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嵐學生,18歲,m市第一高中繪畫特長班高二的學生。我昨天的行程和大家一樣,晚上9點回到自己房間之後,一直呆在房間裏畫畫。除了晚上11點去靈學生房間門口敲門,和她說了幾句話以外,沒去過其他地方。”


    “你找靈學生做什麽?”白羽問。


    “嗯……一點私事。”


    “你和死者的關係怎麽樣?”


    “就是普通同學之間的關係。”


    “那你覺得死者是會得罪人的類型嗎?”


    “我也不知道。”


    季銘嵐沒有正麵回答偵探的問題,偵探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一個問題,他看著在做的幾個學生問道:“半年前的寫生活動,除了楚老師你們還有誰來參加了?”


    我和靈學生都搖頭,隻有季銘嵐抬起了手,說:“我參加了。”


    “除了你和吳晶晶兩名學生以外,還有別的學生嗎?”白羽問。


    季銘嵐微微搖頭沒有回答,王楚轉頭看向白羽說:“還有兩個學生,不過她們都去世了。”


    “啊?”


    我們都張大嘴巴看著王楚。


    “不是說上次的寫生活動沒有發生案件嗎?”白羽問。


    “嗯,不是上次寫生活動的時候去世的,兩個人都是最近一個月內才去世的。”王楚說。


    這個信息我的資料裏麵沒有,那兩個學生是誰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參加過上次寫生活動的人才知道的信息。


    我默默記下,等下搜證的時候說不定能找到那兩個學生的信息,他們的死很可能和這次的案件有關。


    偵探收起本子和筆,說道:“分組搜證吧,不凡和溫靈一組,王楚和季銘嵐一組,秦蘇和我一組吧。”


    聽偵探說完,我悄悄的握了一下拳頭,和偵探一組可以第一個去看案發現場,非常有優勢。


    離開客廳,我跟著偵探一起來到案發現場的房間。


    房間裏的門鏈已經被剪斷了,房門也沒有鎖,偵探推開門,首先向屍體倒臥的床走去,我也跟在他的後麵。


    首先檢查屍體已經成了偵探探案的鐵律。


    扮演屍體的人偶穿著和我身上穿的一樣的校服,短袖襯衫和過膝短裙、腳上穿著黑色的短襪,沒有穿鞋。人偶麵朝上仰躺在朝向有窗戶那麵牆壁的大床外側,小腿搭在床下,一隻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手捂著腹部插著刀的位置,另一隻胳膊橫放在床上,手中握著一個疑似項鏈的東西。


    偵探把人偶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個帶有黃水晶吊墜的項鏈,上麵沾著少量的血跡。


    “死亡信息?”


    白羽低聲嘀咕了一聲。


    “什麽?”我問。


    “死者想通過這個項鏈或者吊墜給我們留下信息。”白羽解釋道。


    我微微點頭,這不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詞,隻是之前都是在動畫片裏聽到的,還是日語。


    死亡信息也叫做死前信息,指的是死者在臨死前憑借最後一絲意誌留下了和凶手有關的線索。在一些作品裏麵,死者留下的信息會被凶手串改,變成引向另一個人的線索。


    可是這次的案發現場是密室,凶手應該沒有機會吧?但如果凶手是行凶之後大搖大擺的離開房間,在外麵掛上門鏈或者插上窗戶的插銷就兩說了。


    白羽看了一眼地毯上的血跡,說道:“死者腹部中刀之後並沒有馬上死亡,而是在室內走動過,最後死在了床上。根據床單上有擦蹭過的血跡分析,我懷疑死者最後的目標是來到床上拿這個黃水晶項鏈。”


    我看著床上的血跡,除了屍體身下染紅了床單的一大片之外,在枕頭附近也有少量的像是被擦試過的血跡。


    是死者用沾著血跡的手,伸到枕頭下麵拿黃水晶項鏈的時候留下的嗎?


    她腹部中刀以後,不呼救,不打開房門逃跑,反而來到床邊拿枕頭下麵的黃水晶項鏈到底是為什麽?真的是為了留下死亡信息?


    可是這黃水晶項鏈又能指向誰呢?


    我又環顧了一圈臥室的布置,除了床和窗戶之間的地毯上有明顯的血跡之外,其他地方就沒有了。


    白羽拔出屍體腹部的刀,那把刀看起來有點眼熟,是一把銀灰色金屬刀身、黑色塑料刀柄的細長形狀的廚房用刀。看起來不是新買的,似乎是用過很久的廚刀。


    “這把刀會不會是民宿裏的?”我問。


    “有可能,民宿廚房任何人都能進去,拿一把刀一點也不難。”


    白羽把刀放到了一邊,俯身檢查起了屍體腹部的傷口,以及屍體的頭部和背部。


    “隻有一處傷口,非常深,其他部位沒有受到暴力襲擊的現象,腹部的刀傷應該是致命傷。”


