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緩緩站直身。


    俞義心生警惕,退後了一步,“你要做什麽?”


    夏曦一言不發,大步上前來,一把揪住俞義的領子,“琪兒,開門!”


    琪兒跑過去把門打開。


    夏曦提著俞義到了門口,扔了出去,然後咣當一聲,又把大門關上。


    俞義被摔了個嘴啃泥。


    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


    晚一步聽到消息,剛趕過來的村長,……


    護衛和丫鬟,……


    “還不快扶我起來!”


    俞義狼狽大喊。


    護衛和丫鬟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上前扶他。


    俞義被扶起,錦袍髒了,嘴皮被磕破了,臉上都是土,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轟!


    眾人反應過來,炸開了鍋,指著他議論紛紛。


    俞義臉上掛不住,怒斥護衛和丫鬟,“你們都是死的嗎?”


    幾人不敢吭聲。


    “大哥!”


    玲兒從那邊的院子裏跑出來,看到是俞義,驚喜的喊了一聲。


    然後跑過來,“我在那邊的院子裏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那官小姐的嫂子呢?”


    而後才發現俞義狼狽不堪,頓時又驚呼了一聲,“大哥,你這是怎麽了?是被夏氏打了嗎?”


    俞義滿心的火氣正無處發泄,她這麽問,無疑是撞在了槍口上,


    “不會說話,就滾回家裏去。”


    玲兒愣住。


    “扶我上馬。”


    俞義吩咐。


    護衛和丫鬟費力的把他扶上馬。


    “回縣城。”


    俞義陰沉的吩咐。


    一名護衛忙上前,牽好韁繩,調轉馬頭。


    玲兒反應過來,伸展雙臂擋在馬前,“大哥,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回家看看嗎?”


    “滾開!”


    俞義丟盡了臉麵,哪裏還有臉在村裏呆著,偏偏玲兒這麽不長眼,嗬斥完,見玲兒立在原地,不肯動彈,怒聲,“把她給我拉一邊去!”


    一名丫鬟上前,把玲兒拽去了一邊,護衛牽著馬往前走,另外的護衛和丫鬟趕緊跟上。


    玲兒愣愣的立在原地,緩不過神來。


    眾人看看緊閉的大門,再看看玲兒,紛紛搖著頭散去。


    門前靜下來,玲兒一屁股跌坐了地上。


    ……


    夏家得了消息,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見大門緊閉,尤氏的心提在一起,催促著晴兒,“快,去敲門。”


    晴兒提起裙擺,跑過去,咚咚咚的砸門,“大姐,我是晴兒,快開門。”


    夏曦聽到動靜,快步從屋裏出來,卸下門閂,剛把門打開,便被尤氏抱在懷裏,“曦兒,沒事,沒事,咱正好跟那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和離了,你千萬不要傷心。”


    夏曦失笑,“娘,我沒事。”


    尤氏不相信,放開她,左瞧右瞧,看她臉上帶笑,不像有事的樣子,提著的心放了回去,“我就說嗎,我尤氏的女兒,不會想不開的。”


    見夏曦沒事,大家也都放下心來,晴兒笑著打趣,“對,娘你現在這樣說了,不知道是誰聽說了消息以後,急得恨不得飛過來,安慰大姐。”


    “去,你個臭丫頭,敢打趣你老娘,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三妹。”


    晴兒故意把身體靠在倩兒身上,“你看,娘有了大姐就不要我們了,我們的命好苦。”


    倩兒忍住笑,“命苦的是你,不是我,娘和大姐都都喜歡我。”


    啪!


    晴兒打了她一下,“好你個倩兒,拆我的台是不是?”


    幾人笑出聲。


    “爹。”


    夏曦喊夏文。


    夏文笑著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幾人進去,琪兒落後把大門關上。


    “曦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到了屋中,還沒落座,尤氏便迫不及待的問。


    夏曦隱去了去府城的事,隻把縣城的事告訴了他們。


    尤氏氣得一拍桌子,“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我們可真是瞎了眼。”


    夏曦斂了笑,“爹、娘,俞義說琪兒不是他的孩子,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尤氏猛然睜大眼,不可置信,“他說琪兒不是他的孩子?”


