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走後,白覃又閉上了眼睛,他想睡一會兒,可身上更疼了,疼的他睡不著,他緩緩的坐起身,啞著聲音喊,“來人!”


    院中打掃的小廝聽到,忙放下手中的笤帚進來,“少爺,您醒了。”


    白覃拿了兩個靠枕放在身後,靠在上麵,“給我倒杯水,還有……”


    他想說讓小廝去抓兩副藥回來,話到嘴邊想起如果吃藥會被家裏人發現,到時問起,他不好回答,費力的擺了擺手,“先給我倒水來。”


    小廝應聲,提了開水進來,倒在水盅裏,遞到他麵前。


    “表少爺,您來了。”


    院中另一名小廝的聲音傳來。


    白覃麵色一變,剛要讓小廝去阻止,張爺已經推門進來。


    白覃揚起笑,“表哥。”


    看了他額頭上的傷一眼,張爺說小廝,“下去吧。”


    小廝出去,關上了門。


    “他對你出手了?”


    張爺開門見山的問。


    白覃眼神閃了閃,“沒……”


    “別告訴我你額頭上的傷是自己磕的。”


    白覃後麵的話咽了回去,他能騙得過白老爺,卻騙不了張爺。


    雙手捧緊水盅,祈求,“表哥,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威脅你了?”


    “沒有。”


    白覃回答的很快,卻很坦然,嘴角勾起勝利者般的嘲諷:“他隻是心裏不舒服,踹了我兩腳而已,沒把我怎麽樣,我能理解,換做是我,我可能做的比他還過分,所以,表哥,你別告訴任何人。”


    “有一就有二,如果他以後經常……”


    “不會,我警告他了,如果他再敢對我下手,我便告訴倩兒,他不敢的。”


    “你確定?”


    “我確定。”


    張爺掀薄被,“我看看你的傷勢。”


    白覃慌忙伸出一隻手攔他,“我沒……”


    “你若是不讓我看,我便讓大姐過來幫你把脈。”


    白覃乖乖的縮回手。


    張爺撩他的衣服,看到他胸口的青痕,臉色陰下來,“這就是你說的踹了兩腳?”


    “表哥,我真的沒事,他就是一腳踩在了我的胸口,沒什麽大事,你別生氣,我、我一點事都沒有,真的,不信,我下地走給你看。”


    說著,白覃把水盅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掀開薄被就要下地。


    張爺伸出手攔住他,深深地看了他幾眼,無可奈何的說,“你別動,我去去就來。”


    張爺去了藥鋪,抓了活血化瘀和止疼的藥回來,讓小廝熬了給白覃服下,“從今天開始,你晚上去我那邊住。”


    白覃搖頭,“這樣做會讓戰王妃起疑的,不用了。”


    “不行,你如果不過去,我就告訴大姐,二者你選其一。”


    白覃不是習武之人,五皇子這一腳幾乎是要了他半條命,如果再來一次,白覃說不定會落下內傷,損了身體。


    白覃沒法,隻得答應,“好吧,我今日在家歇息一天,晚上我便過去。”


    白天府裏人都在,五皇子不會來。


    張爺這才放心了。


    ……


    白錦去了綢緞鋪。


    縣裏的衣裳料子自然不能和京城比,白錦挑來挑去,勉強挑到三塊能入眼的。


    “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各給我來一身衣服的。”


    “好嘞。”


    夥計拿著剪刀裁布。


    白錦扭頭去看別的。


    五皇子帶著一名隨從進來。


    看他穿著不凡,另一名夥計忙上前來招呼,“這位公子,您來買布?”


    “嗯。”


    五皇子應著聲,給隨從使了個眼色。


    隨從假裝去看布料,從白錦身邊過去。


    五皇子收回視線,“我來平陽縣走親戚,來得急,沒準備什麽禮物,在這買些料子送給他們。有什麽好的,給我推薦一下。”


    是個大客戶!夥計大喜,給他介紹。


    料子裁好,夥計包好,雙手遞過來,“這位小姐,料子包好了,六十兩銀子。”


    白錦拿荷包付錢,手伸出去,沒摸著,低頭一看,掛荷包的位置空空如也,頓時慌了,


    “我荷包丟了!”


    夥計聞言拉下臉來,遞布料的手縮回去,“這位小姐,您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瞧著剛才她挑三揀四的樣,還以為真的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原來是個窮酸破落戶,拿不出銀子,反倒說荷包丟了。


    “銀柳,你不看看是不是我落在馬車上了?“


    其中一名丫鬟跑出去,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回來搖頭,“小姐,沒有。”


    “怎麽會沒有呢,我爹剛給了我五百兩銀子。”


    白錦急的額頭冒汗,白夫人在的時候,在銀錢上對她管的很嚴,每次出去玩,頂多給了幾十兩,五百兩是她從小到大拿過最多銀子的一次。


    夥計靜靜地看她們演,這樣的戲碼他看的多了,每年都能碰上過幾出。


    “快,咱們回府去找。”


    白錦說著,往外走。


    “哎,這位小姐……”


    夥計很大聲,店內看布料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您呐,回去找銀子可以,但不能都走,得留下一個人,要不然我這布料就白扔了,你可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不能做這樣的事。”


    白錦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沒聽出夥計話裏的諷刺,“銀柳,你留下。”


    “哎哎哎……”


    沒等銀柳應聲,夥計從櫃台後出來,攔在她麵前,“這可不行,她一個下人,要是我們一眼看不住,她跑了怎麽辦,要留也是小姐你留下!”


    “放肆!”


    在京城的時候,白夫人領著白覃去買東西,無論走到哪兒,掌櫃的和夥計們都是客客氣氣的,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夥計。


    “喲……”


    夥計認定了她們是拿不出這銀子,說話自然不好聽,“這位小姐,隻要您把銀子付了,你說我放什麽都行。”


    布料都裁好了,要是她們不買就沒人買了,掌櫃的一準讓他賠。他可沒有,就算把他賣了也不值那麽多的錢啊。


    白錦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氣得身體都發抖。


    “銀子我替這位小姐付了。”


    一道聲音在旁邊響起。


    眾人抬眼看去,隻見一翩翩公子,溫文爾雅,玉樹臨風。


    “暗一,給銀子。”


    站在他身旁的隨從應聲,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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