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打完招呼,古方抬頭看向斯卡哈:“你輸了,你的靈基該給我吞噬了吧,作為交換,你那張臉我就不撕碎了。”


    斯卡哈絲毫不為所動,將王座招來,她緩緩坐下。


    古方嗤笑一聲,空洞的黑色開始如同烈焰般燃燒起來,他對著斯卡哈說道:“你從來都隻想培育出一個能殺死你的弟子,拿著把魔槍的最好,所以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我這條爛命,而是現在甚至是以後的勝敗……這是殺死金閃閃的那一招吧,嚴格來說,你並沒有救過我,也沒教給我什麽東西,但我還是叫你一聲師傅,你有事,我服其勞,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上路!”


    “嗡”


    一杆無限小,好似微塵,卻又無限大,好似世界的魔槍跨越時空的阻隔穿刺而來。


    古方懸立在空中,握在手中的黑白兩色覆蓋的長刀上,又有一道燃燒著的空洞黑色纏繞其上。


    古方右眼有神起來,其中的漠然與左眼當中的瘋狂對比明顯。


    “森羅萬象·一刀斷空!”


    瞬間,天空裂開了一道長無邊際的黑白色相間的大裂縫。


    那杆魔槍在刺擊過程中,被裂縫無聲地消融吞噬掉了。


    古方看了眼端坐在王座上的斯卡哈,瞬間來到了她麵前,他單手按住斯卡哈的臉頰,直接將其貫在地麵上。


    大地轟然碎裂,待凹陷停下後,古方一刀刺進斯卡哈的靈核當中,然後體內的力量湧向斯卡哈的靈基,將其拽出吞噬起來。


    看著眼眸暗淡下來的斯卡哈,古方雙眼中的漠然與瘋狂不變,也仍然麵無表情,好似解決掉了一個普通的敵人。


    待吞噬的情況穩定了,古方瞬間出現在了眾人身前。


    “小櫻和瘟疫,好久不見。”


    他這麽說著,讓除櫻和瘟疫以外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櫻微笑著點了點頭,而瘟疫則輕哼一聲把臉別到一邊。


    古方攤了攤手:“哎哎哎,瘟疫為什麽生我的氣?是他把你拍進山頭裏的,我是後出來的好吧。”


    瘟疫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你跟他有什麽區別?不都是古方嗎?”


    “……你原來知道啊,不愧是我的半身,但,我跟他還是不一樣的,他是表麵的,我是潛在的……不行了,我有點累了,先解說到這裏吧,剩下的以後再說。”


    說著,古方左眼當中的瘋狂隱去,那空洞的黑色也沒入了體內。


    “啊……”


    古方一聲喟歎:“總算是解決了……嗯?”


    一聲疑問後,他抬頭看天,一杆無比凝實的魔槍刺來,冷酷、無情、毀滅、死亡等字眼襲上心頭,最終在古方心裏融合成四個字:滅世一刺!


    “砰砰砰……”


    或扔或踹,古方將眼前還喘氣的都丟進了隨從空間當中。


    “主神,世界外側,立刻!”


    主神:“世界外側錨定,穿梭開始。”


    “嗡”


    古方消失在了原地,等再出現時,他已經來到了世界外側,而眼前是刺來的魔槍。


    “真tm玩不起!”


    古方咬著牙,催動體內全部的力量,將其凝聚在長刀之上,空洞的黑色再次自他體內爆發,為下一擊再添力量。


    瘟疫沒有說錯,古方和“古方”是沒差的,除了性格會有變化外,就跟總是觸動深淵的力量會變得“睿智”一樣,他這種情況也差不多。


    可正待古方一刀斬出,王座上的斯卡哈突然收槍,接著,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貫通的威勢也不複存在。


    古方皺了皺眉頭,沒有選擇收刀,而是緊緊地盯著斯卡哈。


    斯卡哈站起身來,緩步走向古方,而本已消失的壓力再次降臨,甚至比之前威勢更盛。


    古方感覺自己體內好似灌了鉛,但他還是將刀橫在身前,同時雙眼緊盯著斯卡哈。


    “別那麽戒備,我們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我的弟子。”


    斯卡哈說著,來到近前,正好立在古方手中長刀攻擊不到的位置。


    她的目光中有著狂熱的欣賞,好似在看著一件精美的瓷器:“你很不錯,你是我的希望,活下去,繼續成長吧,我期待著驚喜降臨的那一刻。”


    古方咬著牙,質問斯卡哈:“所以,你是想跟我說這些話才逼迫我來的?”


