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琛看著無憂此刻傷心不已的模樣,心都跟著揪了起來:“憂兒......”


    無憂伸出手打斷禮琛:“你不要說話,我先冷靜冷靜。”


    弄霜萬萬沒想到無憂會有這般大的反應,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我們也是怕你受到沒必要的傷害......”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為了保護我,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究竟需不需要這樣的保護?”無憂極力想控製住自己的語氣,但此刻情緒已經激動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


    一時間再忍不住,哭了出來:“有沒有想過我會覺得......在你們眼裏,我不被認可!我隻是個需要被保護的人,是個無用之人,是個不能為同伴分憂解難的累贅?!”


    無憂這一番話,似是重鼓一般敲打在了禮琛的心坎上。


    自責不已的他,似乎連想要去替無憂擦去眼淚的手都要抬不起來,他早就應該想到,那樣極度渴望被認可,又自尊心強烈的憂兒,並不需要這樣的保護!


    “對不起,憂兒......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但在我們心目中,你絕非是你方才所說的那樣!”禮琛拿出懷裏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朝無憂遞過去:“憂兒在我心裏,是比師父還要聰慧的奇女子啊!”


    無憂皺起眉頭,並不打算去接禮琛遞來的手帕,隻站在原地,沒好氣地說:“我生氣的時候很可怕嗎?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禮琛愣了愣,喜出望外地問:“憂兒不生氣了?”


    無憂的臉上還淌著淚,但情緒已經逐漸平複:“我氣啊!我氣得都要死了!我更氣的是你這臭仙君看我氣極敗壞時都不敢靠近我!”


    她的話音剛落,隻見禮琛便大步上前去將無憂一把拉進自己的壞裏緊緊抱住,愧疚又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憂兒不氣了就好,我還擔心你今後都不會再願意讓我碰你了......”


    ......


    弄霜在旁邊看得直想自戳雙眼!他這是造了什麽孽?莫名其妙地就被眼前這兩人秀了一臉的恩愛?就不能考慮考慮他的感受?


    他真的是,好慘一隻狐狸,對主人愛而不得也就罷了,還得忍受這兩個小沒良心在他跟前卿卿我我!


    “你們當真要將我不放在眼裏?”


    聽到弄霜的抱怨,無憂這才意識到,她和禮琛親密時的樣子,全被弄霜看了去,一時間羞怯不已,紅著臉從禮琛的懷裏掙脫出來,麵露些許尷尬的笑:“哈哈...抱歉,咱們還是來繼續說正事吧。”


    弄霜把屁股往凳子上一坐,翹著二郎腿,抱著胳膊翻白眼,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你讓你的仙君慢慢說吧!我不想說了!”


    “好,我來說,憂兒的主子蘇白,其實就是我的小姨母,弄霜的主人,玉裘上仙。”


    ???!!!


    “你們?!”


    太過分了!竟然連她的主子蘇白都夥同他們一起瞞著自己!無憂隻覺得好不容易壓製住的不滿,又要開始沸騰起來!


    “……”禮琛看向無憂的眼神之中帶著些怯色,似乎是有些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無憂咬牙切齒地說:“我好得很,你繼續。”


    “弄霜發現那元卿想要得到小姨母的目的並不簡單,並且他的身後,似乎還有個神秘的靠山,眼下這個神秘人是誰,我們不得而知,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需得要留下元卿的性命,將那個神秘人給找出來。”


    “我們曾猜想過那個神秘人是胤羅,所以才不願讓你受到此事的牽連,畢竟現在以我和弄霜的修為,都敵不過他。”


    “大概就是這樣。”


    無憂將信將疑地追問:“真的隻是這些?”


    弄霜篤定地點頭:“就隻是這些了。”


    元卿侯爺的背後……有一個神秘人?


    這個人真的是胤羅?可他如果在知道了蘇白就是玉裘的情況下,為什麽需要借助凡間的一個侯爺之力,來得到玉裘呢?這怎麽看都覺得有些多此一舉


    莫非是另有其人?


    無憂隱隱覺得,神秘人是更生的可能性,要比胤羅更大一些。


    但是更生費盡心思要得到玉裘又是為什麽呢?難道與他想要掌握三界的陰謀有關?


    想起昨天夜裏元卿硬要逼著自己去他府上作客,也不知是在打什麽算盤,難道他真是更生的又一枚棋子?


    可為何他又要花那麽多金子買下自己的自行車呢?


    還是說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是沈無憂,所以想將自己綁起來逼主子現身?


    需要逼迫玉裘現身的人,似乎不僅僅隻有胤羅一個,因為胤羅他已經抓走了落櫻,而更生……


    啊!對!胤羅是更生最大的對手,而玉裘又是胤羅唯一的軟肋啊!


    禮琛看著沉浸在思索之中的無憂,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一時之間,也開始驚覺到了這一點:“弄霜,你今日可帶了天眼儀?”


    弄霜一頭霧水:“我拿給小少爺使了,他一天捧著看八回呢!生怕了櫻兒妹妹受欺負。”


    聽到弄霜這樣說,禮琛適才放下心來,抬手施放了結界,正色說道:“今後我們,恐怕得當心使用天眼儀了。”


    “什麽意思?”


    “此事說來話長,總而言之,師父很有可能通過你手中的天眼儀來監視到我們的動向!”


    弄霜一聽,更是困惑:“你倒是說清楚些啊!”


    無憂對弄霜耐心解釋了一番緣由,順帶著將她方才的猜想也一並告知給他和禮琛聽。


    弄霜覺得頭痛得厲害,隻唉聲歎氣:“唉……我不過是想和主人在鷲鳴山裏好好過日子,怎的會遇上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


    禮琛接過無憂的話,提議道:“我方才也想到了這一點,其實眼下,我們可以利用這莊案子,試著挫一挫那元卿的囂張氣焰,再以此事稍加試探,便能篤定他背後的神秘人,究竟是不是師父了。”


    “沒錯,仙君倒是同我想到一處去了,既然如此,那我們趕緊去找主子詢問那具男屍的來曆吧!”無憂說罷,便想動身出發了。


    禮琛急忙攔住她:“傻丫頭,鷲鳴山那等極寒之地,你如何去得?”


    “……”無憂停下腳步,她太過於心急,險些就將這事給忘了!


    “弄霜不是說,有他娘親留下的狐皮嗎?”


    弄霜聽罷直直搖頭:“那狐皮再是厲害,也保不了你這凡體啊!”


    “你最近這般操勞,就好好歇息幾天,小姨母那兒,自有弄霜去問,我也會先去那侯府中查探一番,再作進一步的打算。”


    無憂心知禮琛是怕自己勞累過度,搞垮了身子,再說這無憂穀剛剛成立,弟子的人數雖然不多,但還是得需要她去親自打理才能放下心來,便順從地接下他的一番好意,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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