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沐沐對許美麗的殺人動機,雖然她和楚助理是情侶關係,但從她準備勒索俊富商的行為來看,她還沒有打算對許美麗怎麽樣。李成俊找到的這個線索才是她真正的動機。


    沐沐說:“我和楚助理在一起三個月了,我很想和他結婚,可他卻總說賺到錢再結婚。我想要是懷上他的孩子他就會和我結婚了,所以我去醫院做了檢查,前天拿到了這張診斷書。怎麽說呢?知道這個結果之後我很傷心,也確實恨許美麗,但我沒想過今天殺她,我們現在還有更大的困難要解決。”


    “還有人找到新線索嗎?”不凡問。


    “我在死者房間的一張照片上,看到照片裏許美麗手上帶的手表和皚朋友現在手上的手表一樣,你手上的手表是許美麗的吧?你別告訴我這是她送給你的。”沐沐說。


    吳皚收起戲虐的表情,說:“你們終於找到點有用的線索了,沒錯,這手表是我在許美麗房間偷的,保險箱裏的東西是我偷走的。”


    我們被他的爆料驚的說不出話,這是承認自己是凶手了?


    “但是,人不是我殺的,我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吳皚繼續說。


    what?你在逗我?我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樣,急轉直下。我盯著吳皚,他一臉嚴肅,放佛在說我沒有開玩笑。


    “我們怎麽相信你。”不凡說。


    “聽我說完,我9點45分到許美麗的房間,門沒鎖。我推門進去看到許美麗倒在地上,剛想轉身就跑,卻瞄到保險箱開了一道縫,我想人都死了,不拿白不拿。於是我鎖上門,找了一件衣服把保險箱裏的東西都了包起來。你們想,我之前總是找許美麗要錢,她肯定防著我,如果她活著的時候看到我來會把保險箱開著嗎?”


    “你不是被她包養嗎?”我問。


    “你傻啊,我說啥你都信。我是不想暴露身份,信口胡謅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我就是十年前金店搶劫案的第三人,許美麗之所以會給我錢,俊富商之所以找我殺人,都是因為我們三個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以我和許美麗這樣的關係,根本不可能知道她保險箱的密碼,她也不可能當著我的麵打開保險箱,所以我不是凶手,我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保險箱是開著的,就這麽簡單。”


    “你之前還說自己不認識許美麗和俊富商,現在又承認當年和他們一起搶劫金店,你之前的說法是在撒謊哦。”不凡說。


    “哈哈,那是你們問的不對,我之前真的不認識許美麗和俊富商,我認識的是許招娣和俊富。”


    無恥,我暗自咬牙。吳皚的說法沒錯,他們都換了名字,在之前根本沒有許美麗和俊富商這倆人。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嫌疑人就隻剩楚助理、俊富商和沐店員了,9點45分之前去過許美麗房間的隻有他們三個。”不凡說。


    我不知道吳皚說的是不是真的,先假設他說的是真的,許美麗在9點45分之前就死了,而許美麗在9點38分的時候給我發過短信,9點38分到9點45分之間有機會殺死許美麗的隻有沐店員,難道她說她9點30分去許美麗房間敲門,門鎖著沒人答應是謊話?實際上是她9點38分之後去了許美麗的房間把人殺了,然後回自己房間換了衣服或者直接回到客廳。


    雖然能說得通,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我記得沐沐在第一次陳述時間線的時候就說了她9點30分去許美麗房間敲門門鎖著沒人答應,一般如果是凶手不會把謊話在第一次陳述的時候就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找到什麽線索,萬一找到一個與謊話相悖的事實他就gg了。所以凶手會很謹慎,盡量說事實,以免被打臉出局。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王楚說:“9點38分發短信的不一定是許美麗本人。”


    “啊?”


    “也可能是凶手為了製造許美麗還活著的假象,或者想找一個替罪羊,用死者的手機發了短信叫你過去。”


    “你的意思是9點38分的時候,凶手還在許美麗的房間裏?那也隻剩下沐店員了。”我問。


    “不一定,凶手可以把手機拿走。”王楚說。


    “這樣太危險了,事後大家發現他有死者的手機肯定會懷疑他。”李成俊說。


    “這裏是許美麗的別墅,她的手機出現在哪裏都不奇怪,凶手可以把手機放在任何一個地方。”王楚說。


    “可事實是,許美麗的手機就出現在她房間裏。”李成俊說。


    “也可能是凶手又找到了機會把手機放回去,比如楚助理10點鍾回房間的時候,或者俊富商10點10分發現死者的時候。我在哪本書上看到過,第一個發現被害者的人嫌疑最大。”沐沐說。


    分析朝著我們無法控製的方向迅速發展,吳皚的一番陳述把焦點集中在三個人身上,這三個人肯定都在想怎麽把鍋甩給別人。我輪流觀察王楚、李成俊還有沐沐,誰也沒有表現出焦慮或者心虛,也許他們心裏知道,這個時候最關鍵,再怎麽著急也不能表現出來。


    “這次的偵探不好當啊,”不凡一邊說一邊走向電視機旁邊的白板,拿起筆把所有嫌疑人都圈了起來,“一個普通的跨年派對,聚集的人卻都是十年前案件的相關人員,三個至今未抓獲的罪犯,兩個受害者家屬,誰說自己是無辜的我都不信。”


    “我是無辜的。”沐沐說。


    “啊,把你忘了。你確實和十年前的案件沒有關係,但也不能排除你的嫌疑。我讚同蘇蘇的想法。”


    聽到他叫我蘇蘇,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凡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沐沐不可能在第一次陳述的時候就說慌,除非她知道每個人的信息和將要搜到的所有證據,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那麽9點30分許美麗房間門鎖著這件事應該是真的,有可能有人把門鎖了,也有可能這個時間房間裏有人,我們用這個假設帶入嫌疑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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