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原本並清涼的湖水刺激似乎掃去了塵埃的陳桂君,此時提著兩大桶滿滿的水,顫顫悠悠的往山下走。


    原本的走上來隻覺得有些崎嶇的山路,此時往下一望,我去,咋個那麽高,有些暈啊!這桶裝滿了水還真沉啊!此時她隻感到這兩隻水桶吊著自己的手臂,壓的自己無法呼吸,提著滿桶的水走了不知道多久就實在受不了那個重量,將水桶放下休息一下。


    作為一個崇尚科技的行星裏,依賴智能機器人工作的人,平日裏莫說是去山裏挑水了,便是去廚房燒開水都少。自從開始玩這遊戲,感覺這幾日遊戲中的運動量趕上她過去20年的運動量了。原本她拿那空桶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力氣大了許多,此時裝上了水又覺得自己回到了沒修煉的時候。是真的沉啊。要不要把水倒出去棄了這任務?


    將桶放到地上休息的時候,平時玩遊戲就經常半道下車的陳桂君此時又想放棄了。


    “這就放棄了啊?好遜。”恍惚間,似是聽到了小北的話。


    大早起就跑去接任務做的陳桂君此時餓的有些眼花耳鳴,她朝四周看了看,原是幻聽了,不過自己那麽簡單的就跟人小北說要做人家的朋友,結果人家一個一看就比自己小的境界比自己高那麽多,要是就這麽放棄了,怎麽好再找人玩?


    想到此處,陳桂君從隨身的小背包裏取出個幹饅頭,由於小背包是個人綁定不能丟棄的,饅頭這種東西她還是放在裏麵,家主給的那枚納戒她還不太習慣用。畢竟用納戒需要調用靈氣,就算一次隻扣個5點靈氣值她依舊還是舍不得的。原以為進了家族就可以吃家族食堂,再也不用吃饅頭的陳桂君慶幸自己還留了幾個饅頭以備不時之需。


    她原是要站起來接著做任務,但是肚子裏的饑餓感和腦部的眩暈感告訴她,再不吃東西,自己可能會再次掉一級,還是悲催的被餓死!昨日沒有出家族,吃了田野給的一顆不知道什麽的藥,後來修煉那麽久也一直沒感覺到餓,就沒有想到出去買新的饅頭。如今背包裏的饅頭還是前日裏在客棧買的,早就冷的透透的了,也沒有香氣。若是現實裏她必然不會吃這樣的食物填肚子,但是此時隻是望著那個幹癟的饅頭,還未放到唇邊那種饑餓的困苦就再次侵襲著陳桂君的大腦皮層,她更餓了,這種真實活在這裏的存在感...


    她將饅頭湊近唇邊,狠狠一口咬下,放佛那日裏才見到鄭一凡時的樣子大口啃著饅頭。平時都是趁熱吃的饅頭,此時幹硬異常,冰冷的饅頭刺激著她的口腔,實在無法下咽,眼角喵過裝滿水的木桶,自己喝上幾口也沒什麽關係吧?這湖水應該可以直接喝吧?喝幾口也不會有明顯減少,應該不妨礙自己做任務。她一手抨起一簇湖水,頭探過去喝了幾口,終是將嘴裏的饅頭順了下去。


    不知是饅頭的作用,還是湖水的作用,等她灌了幾口水後,覺得不再餓了,身上也有勁了,陳桂君站起了身子,將兩個桶提了,慢悠悠往山腳下的王家後院走。畢竟現在桶裏裝滿了水,下山也要小心路滑,自然比上山慢上一些。


    這水桶如此之重,她不得已用出了剛修行得來的靈氣來減少自己的痛苦。體內修出的靈氣按照鑽石星辰訣功法口訣的行功路線慢慢運行著一個又一個小周天,將靈氣分散到四肢。雖然比不得姿勢正確運行的速度快,但是這種方式依舊讓她的體質慢慢增長。


    山路漫漫,陳桂君小心翼翼走在山間,努力不讓桶中的水灑了去。山間迷霧路茫茫,她的背影被籠罩在薄薄的輕紗中,遠遠望去,竟似那畫中仙,清麗雅致,給人朦朧的美感...


    小院的門被應聲劈成了兩半倒下,馮思佳將馮墨那三寸元嬰小人握在掌心中,邁步走進了院落。


    微風吹來,在這裏隻能聽到雨滴落在地上的沙沙聲。院中滿是深褐色枯萎的樹,被一條小徑明顯分割開來,小徑落滿了黃葉,若不是院正中的房間亮著光,窗上映出了二夫人的剪影,馮思佳不敢想象這是馮家家主第二位夫人的院子。