    夏曦點頭。


    尤氏倒抽了一口涼氣,看向夏文,“這、這、這……”


    夏文也眉頭皺起,“他當真這麽說?”


    夏曦再次點頭,“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當年的事我記不起來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文歎了一口氣,看向尤氏。


    尤氏眼圈頓時紅了,道,“還是我來說吧。”


    說到這裏,頓了頓,緩了一口氣,尤氏才接著說,“當年,你七八歲的時候,在做生意上便顯出了你的天賦,我和爹高興不已,幾乎每日都會把生意上的事說給你聽,讓你幫著出主意,等你長大了一些,我們便想著培養你接管家裏的生意。但你除了家裏人,不愛與外人交際,我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直至你十四歲那年,忽然得了一場大病,我們請遍了名醫,也沒有治好你,後來有個算命的先生上門,說你少了一魂一魄,唯有送到庵裏去修行,才能好。我和你爹縱然有萬般不舍,還是把你送了去,庵裏的主持說,要想你的魂魄回歸,必須讓你單獨修行,一年內不得與家裏人見麵。我和你爹捐了大量的銀錢,便萬般不舍的離開了。”


    “還不到一年,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你回家了,渾身濕透,懷裏抱著一個孩子,我和你爹嚇了一跳,問你怎麽回事,你不說,隻說這個孩子是你的,說我們要是能容得下,你就留在家裏,如果容不下,你立刻就走。你是我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們怎麽舍得讓你離開,而後,我們悄悄得去庵裏打聽,卻發現庵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了。”


    “可自此以後,你性情大變,每日都守著那個孩子,寸步不離,就連生意上的事你都不理了。跟家裏人也很少說話。我和你爹心急如焚,卻又不知該怎麽勸說你。”


    “後來,消息傳了出去,村裏人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我和你爹怕你聽到後,受不住,便商議著搬家的事,沒想到,這時候,俞義上門了,跪在我們麵前,說孩子是他的,說你和他一見傾心,沒有把持住,但他家庭窮困,自覺配不上你,便遠走他鄉求學,後來,實在耐不住心中思念,便回來偷偷打探,得知你有了孩子,正遭受著村裏人的議論,便什麽也不顧了,上門求親。”


    “我和你爹詢問你,你沒有否認,我們便應下了這門親事,拿出銀子,讓俞家蓋了新房,又給你置辦了豐厚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了過來,沒想到……”


    尤氏說不下去了,孩子如果不是俞義的,那會是誰的,曦兒當年又經曆了什麽?


    夏曦皺眉,“孩子如果不是俞義的,定然也和他有關係,否則夏家村和魏家村相隔這麽遠,他怎麽知道我有一個孩子的?”


    夏文點頭,“不錯,俞義定然是知道,不過琪兒不是他的孩子也好,這樣你們和離的話便會省了很多事。”


    夏曦搖頭,“恐怕不然,俞義說如果我們不給十萬兩銀子,他便休了我,留下琪兒狠狠折磨。”


    “他敢!”


    尤氏氣的一拍桌子,“當我們夏家是那麽好欺負的,哪怕我們豁了全部家產,也不會讓他得逞!”


    “娘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對了,您剛才說給了我豐厚的嫁妝,您還記得有什麽東西嗎?”


    尤氏皺眉,“好幾年了,我想不起來了,不過,當年我給了你嫁妝單子,囑咐你放好,那上麵記得清清楚楚,你好好找找,還能找到嗎?”


    夏曦翻箱倒櫃去找,晴兒和倩兒也跟著幫忙,還真的找到了嫁妝單子。


    尤氏看了看,“這四件首飾都是純金的,我們讓打造的人在上麵刻了你的名字,還有兩萬兩的銀票,我們當時怕你嫁過來受委屈,私下塞給你的,囑咐你不要讓俞義知道。”


    夏曦剛在都把箱子翻遍了,除了這張嫁妝單子什麽也沒看到,便知道都被拿走了,笑著把單子疊起來,小心的放好,“爹、娘,你們放心吧,他們怎麽吃進去的,我便讓他們怎麽吐出來!”


