士郎,隨後將麵甲戴上:“別讓她等太久,還有,別招惹別的女人,我會看著你的。”


    至於衛宮士郎是不是說謊,古方對自己的精神強度還是很有自信的,而且,古方真的會看著他的。


    以古方對自己的了解,離開的話一定會給櫻留下能夠準備的全部後手,這就是他的本能。


    櫻鬆了口氣,原來是平行世界的事情,而感受著再次被緊握的右手,她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而古方腿上趴著的瘟疫在醒來後發現這瓜沒想象中那麽大、那麽甜,她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來,然後用兩隻小爪子掩著臉繼續睡覺。


    誤會解除,除了衛宮士郎變得更狗腿了一些,其他人該做什麽就繼續做什麽。


    阿爾托莉雅催飯,黑貞吐槽她吃的多,藤丸立香學瘟疫拿著一個小本子勾勾畫畫……人與人之間的悲傷和喜悅,並不相通。


    ……


    一片密林當中,兩個被青草掩蓋,且周圍布置著數層簡易結界的一男一女正小聲交談著。


    兩人中的女人開口道:“大衛,他們會是與伊阿宋他們對立的那方嗎?赫拉克勒斯如此強大,我想他們或許已經屈服了,而現在則是在尋找我們。”


    “阿塔蘭忒,如果他們也屈服了,那麽這個世界就沒有希望了,就算有我們兩個也是如此。”大衛歎了口氣,“因此試探他們是必須的,我們沒得選。”


    阿塔蘭忒沉默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手握長弓,並拿出一支綁有紙條的箭。


    彎弓射箭。


    “嗖”


    破空聲響起,這支承載著希望的箭極速飛向了黃金鹿號。


    船上的阿爾托莉雅正挖著鍋裏最後一點米飯,待盛好後,看著隻有小半碗的飯,她平靜地看向了衛宮士郎。


    衛宮士郎點了點頭,說道:“放心,還蒸著一鍋米飯,如果還不夠,那就再蒸。”


    阿爾托莉雅聽後,滿意地笑了。


    藤丸立香和黑貞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發現了對方有著跟自己一樣的眼神和惡劣的笑容。


    眼神裏表達的意思隱晦但又露骨,可總結成一句話就是:這倆人有情況。


    “吱哢哢”


    瘟疫的眼神強行跟她們兩人對在了一起,跟她們兩個那般複雜的眼神截然不同的是,瘟疫眼中表達的意思很純粹,總結起來隻有兩個字:愉悅。


    古方眉頭皺了一下,就要偏過頭將目光看向他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但衛宮士郎明顯更快,他彎弓搭箭,然後將一支螺旋“劍”射了出去。


    “轟”


    衛宮士郎獨特的能力幻想崩壞發動,直接將那支箭炸成碎片,連帶著那張紙條也燒成了一團黑色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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