    她用眼瞟了下掌中父親的元嬰,那元嬰望著這院子也是感慨頗深:他歎了口氣解釋:“其實我並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年被中的蠱蟲,能發現也是得益於近年將三味真火練到了一定程度後,私下裏我打算以三味真火鍛烤己身想以此來進一步提升肉身強度,誰曾想這小小蠱蟲正怕這火,它原本安靜待在我體內,不但不影響我的修煉,還可以激發我的一部分潛能,不然我也不能在修行上勝過老四。所以我本是沒有發覺過的,一麵自以為自己很厲害,一麵卻一直按照那個女人所說行動。那日裏這小蟲被真火刺激,自己拚了命往我體外鑽,我才有所感受,將真火集中在因小蟲想衝出體外而疼痛的部分,並分出神魂內視了自己身體整整4遍,方才發現這小蟲。我不知道這小蟲是何時入體的,不過我自然能猜到是有人利用這小蟲對我做了什麽。以防打草驚蛇,我用三位真火將小蟲隔離在一小片區域,並沒有讓它真的從身體裏爬出來。這些年我做的事,雖然受人指使,但是畢竟還有記憶,並沒有被抹去,被三味真火隔離卻沒有殺掉的小蟲切斷了對我思維的控製,但是畢竟未死,所以母蟲那邊也沒有感應。我梳理了記憶,自是清楚把蟲子放進我身體的是誰了。不過我想應該是其他幾位夫人相繼懷孕,她擔心她們所出替代她的兒子的地位方才用蠱蟲控製了我。自她控製之後,我便隻來她院裏對其他夫人並不怎麽問詢,有孩子相伴的還好,二夫人沒人陪伴,也不像三夫人那樣找其他男子,自然就被落在這院落裏無人問津了。我為了不引起三夫人懷疑,也沒有跟護衛管家說改善其他夫人居住環境之類的話,二夫人的院落就沒有人過來打掃。她一個人無聊,便整日裏閉關,這院子也疏於打掃了。”


    “三夫人其實也是一個挺厲害的人物,控製你向外擴張,近年裏,家族在大陸上還是很有名望的,除了那幾個正道大宗門,穩穩位居家族勢力中數一數二的,這座城實際都是家族控製的,若不是她逼迫了我母親,害其散了魂,我或許就待在家族安心修煉,長大後做馮習的護盾了。”馮思佳念著四處遊曆時所聽說的事跡淡淡的說,她抬步邁入院落,腳踩在小徑的落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打破了小院裏單一的音調。


    “其實開疆拓土還是我做的,三夫人隻是控製我冷落了其他夫人,將她母家的修真者接到家族封了供奉,享受家族資源,提升他們的實力。還有就是你母親的事情,其他的並沒有指使。”


    “咚咚咚...”馮思佳沒在回答他,她來到院中房門前,輕輕的敲了幾下。


    “既然已經來了,便進來吧。沒有陣法機關,以我的能力,這點時間也做不出能困住你的陣法。”屋裏一個婦人對門外的馮思佳說。縱然沒有出屋子,前麵廣場上的靈壓碰撞,二夫人還是能感受到的,來人最起碼也是元嬰期的修士。


    “吱...”馮思佳輕輕推開門,走近屋裏,看著二夫人。這個父親娶進來時方才雙十年華花容月貌的二夫人,此時頭上竟然有了明顯的白發,縱然未入金丹期不能穩定樣貌,但是女子本就愛美,況且修仙本就有延緩衰老的作用,四五十歲的像三十來歲的比比皆是。若是沒有記錯,二夫人此時滿打滿算也才49歲,卡在築基期巔峰雖未入金丹,但是看樣子是快到了突破的時候,可是如今這樣貌也實在是太過衰老了,不知道的,恐怕會認為她有60多歲了。


    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你如何隻剩了這元嬰體了?肉身呢?”二夫人轉頭望著馮思佳手上馮墨的元嬰眼神閃動了一下,手一麵伸向馮墨的元嬰似乎想觸碰他的臉,一麵輕輕問道。


    “別提了,一時大意,著了馮習那狼子野心的道,被他從後麵殺了。思佳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將我的元嬰從肉身抽出,喚醒,如今元嬰穩定。就是不能離開她手中這塊小方石。最近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對不起!”馮墨望著二夫人的麵龐柔聲回答。


    馮思佳聽了這話皺了皺眉,掌中斬天閃現,一劍刺入了二夫人的胸膛,劍尖穿過她的胸膛,鮮血自劍尖上一滴一滴滑落。


    “二娘!”馮墨的元嬰瞪大了眼,想從馮思佳手中竄出,卻無法動彈,“思佳!她這幾年衰老如此之快,在家族裏過的也很苦,為什麽不能放過她?”他猛的轉過身衝著馮思佳咆哮,元嬰眼中滿是淚花。


    “用不著對不起,你隻是不夠喜歡我罷了,我不怨你...”隨著馮思佳長劍在二夫人胸膛中攪了一圈後抽出,二夫人未能說完的話被堵在了口中,伸向馮墨元嬰的手也瞬間垂落,沒能摸到馮墨元嬰。


    馮思佳麵容冷峻的望著地上二夫人的屍體,想了想,終究沒再做什麽,隻是將劍尖上的血在她的衣服上抹掉後,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女人終究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可憐。愛上了一個不知是否愛過自己的男人。作為馮家家主,他馮墨娶妻子,更多的隻是想多生幾個優秀的孩子吧。至於二夫人,她還未太年長,如今身死,應該可以轉世吧。願她下輩子找個足夠愛她的人相守。一生幸福。馮思佳將身後屋子的房門關上,掩住了二夫人的屍體時,心中由衷的想著。


    此時,馮墨還在因為二夫人的死大聲訓斥著馮思佳。


    “我又不是來看你們如何敘舊的。”馮思佳踏上來時的小徑,感受著落葉在腳下的觸感,麵對著馮墨的訓斥,她輕聲回答,末了,頓了下,又輕聲說“我的母親還未得到你的一聲對不起。”


    話音落下,馮墨元嬰閉了嘴,馮思佳踏出這個院落,朝著自己二姐的院子走去。


    濃重的夜色,讓馮思佳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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