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指派了兩名丫鬟守在屋門口,也帶著剩下的人去了書房的院中。


    另一對的人也回來了,押著主院伺候的丫鬟們。


    這些丫鬟本已睡下,突然被抓了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個個神色惶然。


    白覃揮手,護院們退下去,守在院門口。


    白老爺從書房裏出來,站在廊簷下,銳利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略過,最後落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兩個丫鬟身上。


    “潑醒!”


    一名護院打了水過來,潑在兩人頭上。


    兩名丫鬟被潑醒,猛的一下坐起來,驚恐的左右看看,看到白老爺和白覃,急忙跪起身磕頭,“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管家帶人搬了兩把椅子,放在白老爺和白覃身後。


    白老爺坐下,目光沉沉,“說吧,白姨娘是怎麽回事?”


    兩人是下意識的求饒,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聽白老爺這麽一問,腦中頓時嗡的一聲響,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說了,夫人肯定不會饒了她們,不說,老爺更加不會饒了她們。


    “老、老爺……”


    其中一個哆哆嗦嗦的開口,“奴婢、奴婢不、不、不……”


    “嗯?”


    白老爺聲音不重,卻嚇得丫鬟一個哆嗦,後麵的話不敢說出來了,低著頭,身子抖成篩糠一樣。


    “拉下去,杖斃!”


    兩名護院應聲上前,丫鬟嚇得魂飛魄散,“老爺,我說,我說!”


    白老爺揮手,護院退了下去。


    丫鬟心有餘悸,癱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白、姨娘的事是、夫人做的,夫人她……”


    院中靜悄悄的,丫鬟的聲音清晰的傳到白老爺耳朵裏,傳到白覃的耳朵裏,也傳到了院內所有人的耳朵裏。


    參與了的,個個心驚膽顫,大氣不敢出。沒參與的,也膽顫心驚的厲害。她們沒有想到,一向溫柔的夫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丫鬟說完,院子裏久久沒有動靜,管家更是聽傻了眼,他身為管家,管理著府裏的大小事,卻對夫人做的這件事一無所知。


    “白姨娘院子裏的人呢?”


    白老爺壓抑著火氣問。


    “都、都被發賣到別處去了。”


    白老爺聲音沉的能滴出水來,“你們還知道別的嗎?”


    丫鬟磕頭,“隻有這些,別的什麽也沒有了。”


    ……


    白夫人感覺有水落在自己臉上,一滴,兩滴……,她猛然睜開眼,看到白老爺執著一個茶壺,壺嘴傾斜著,裏麵的水流出來,流到自己臉上。


    看她睜開眼,白老爺停止動作,聲音沉沉,“醒了?”


    白夫人還有些發懵,“老爺,您……”


    白老爺猛地把茶壺摔在地上,啪的一聲響,驚得白夫人心頭猛跳,彈坐起來,卻看到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跪在地上,身上還在往下滴水,大驚,“老爺……”


    “滾起來說話。”


    白夫人滾不起來。


    她明白,一定是白姨娘的事情敗露了,她手軟腳軟,動彈不得。


    “來人!”


    兩名丫鬟進來,手腳利落的給白夫人把衣服穿上,然後麻利的退了下去。


    白夫人完全回過神來,從床上滾下來,爬到白老爺麵前,“老爺,您聽我說,我、我、我……”


    “說!”


    白老爺怒喝。


    白夫人嚇得身體亂顫,心神俱裂,哪裏還說的上話來。


    “不說是吧?”白老爺惱怒不已,“那就給我滾出白家!”


    “不,不!”白夫人嚎叫著抱住白老爺的腳,“老爺,我錯了,你饒了我,饒了我!”


    見她如此模樣,白老爺怒火更甚,一腳踢開了她,怒不可遏,“我信任你,將府裏的一切交給你打理,你卻做出如此之事,我要怎麽饒你?”


    白夫人重新爬起來,再次抱住他的腳,“老爺,妾身也是迫不得已的,妾身也是被人逼迫,才出此下策,您饒了我,饒了我!”


    白覃沒有跟著進來,等在屋門口,聞言忍不住了,推門進來,“娘,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誰逼迫你了?”


    看到他,白夫人仿佛看到了救星,“覃兒,你快幫我給你爹求求情,我不能離開白家。”


    白覃逼問,“你告訴我,是誰逼迫你的?”


    “是、是、是……”


    白夫人似乎不敢說。


    “說!”


    白夫人嚇得身體顫了幾下,脫口而出,“是覃兒姑母。”


    “誰?”


    白老爺不可置信。


    “是覃兒姑母,她、她逼迫我的。”


    “怎麽可能?”


    白老爺和白覃不相信。


    這些年,白覃給了竇唯多少錢,白老爺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些銀子,比竇禦史俸祿還多,足夠禦史府的開銷了。


    “是真的。”


    既然說出來了,白夫人也不再隱瞞,快速的接著說道,“前年的時候,你們爺倆出了遠門。妹妹找到我,說她手頭上不寬裕,找我那些錢,我想從賬房裏給她支,她不願意,說不想讓您們父子和竇老爺知道。她一要就是十萬兩,我手裏沒有,借不了給她。


    她當時有些惱,我怕她惱了以後,斷了給白府的來往,以後咱們白家在這京裏沒有靠山了,便說去給她借借。她看到璃兒來了屋中,便想出了這麽一招。我害怕,說什麽也不同意,可她說,白姨娘年輕貌美,脾氣也溫柔,說不定時間久了,會把老爺的心拉攏過去,以後我就失寵了,不如趁這個機會除了去。


    我鬼迷了心竅,答應了她,和她一起策劃出了後來這一出,原本她的計劃是把白姨娘和璃兒,還有所有的人都暗地裏處理的了,我念及璃兒是老爺的血脈,隻是找了人牙子,將她們母女發賣了,並沒有要了她們的性命。”


    說完,抱著白老爺的腳,痛哭流涕,“老爺,我當時真的是鬼迷心竅了,事後我非常後悔,夜裏也睡不好覺,有許多次想要告訴你,又怕你知道了,休了我,便一直沒敢說。而且,那十幾萬兩銀子我一分要沒要,全讓妹妹拿去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她,我若是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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