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踏嚀目睹了一切,顫抖著縮了回去。倚靠在郡主的手臂上,娟娟發顫。


    小爺,殺人了。平日裏斯文柔和的小爺,殺人的時候卻是如斯狠戾、殺伐果斷,沒有一絲的遲疑,連廢話都不多一句。


    其餘的幾個驚雷步兵一看將領已倒,紛紛手握長刀,作勢一波衝殺。然而奔跑到一半,由一人領頭落跑,最後的一個轉頭一看隻剩自己一人了,霍然匍匐在地,磕頭不已。


    “你也走吧。”小爺風輕雲淡的道。


    “謝……”謝了一半,忽然覺得不對。你們酋長還在我們酋長的手裏,我憑什麽要謝你!於是爬起來飛快的就跑了。


    司幻蓮連血帶刃歸於長鞘。


    委身返回羽翎郡主馬車旁,“抱歉。”


    “不必。”


    “他們……”


    “我聽到了。”


    於是滄海一策韁繩,繼續往前。


    ……


    ……


    英策熊被人踩在腳下,斯文掃地,但心思是清明的。


    他現在最為隱憂的是老大和老二兩人混裏抹黑趕過來,犯了兵家大忌。


    於是暗暗祈禱,先抵達的能是英無名,或者是嬋兒。


    根據大帳的距離,確實是英傲隼和英破狼更近一些,但他們兩個人因為要整肅軍馬趕過來,所以反而遲了。


    英無名則先卜卦了一測天機。不知道這次羽翎是犯在了哪裏。


    所以最先趕到的人,倒真是一路橫行無阻的長郡主夫婦。


    英花蟬伴隨著轉動的輪椅聲,吱呀吱呀的進到大帳中。


    這一回,把手大帳入口的驚雷部武士反而沒有阻攔。


    因為酋長事先交待過,如果他們沒有帶人,直接放進來。


    小爺和滄海示弱的跟隨在了郡主的身後,所謂入贅的駙馬,隻不過是外人罷了。


    “広度酋長。”英花蟬一入內就看到自己那衣衫不整被壓在下的父親,一時間氣息翻湧,臉色都漲紅了,聲音中因著怒氣微微的顫抖。


    一聽到她的聲音,英策熊懸著的心放下了。


    嬋兒來了,嬋兒敏思多揣,比那幾個小子靠譜多了。


    “長郡主。”広度似笑非笑。


    羽翎部落長郡主,西荒之內恐怕無人不曉。聰慧,敏銳,足智多謀,英姿颯颯,容貌端莊大氣,唯一可惜的是她的雙腿,殘廢。


    若她不是個殘廢人,恐怕広度早就不顧英策熊這個狗熊,和英無名那隻老狐狸,把這個郡主搶到自己大帳中去了。


    “晚輩請問一句,父親如何得罪了広度酋長,得罪了驚雷部落?”


    広度又用腳後跟實誠的踩了踩英策熊的股間。


    “你們私藏了白芍的逃犯。”


    白芍?逃犯?


    英花蟬的目光猶疑不定,瞥向了自己的父親,希望父親能給自己一個提示,這是哪一出,羽翎到底有沒有私藏逃犯。


    羽翎庇護軟弱的散部,那是有的。但若是兩部落之間開戰,勢均力敵,且雙方師出有名,羽翎是很少參合其中,或者偏袒一邊的。


    父親怎麽可能去窩藏逃犯!


    可是看広度的姿態也不像是無中生有,故意栽贓陷害以欺淩羽翎。


    怎麽回事?連一向暗窺天機的長郡主也陷入了沉思。


    英策熊眼見女兒為難,不得不開了口,隻是他被壓在地上,臉不能抬,發出來的聲音悶悶的,格外的淒慘。


    “広度酋長,我剛才已經解釋了,這完全是誤會啊!白芍與我部素來交好,他們尋求庇護也是經常的事。這一回,狼兒一定也是偏信了他們的胡言亂語,就把人收了進來,不想是逃犯啊!”


    狼兒?!


    英花蟬在心底暗自咒罵一聲,這個沒有腦子的二哥!


    白芍部落的人雖然羸弱,但是詭詐多端,她一直不與他們過分親近,就是怕什麽時候連累了自己部落。


    於是順著父親的話道,“広度酋長,既然父親已經闡明是誤會了,也請不必咄咄相逼,此事我尚不知情,不如先放開我父親,我們將逃犯交給你便是。”


    “逃犯此刻在何處?”


    英花蟬又將視線瞄向父親,哪裏來的逃犯還不趕緊的交出去,難道要為了一個外族的逃犯,害死自己嘛!


    “人……該在狼兒的營帳吧。”


    “那你部的二世子人呢。”


    英策熊不說話了。他並不想將禍端引到次子身上。英破狼不必別人,性子烈爆的很,一觸即燃。


    早就私下對十三大部落心懷不滿,隻是迫於自己的威壓沒有明著反挑而已。


    正說著,大世子來了,二世子也來了,而且浩浩蕩蕩帶著一波人馬。


    広度怒而笑道,“好啊!怪不得父女倆一直拖延時間,是等著救兵呢?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動我。若我死在你們部落之中,不消半日,十三部落聯盟就會將你們小小部落整個踏平!”


    他說的是意氣風發,可惜聽眾卻沒有一個信的。


    十三大部落又不是傻子,也不是親戚。死了你一個広度,他們高興還來不及,還替你報仇?


    笑話!


    若真要踏平羽翎部落,也不是因為広度死了,而是他們需要一個踏平羽翎的借口。


    果然,英破狼已經在帳外叫囂起來。


    “速速放我們父親出來,不然要你們血濺當場,有來無回!”


    “嗬!英酋長的兒子果然好氣勢,口氣不小呐。”


    英策熊哭笑不得,“誤會,都是誤會啊……”


    英花蟬再看不下去,張口言,“広度酋長,請容我先出去,與二哥討要逃犯。”


    広度沒吱聲。他心裏是有些忌憚這個丫頭的,鬼馬機靈,素來聽聞主意可是比老酋長還多的。


    見他不反應,英花蟬自己轉動著輪椅咯吱咯吱的準備出去了。


    広度霎時不高興了,嗯?你眼裏沒我!


    一步上前準備攔,卻不料一個身高馬大的婢女擋在了郡主的輪椅前側,是踏嚀。


    他伸手要撥開,卻又被一人擋住了。仔細一看,嘿喲,穿著的一身居然還是北央的軍服。看來是蒼城司小爺的人了!


    “恕在下眼拙,沒認出來啊,原來是北央蒼築關的鎮守築南老王爺的獨子,司小爺呐?”


    司幻蓮一眼就不怎麽喜歡這個老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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