    呆了一個多時辰,天色不早了,夏文和尤氏不放心,讓夏曦跟自己回去。


    “今日俞義沒得逞,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我這個時候回去,隻會給家裏添麻煩,我還是留在家裏。”


    夏文和尤氏兩人見勸說不通,想要留下晴兒和倩兒給她作伴,也被夏曦拒絕了,最後沒法,囑咐了又囑咐,一家人才坐著馬車離去。


    縣城的一處宅院內,燈火通明。


    月柔躺在搖椅上,來回摸著自己的肚子。


    俞義坐在一邊給她捶腿。


    月柔聲音慢慢悠悠的,“你是說那個醜婦根本不受你的威脅?”


    俞義捶腿的手一頓,臉上的恨意明顯,“她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沒必要對她客氣了。”


    月柔撇他一眼,語氣很酸,夾雜著試探,“你不心疼?”


    好歹夫妻五年,縱然俞義一再保證孩子不是他的,月柔還是放不下心來。俞義這人……想起當年自己勾搭他的情形,月柔心中越發不確定了。


    俞義哼了一聲,“我巴不得把她除之而後快呢,還心疼?”


    一個念頭在月柔心頭閃過,她猛然坐了起來,急切的問,“你當真如此想?”


    “當真。”


    “既然如此,我有一個辦法。”


    俞義立刻湊近了她,“你說。”


    ……


    第二日下午,一封信再次到了縣太爺手裏。


    縣太爺看過,叫了張澤過去,給了他看一張公文,“捉拿盜賊的銀子下來了,在鄰縣縣令的手裏,你跑一趟,把銀子拿回來。”


    俞義和月柔還在縣城,張爺不放心,“大人,這銀子能否讓別人去拿?”


    “除了你,我誰都不放心,你去吧,快馬加鞭,晚上就能回來了。”


    張爺無法,拿了公文,回家給自己娘說一聲,又叮囑自己幾個手下盯著俞義那邊的動靜,這才騎上馬,直奔鄰縣。


    於此同時,一輛馬車在夏曦家停下,車上的丫鬟下來,敲開大門,態度很是恭敬,“我們夫人邀您茶樓一敘。”


    “我和她什麽可說的。”


    “我們夫人說,您若去了,她可讓姑爺告訴您孩子的身世。”


    夏曦眯起眼,然後道,“等著!”


    丫鬟立在門口,夏曦進屋,把匕首藏於衣袖中,摸著琪兒的頭,“娘去會會他們,不方便帶你去,你去你蘭兒嬸嬸家呆一會兒,娘很快回來。”


    琪兒乖巧的點頭。


    把琪兒送去蘭兒家,夏曦坐上馬車,來到縣城的茶樓。


    因為是半下午,茶樓的人不是很多,安靜的很。丫鬟直接帶著她來到一個雅間,敲了敲門。


    “進來!”


    丫鬟打開門,夏曦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請坐吧……”


    月柔一反常態,笑意吟吟,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茶盞。


    夏曦坐下。


    立刻有丫鬟上前來給她斟茶。


    夏曦拒絕,“不必!”


    月柔臉上笑意僵了一下,隨後恢複自然,“怎麽,不敢喝?”


    夏曦嘴角勾了勾,“的確不敢,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誰知道你們又打的什麽主意?”


    月柔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拿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克製著朝夏曦砸過去的衝動。


    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說話,夏曦再次開了口,“俞義呢?不是說要給我說孩子的事,怎麽不見人影?”


    “他沒來,今日是我想找你談談,等我們談妥了,他自然會過來。”


    夏曦身體靠在椅背上,“談什麽?”


