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國宮內,禦書房。


    一名宮女小心翼翼的端著茶水進來,正欲呈給皇上。


    卻不想皇上正好抬手,宮女一驚,想要收回手已然來不及,皇上的手碰到了茶盞,燙的他“噝”了一聲,當即一腳踹過去,“拖下去,杖斃!”


    張公公忙揮手,讓小太監把人拖下去,又指使另外的宮女把地上收拾幹淨,他親自端了茶遞到皇上麵前,“皇上,您消消氣。”


    這幾日也不知怎麽了,皇上的脾氣異常的暴躁,已經處置了好幾名宮女。


    他不但心煩氣躁的很,還全身無力,就連端茶這樣的小事也覺得力不從心。


    皇上抖著手接過茶盞,勉強喝了一口,心頭又煩躁起來,咣的把茶盞摔在地上。


    張公公心驚,立刻跪下,“皇上息怒。”


    禦書房內其他伺候的人也跟著跪下,大氣也不敢出。


    皇上看到他們就生氣,“都給朕滾出去!”


    眾人踮著腳跟退出去,禦書房內恢複了寂靜,皇上又覺得受不住了,“張德,你給朕滾進來!”


    張公公戰戰兢兢的進來,“皇上。”


    “朕心浮氣躁的很,擺駕秀貴妃宮中,朕要喝蓮子羹。”


    張公公應是,吩咐下去,上前去攙扶著皇上出了禦書房,坐上轎輦,來到秀貴妃宮中。


    秀貴妃每日都給皇上熬蓮子羹,即使皇上不來,她也備著,聽聞稟報說皇上來了,急忙迎出來,不等她行禮,皇上便迫不及待的說,“給朕盛碗蓮子羹來。”


    說完,越過她大步朝屋內走去。


    秀貴妃應是,用眼神詢問張公公是怎麽回事,張公公搖頭表示不知,還暗暗給她了一個小心的手勢。


    秀貴妃意會,親自盛了蓮子羹,端到皇上麵前,見他臉色不好,猶豫了一下,小心的詢問,“不如,我喂給皇上吃?”


    皇上確實懶得端碗,索性讓她喂。


    一碗蓮子羹吃完,心煩氣躁的感覺消失了,身上也漸漸有了力氣,皇上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是察覺了自己不對勁,“張德,宣太醫來。”


    張公公應是,退出去。


    很快太醫背著藥箱匆匆而來,進了屋中行禮後,跪地把脈,良久,放開手,“皇上有些鬱結於心,不是什麽大礙,臣開兩幅藥,皇上服下去便可。”


    皇上確實鬱結於心,派去殺無憂和風護的人一直沒回來,派去平陽縣調查的人也沒影,派去半路堵截的人更別說,這些人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可這些他沒法對人說,就算是秀貴妃也不行。


    揮手,“退下吧。”


    太醫起身,背起藥箱,退了出去。


    秀貴妃揮手示意屋中伺候的人全都下去,她去了皇上身後,輕輕的幫他按摩頭,“皇上是不是最近有什麽煩心事?”


    她難得的問一次,皇上下意識的就要回答,話到嘴邊了又咽了回去,閉上眼睛,“朝政上的事。”


    秀貴妃不再問,專心幫他按摩。


    ……


    晉州刺史派人一路護送,到了城門口。


    護送的有二百人,浩浩蕩蕩的,惹氣了看守城門的兵士的注意,正欲催馬上前去詢問,兩騎從城內出來,直奔過去。


    看守城門的人看的清楚,馬上之人正是戰王爺和戰王妃。


    出了城門,風澈和夏曦停下馬,等著這些人緩緩走近。


    “父王,母妃。”


    無憂從馬車內探出頭來,揮著小手喊。


    領隊之人並不認得風澈和夏曦,聽到無憂喊,立刻揮手讓隊伍停下。


    他下得馬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風澈兩人跟前,行禮,“屬下唐江,奉刺史大人之命護送無憂小姐回京。”


    “多謝了。”


    “不敢,無憂小姐在晉州地界遭遇山匪,是我們管轄不利,還望王爺恕罪。”


    “人安全回來就好,回去代我謝過你們大人。”


    唐江連說不敢,退後。


    無憂已經從馬車上下來,跑到風澈馬前,仰頭,“父王,我要騎馬。”


    見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風澈一向冷傲的臉上浮上笑意,下馬將她抱上去,而後自己也上去,牽動韁繩,調轉馬頭。


    夏曦搖頭,催馬去了馬車邊,朝自己兒子伸出手,“護兒,來,母妃帶你騎馬。”


    “謝謝母妃,不用了。”


    他可不是大姐,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見到父王和母妃要個撒嬌。


    唐江並不知道風護是王府的小公子,夏曦此言一出,他驚了一下,暗想自己這一路上幸虧沒有慢待他。


    夏曦無奈,隻得調轉馬頭和風澈並肩回城,幾輛馬車跟在後麵。


    守城的兵士這才知道無憂小姐又去番國了,還帶回來了不少的好東西。


    唐江沒進城,整理了隊伍,準備掉頭回晉州。


    風安來到他麵前,先給了他一遝銀票,“這是二萬一千兩,是王爺王妃給各位的辛苦費,每個兄弟一百兩,唐兄弟一千兩。”


    “這可萬萬使不得。”


    唐江推辭。


    “拿著吧,王爺和王妃的一番心意。”


    唐江推辭不過,謝了又謝。


    風安又拿出了一萬兩給他,“這是給刺史大人的,王爺說了,刺史大人對小姐和少爺的救命之恩他不會忘,改日一定會報答。”


    唐江這次沒有推辭,接了,“在下替刺史大人謝過王爺和王妃。”


    風安點頭,催馬回城。


    唐江揣著這三萬多兩銀票直咂舌,都說戰王妃有掙錢的好手段,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風澈帶著無憂不緊不慢地騎馬溜達著。


    到了府門口,風澈先下馬,然後再把無憂抱下來,等風護也下來,吩咐,“把這幾輛馬車趕去後院。”


    一家四口進了府,立刻加快了腳步去了後院,馬車已經趕了進來,番國皇帝從馬車上下來,站立馬車旁。


    風澈和夏曦快步過去行禮。


    番國皇帝虛扶住兩人,“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風澈歉意道,“讓您從後院進,實屬無奈,還望您不要往心裏去。”


    “朕……”


    一個字出口,意識到不妥,番國皇帝立刻改了口,“我知道,一切小心為上,我冒然而來,希望不會給你們兩位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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