    我看著白羽熟練的動作,心中不免產生疑惑,他的職業是雜貨店老板吧?怎麽對檢查屍體這麽在行?好像,好像電視上的法醫一樣。


    白羽檢查完屍體直起腰,轉身朝地毯上有血跡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默默的跟在他後麵,一邊思考一邊記憶。


    地毯上的血跡並不算多,而且已經幹了,比起床上一大攤觸目驚心的紅褐色,這邊隻能算是小兒科。


    白羽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一下地毯上的血跡,手指上沾上了同樣的顏色。他皺起眉頭,抬起頭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似乎在地毯上尋找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白羽拍拍手,站起身,一句話也不說,又走向窗戶。


    我尷尬的咧了咧嘴,不敢出聲詢問,隻能當作自己不存在。


    我記得窗框上也有血跡,同樣是量不多,且麵積不大。


    窗戶的窗框是木質的,有些年頭了,擦的很幹淨,上麵沒有灰塵。血跡在右側窗框的底部靠邊的位置,寬約四厘米,有一部分似乎已經滲到了底部的縫隙裏。


    白羽拉開插銷,打開窗戶,剛才那塊血跡對應位置的窗框上確實有一絲絲紅色,但是非常少。


    這是死者留下的還是凶手留下的?我在心裏想著,如果是死者留下的,她是在什麽情況下,來到窗邊留下血跡的呢?被人刺中腹部以後有什麽必要來到窗戶這裏?為了逃跑?肯定不會,自己腹部中刀,想逃跑也隻會往房門方向逃跑。除非,凶手堵住了從房門逃跑的路。


    可她為什麽不呼救呢?隻要大聲呼救隔壁房間和對麵房間肯定能聽到啊,不可能每個人都像我一樣睡的那麽死吧。


    或者這個血跡是凶手留下的?他用刀刺中死者之後,自己身上也沾到了血跡,然後從窗戶離開的時候在窗框上留下了血跡?


    可凶手是怎麽在離開之後把窗戶的插銷插起來的?


    我盯著窗框微微出神,白羽也站在原地,一隻手摩擦著下巴上短須,默默的思考。


    我看他不再繼續檢查,也不打算和我討論,轉身走向一邊的書桌,查看上麵的物品。


    書桌上擺著很多東西,有一副塔羅牌,幾張畫著星盤的紙,一本繪畫素描本,一個筆袋,一瓶還剩一半的礦泉水,以及兩個水杯,一個杯子裏麵裝有疑似橙汁的半杯剩餘液體,另一個杯子是空的。


    這些是昨天晚上三個女學生在房間裏玩占卜遊戲時留下的?


    我拿起塔羅牌,檢查了一遍,沒有血跡。


    又拿起畫有星盤的紙張,上麵似乎有用鉛筆畫過的痕跡。我本人對塔羅和星象一竅不通,完全看不懂星盤上畫的是什麽,隻能粗略的掃了一遍,然後放回到桌子上。


    我又拿起桌上的繪畫素描本,一頁一頁翻看。


    這似乎是一個新的本子,裏麵隻有兩頁素描,後麵的都是空白紙張。那兩頁素描畫裏一個是人物雕像,一個是類似有著一塊礁石的海平麵。


    放下本子,我又翻看了一下筆袋,裏麵都是繪畫用的鉛筆、橡皮和一把削鉛筆用的美工刀。


    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我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看到桌子邊上的地毯上放著一個書包,應該是死者的書包。


    書包裏有一個日程本、一部手機,一本超級厚的似乎是神秘學類的書籍,幾個不大的禮品包裝盒以及一個錢包。


    先拿起那本厚厚的神秘學書籍,裏麵全是英文,偶爾夾雜著一些圖畫。有一頁折頁裏的畫似乎是一個穿著黑袍的小醜,旁邊的文字上寫著這是某個地區人民崇拜的死神,人們認為信仰死神可以在死後獲得永生。


    這是一本盜版書吧,或者是什麽傳銷組織自己印的,我的額頭不禁出現三道黑線。


    放下書,挨個打開了幾個飾品包裝盒,裏麵都是水晶飾物,有手鏈也有項鏈,有白水晶、黃水晶、粉水晶以及混合水晶,但是沒有和死者手裏握著的那個黃水晶吊墜項鏈一樣的飾品。


    不知道死者為什麽把這些水晶飾品都帶在書包裏,沒事換著戴?


    嗯,我微微點頭,覺得這個推測最有可能,女孩子都愛美。


    日程本裏1月到4月的一些日期格子裏標注著符號和數字,有些符號是單純的星座符號,我勉強能辨認出幾個。有些則是星座符號加英文字母大寫的組合,不知道代表什麽。數字則都是阿拉伯數字,三位數或者四位數都有。


    日程本後麵,出現了漢字,似乎是死者的占卜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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