    “嗯。”斯卡哈輕點下頜,“櫻還沒離開這個世界,她可能會因為時代的毀滅而受傷,甚至死亡,所以你一定會來見我。”


    “嗬……”古方的眼神愈發淡漠,“如果你想要的是這的話,那麽,我會成全你。”


    混亂、無序、瘋狂、扭曲……一瞬間降臨到了這個世界的外側,一點淡不可見,無意識的虛影籠罩在了世界上方。


    古方臉上帶有瘋狂之色,他開始切斷跟隨從空間的連接,他開始主動地離開主神,他開始……投向深淵的懷抱。


    “渴望死亡?想要酣戰?普通人跟你相比好似螞蟻,讓你提不起興趣,我也不過是任你調教的‘弟子’,但是,麵對更強的存在,你又算什麽東西,啊?我親愛的影之國女王!”


    古方的身體不正常地膨脹起來,他的身體內好似有怪蛇在扭動不休,他的聲音蘊含著扭曲和瘋狂的力量,他在嘲笑眼前眼前連反抗都做不到的斯卡哈和處處跟他作對的世界意誌。


    “想死?怎麽可能那麽容易,你們試圖用傷害我家人和朋友的方法來逼迫我、傷害我……想活著的,我會讓你們去死,想死的,我會讓你永遠痛苦地活著!”


    這時,古方已經膨脹地好似一個巨人,他咧開大嘴,大聲地咆哮著。


    世界意誌顫著聲音說道:“你、你的朋友還在這個世界裏,他們同樣會死!”


    古方咧著嘴說道:“你們也有臉說這句話?我以為你們會大氣地認錯呢,結果麵對死亡的時候,比我們人類差不了多少……啊啊啊!!!”


    恐怖的異變再次發生,古方的身體扭曲起來,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拉扯、改造。


    忽的,這種改造停了下來,古方睜著畸形的眼睛看向上方。


    上方本來無意識的虛影,變得有意識了,然後這處於崩潰邊緣的世界四分五裂起來。


    “抱歉。”被這位來自深淵,被主神稱作偉大存在所幻化出的虛影開口道:“但是,你心底並沒有打算投向深淵,你是打算用我的力量來對付這個世界吧。”


    古方扭曲的身體做不到躬身的舉動,他隻能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地誠懇:“很抱歉,是這樣的,但這不是欺騙,我可以投向深淵,我不後悔我的舉動。”


    “我知道……”說著,那道身影的從一個不可名狀的形體化作人類形態,“但這不是我希望的……希望這個形態你會覺得親切些。”


    光影散去,古方畸形的雙眼瞪大著,看著眼前他母親的模樣。


    “別這樣,自我創造出來的虛假記憶不值得悲傷或感動……但你能夠單憑未覺醒的天賦就將虛無扭曲成現實的力量就是我希望你加入我們的原因。”她聲音微微沙啞,臉上浮現著的是溫柔的笑容。


    古方試圖偏過頭,不去看她,但接著,他的眼眸灰暗了起來:“為什麽要我記起這些來?這是懲罰嗎?”


    她笑著說道:“不算是,我的矛盾出自本能,我不想你因此傷心,但又希望看到你難過的模樣……你會恨我嗎?”


    “不會,您能來幫助我,我已經很知足了。”古方的身體逐漸恢複為原來的模樣,他睜著一隻染著空洞黑色和一隻黑白分明地眼睛,笑著對她說道:“謝謝。”


    她微微搖頭,似是無奈地說道:“唔……雖然我是更高次元的生物,但情感始終是一種難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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