    月柔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蓋蓋上,把茶盞放在桌子上,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才道,“縱然夫君對你有千般不是,但他終歸替你遮掩了孩子身世這麽多年,又在當年那種情形下娶了你,讓你免於別人的議論,你也不應該如此恩將仇報,讓他當眾難堪,名聲掃地。”


    “也是。”


    夏曦點頭,“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給他難堪,我應該直接一紙狀紙,把他告到衙門裏去,奪了他的舉人功名。”


    夏曦頭兩個字落地,月柔心裏還一喜,聽到他後麵的話,臉都扭曲了,“夏曦,你不要敬酒吃罰酒。”


    夏曦沒搭理她,“給你一刻鍾,讓俞義滾過來,否則我會把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全部讓人寫出來,貼到大街上去。”


    月柔氣的一拍桌子,“你敢?”


    夏曦嘴角微勾,好整以暇,“要不,試試?”


    門再次被打開,俞義走進來,滿臉怒意,聲音陰陰沉沉,“夏氏,你非要撕破臉麵?”


    “不撕破臉麵也好,你把這些年吞了我夏家的銀子還回來,你我一紙和離書,咱們好聚好散。”


    “你妄想!”


    俞義站在她身邊,唾沫星子差點噴到她臉上。


    夏曦把椅子往一邊挪了挪,再次坐好,“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


    “你就不想知道那個雜種的身世?”


    俞義逼問。


    夏曦滿不在意,“你若願意說呢,我便聽著,你要是想要以此為要挾呢,我奉勸你還是別打這樣的主意了。不管琪兒的爹是誰,他都是我的兒子,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有爹沒爹的呢,我不在意,琪兒也不在意。”


    俞義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是嗎?”


    夏曦眯了眯眼。


    俞義恢複了常態,“既然如此,我們便沒有什麽可談的了。”


    說著,摟住月柔的肩頭,“我夫人累了,不奉陪了,你回家等休書吧。”


    “好啊。”


    夏曦站起來,“我收到休書的時候,就是你的事“名揚天下”的時候。”


    “你……”


    俞義氣的變了臉色。


    夏曦勾著嘴角走了出去。


    ……


    於此同時,落塵山莊,風安正在稟報,“少爺,夏娘子被月氏叫去了縣城。”


    風澈把一顆棋子落下,吩咐,“派人盯……”


    “噗!”


    話沒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浸紅了眼前的棋盤。


    “少爺!”


    風安一聲驚呼,風忠推門進來,臉色大變,“快,背少爺去溫泉。”


    ……


    雇了輛馬車,出了縣城,走了兩刻鍾後,天色便暗了下來。


    夏曦閉著眼睛,靠在車廂上,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兩人把她叫來,絕不會是單單和她說琪兒身世這麽簡單。


    想法未落,外麵想起一聲厲喝,“站住!”


    夏曦猛然睜開眼。


    馬車停下,夏曦坐著未動。


    外麵一聲獰笑,“下來吧,免得連累無辜。”


    夏曦下了馬車,五名壯漢擋在馬車前,個個凶神惡煞,其中一人臉上還有傷疤。


    看清她的樣貌,傷疤男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娘的,還真是個醜婦,真是難為咱們兄弟幾個了。”


    旁邊一人淫笑,“大哥,再醜也是女人啊,白送來的不要白不要,得了女人還能撈著了銀子,這這樣的美事上哪裏找去?”


    “也是。”


    傷疤男子點頭,指著夏曦,“你是乖乖從了我們兄弟幾個呢,還是讓我們兄弟給你點厲害嚐嚐?”


    車夫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嚇的渾身發顫。


    夏曦掏出一角銀子,扔在馬車上,“趕快走吧,就當什麽也沒看到過。”


    車夫嚇得雙腿打顫,走都走不動。


    “娘的,還不快走,耽誤我們哥幾個的好事,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傷疤男子一聲,車夫立刻回了神,麻利的跳上馬車,調轉車頭,瘋狂的抽著馬兒走了。


    傷疤男子哈哈大笑,“挺他娘的識時務。”


    話說完,目光落在夏曦臉上,“現在沒人了,小娘子,陪我們兄弟幾個樂嗬樂嗬唄。”


    “沒問題。”


    夏曦拿出手中的匕首,在幾人麵前晃了晃,“隻要它答應,我沒意見。”


    幾人愣住。


    隨即,傷疤男子哈哈一笑,“他娘的,還是個烈性的,我喜歡。”


    “是嗎?”


