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愣住,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應下,等夏曦三人進去以後,喊了五六個下人出來,命他們把門前打掃幹淨。


    秦侯爺騎著快馬而來,到了門前停下,飛身下馬,扔了韁繩就往府裏大步走。他今日有事出城了,剛得到消息,趕緊騎馬過來了。


    “你們王妃如何?琪兒呢?”


    眼角餘光看到福伯站在門口,邊走邊問。


    “王妃和小公子已經回來了,侯爺不必著急了。”


    秦侯爺腳步頓了頓,“他們沒事吧?”


    “沒事,一切都好,王妃好,小公子好,虎子少爺也好。”


    秦侯爺放下心來,這才察覺看到一眾下人在打掃門前,很是納悶,“這是幹什麽?”


    福伯笑眯眯的,“王妃說一會兒元伯侯要磕著頭過來,讓我們把門前打掃幹淨。”


    秦侯爺停下腳步,“元伯侯要跪著過來?”


    福伯笑應,“是。”


    “為什麽?”


    “老奴不知,王妃是這麽吩咐老奴的。”


    秦侯爺往府裏走,走進去有兩丈遠,想到了什麽,頓時又轉身極快的出來,“給沁兒說,我今日事忙,不進去了。”


    話落,走到馬兒邊,翻身上馬,打馬遠去。


    夏曦既然這麽說,今日的事定然是元伯侯兒子的錯,能逼著他跪著上門,一定是鬧到了皇上麵前。


    可元伯侯府也是老侯爵之家,怎麽可能乖乖的跪著上門,定然會四處找人說情的,第一個想起的必然是他。


    他給夏曦撐腰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幫元伯侯說情?


    秦侯爺家也沒回,徑直打馬出了京城。


    王府內,風沁聽完事情的經過,目瞪口呆,“讓元伯侯跪著來戰王府?”


    “是啊。”


    夏曦笑眯眯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下。


    風沁是真不知說什麽好了。


    “虎子,琪兒,你們倆帶著恪兒去玩。”


    他們帶著恪兒出去,屋內隻剩下了她們兩人,風沁也倒了一杯水,仰脖咕咚咕咚喝下去,把杯子放下,坐回了椅子上,“夏曦,我們是不是太……”


    “大姐是說我太過分了?”


    夏曦笑眯眯的打斷她的話。


    風沁抿了抿唇,點頭,“阿澈不在京中,我們……”


    夏曦再次打斷她,“大姐說的對,正是因為風澈不在京中,他們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欺負我,他們認為我是一個鄉下女子,上不了台麵,想著壓我一頭。我今日要是什麽也不做,吃了這麽啞巴虧,那麽以後在京中,人人都會瞧不起我,瞧不起琪兒,瞧不起戰王府。”


    風沁嘴唇動了動。


    夏曦臉上帶笑,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我今日就要給這京城內的人立立規矩,戰王府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我,夏曦,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


    元伯侯府。


    老元伯侯聽完兒子的話,兩眼發黑,差點氣昏過去,抖著手指著自己兒子,“你、你、你……”


    元伯侯為自己辯白,“爹,這事真的不怨我,都是那個臭娘們,是她擺了我一道。”


    “你個蠢貨,自己做錯了事,還怨到別人身上。”


    老元伯侯舍不得罵孫子,把氣全撒在了元伯侯身上,“你去時我怎麽給你說的,如果是靖兒的錯,讓你給戰王妃道歉,如果不是,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把我的話全當成耳邊風了。”


    他氣得不輕,說著,抬腳就想踹。


    元伯侯躲去了一邊,“我是想按照您說的做的,可我一看到靖兒傷了胳膊,我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東西!”


    老元伯侯氣得隻喘大氣,“虧你還是習武之人,看不住來他隻是脫臼了嗎,傷哪兒了?”


    元伯侯不認為自己有錯,“脫臼了也是傷,靖兒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罪。”


    “你、你、你……”


    老元伯侯氣的隻翻白眼。


    老夫人急忙讓人扶他坐下,溫聲勸,“老爺,事已至此,再責怪兒子也沒用,還是先想想辦法。”


    “他既然如此不知道悔改,就讓他去跪!”


    “爹!”


    元伯侯嚎,“我怎麽能去跪?咱許家的臉麵不要了?”


    “你還知道許家的臉麵,你和人打賭的時候怎麽沒想到許家的臉麵?”


    元伯侯委屈,“我那不是想著借此機會讓那個賤婦出醜嗎?”


    “你給我閉嘴!”


    老元伯侯恨鐵不成鋼,抄起桌上的茶盞砸了過去。


    元伯侯利落的一閃,忘了自己兒子在身後,茶盞直直的砸在了許靖額頭上。


    許靖嗷了一聲,身體軟軟的癱在地上。


    “靖兒!”


    老元伯侯夫人心跳都要停了。


    元伯侯嚇的大喊,“快去請太醫!”


    “誰也不許去!”


    老元伯侯怒喝。


    “老爺!”


    “爹!”


    老元伯侯夫人和元伯侯不可置信的喊。


    “他死不了。”


    老元伯侯聲音沉沉,盯著地上癱成了一灘泥、臉色蒼白的孫子。


    他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頂多是額頭上有淤青,不會有大傷。


    老元伯侯夫人三步並作兩步過去,一把將許靖摟在懷裏,“靖兒,你怎麽樣?給祖母說。”


    許靖嚇懵了,一個字說不上來。


    “靖兒,靖兒……”


    許靖哇了一聲哭起來,“祖母,我的頭好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哭,不哭……”


    老元伯侯夫人哄,看他額頭上青紫了一片,掉了眼淚,“老爺,你也太狠心了,靖兒還是個孩子。”


    “慈母多敗兒,靖兒如此不成器,都是你寵的。”


    “我寵的怎麽了?靖兒是一脈單傳,我不寵他寵誰?”


    “好好好。”


    老元伯侯氣的點頭,“你寵,你寵,我看你今天怎麽收拾這個局麵?”


    “她不就是仗著有皇上撐腰,想壓我們元伯侯府一頭嗎?我去,我給她去磕頭!”


    “好!”


    老元伯侯氣急,指著門外,“你去!”


    哇!


    許靖哭的更大聲了,緊緊的抱住老元伯侯夫人,“我不讓祖母去,我不讓祖母去!”


    “好孩子。”


    老元伯侯夫人淚如雨下。


    “夠了!”


    老元伯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都給我閉嘴!”


    ------題外話------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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