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理解。


    總覺得自家老大有些地方變了。


    “如果是以前的你,早就把人打發走了,你就不怕她是騙你的?”


    “嗯?”


    李鸞月道:“如果隻是騙錢也還好,萬一是來行刺的呢?你可別忘了,現在你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想方設法找你麻煩的人,可多得不得了。”


    童糖看著地圖,說道:“我這不是在想法子叫他們閉嘴。”


    “?”李鸞月完全無法把這個跟自己說的話聯係在一起,兩者之間有什麽邏輯聯係嗎?


    童糖側頭道,“與其坐等他們對我的印象轉變,四處討好,倒不如從我這邊主動出擊。”


    “……你想做什麽?”


    “讓他們了解一下,我的為人。”


    “……”


    **


    童糖的為人?


    出去轉一圈回來,會得到一堆負麵評價。


    任性、不講理、愛欺負人,作為小團體的首腦,大部分的壞主意都是從她這裏跑出來的,一點都不符合當下主流認同的溫柔的女性,這是在當地公認的事實。


    但與她親近的人都很不可思議地,同她站在一起。


    李鸞月那樣的千金小姐,也是對她的話言聽計從,若說她一點優點也沒有,那完全是在唬人。


    隻是沒有人願意承認。


    這樣一個又傲慢又不講理的姑娘,一定是用了不正當的手段蠱惑了其他人。


    童糖一直以來都是負麵教材,到如今說的人雖然不多了,但大多數人心底裏都認為,她是不配的。


    單憑著受到新帝的寵愛,就一個人獨占後宮,連基本的開枝散葉都不做,隻能被人認為是個禍水妖精。


    因此。


    李鸞月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她的情緒如果能具體化,頭上應該已經掛滿了問號。


    “老大,你的為人……”


    “怎麽了?”


    “……咕咚。”李鸞月咽了口口水,尷尬地笑笑,“沒什麽。”


    心裏想說的其實是:有什麽好讓人了解的?難不成這世上都是像言墨澤那麽奇怪口味的人?


    童糖一看她就知道沒什麽好話,搖搖頭也不想理她了。


    徑直走在前麵,也不管跟在她身後的李鸞月反應有多誇張。


    **


    “清剿山匪?”


    言墨澤從公文中抬頭,手中的筆還沒有放下,眉頭緊皺起,眼神中劃過一絲無奈,他勾唇笑了一下,側手將筆擱下了。


    好整以暇地問:“夫人為何忽然想起這個?”


    “今日我上街時碰到一名乞討的少女,據她所言那附近有山匪作亂。”


    言墨澤停頓片刻,道:“可是單憑她一麵之詞,很難證實消息的真假,貿然行動的話,恐怕反而會浪費時間。”


    “確實有這個可能。”童糖說道:“所以先讓人去打探一下。”


    “讓誰?”


    童糖不說話了。


    見她忽然沉默下來,言墨澤一時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片刻後,才後知後覺地驚起,“不行!夫人你病剛好,若是真有山匪,怕是跑也跑不掉。”


    童糖說:“不用擔心,我會讓護衛的小隊跟著我,也不會私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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