    話聲落,夏曦一躍而起,手中匕首帶著寒光直擊傷疤男子。


    傷疤男子猝不及防,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匕首擦著他的頸部而過,一道血柱噴出,傷疤男子直直朝後倒去。


    “大哥!”


    “大哥!”


    剩下四人驚呼,看傷疤男子毫無反應,頓時紅了眼,紛紛拿著利器朝她攻來。


    夏曦沉著應對,幾招之後又傷了一人。


    剩下三人對視一眼,一人衝上前,兩人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包粉末,欺身而上,猛然揚到夏曦臉上。


    夏曦連退數步,屏住呼吸,但為時已晚,有絲絲一樣的氣味衝進了口鼻。


    “壞了!”


    低聲咒罵一句,夏曦快速攻上前去,打算速戰速決。


    幾名男子卻看透了她的意圖,連連後退,一味躲閃,並不戀戰,卻在夏曦想要抽身而退時,又攻了上來,不讓她離開。


    幾個回合,雙方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一股燥熱突然從腹部湧出,直往上衝,夏曦頓時紅了臉龐。


    三人一看,精神大振,手中的攻勢加大,夏曦被逼的連連後退,腳下有些發軟。


    意識到他們撒的是什麽藥粉,夏曦頓覺不好,接連幾個猛攻,逼退三人,她轉頭拔腿就跑。


    三人反應過來,在後麵緊追不舍。


    眼前的路開始模糊,夏曦踉蹌著跑著,割破了一個手指頭,乍然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


    後麵三人已經逼近,眼看著就要追上她,夏曦站下,猛烈喘息。


    三人也停下,緊盯著,並不靠近。


    夏曦咬牙,一連割破了三個手指頭,殷紅的血跡順著手指流下來。


    三人頓時瞪大眼。


    夏曦深吸一口氣,眼角餘光看到旁邊又一片樹林,轉身,幾個縱躍,藏了進去。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進去。


    天色已黑,林中更是陰暗,乍入裏麵,什麽也看不見,唯恐遭了夏曦暗襲,三人又退了出來。


    “娘的,讓她跑了。”


    其中一人罵了一句。


    另一人冷笑,“中了這麽烈性的藥,她跑不掉的,你我就守在這裏。”


    “誰?”


    一聲厲喝,驚的三人渾身一顫。


    風忠從林中出來,周身陰冷,宛如地獄索命的惡魔,少爺今日發病,在溫泉治療,這幾個人無論何種目的出現在這裏,都留不得。


    “我、我們……”


    三人還沒回答完,風忠便如鬼魅般到了他們麵前,手中劍出,頓時一道血柱。


    “啊……”


    另外一人嚇的大叫,叫聲剛出,便脖子一歪,沒了氣息。


    最後一人駭得想跑,還沒轉身,身體一軟,噗通倒在地上。


    叫聲傳到溫泉邊,風安隱隱聽到,心神一凜。


    “去看看。”


    風澈話聲出,風安提身凝氣,接連幾個起躍朝著樹林外去。


    唰!唰!唰!


    輕微的聲音。


    風澈猛然睜開眼,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好一個調虎離山,他倒要看看,是誰想要自己的命。


    一個人影踉踉蹌蹌的從樹林中出來,借著泉水的微光看清他的臉,風澈脫口而出,“夏娘子!”


    聽到聲音,夏曦一喜,朝他撲來,“你借我用用!”


    ------題外話------


    我太難了,用盡了洪荒之力,萬字更新求票票啊。


    淩晨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門醜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晗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晗路並收藏農門醜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