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初冬的冷風刮過,戳破了這一時的寂靜。


    佑沛兒掏了掏耳朵,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瞥了眼毫無波瀾的冷子濯,心中的無名怨恨又起來了。


    “你……可是想清楚了?”她雖然不清楚井家與皇家的恩怨到底是什麽,但井姝是個女子,佑沛兒還是不想耽誤旁人。


    井姝都沒有猶豫,再一次磕頭:“臣女已經想清楚了。”


    佑沛兒看了眼冷子濯,笑了笑:“亞父,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了,朕還得去找捏糖人的師傅呢!”


    說著,她也不管兩人到底搞什麽鬼,扭頭就走,而冷子濯也沒有追上來。


    井家冤案已經平反,再怎麽樣與她也沒有關係,便照樣在外頭吃吃喝喝溜達了一圈才回了宮。


    正與隱蝶討論著今日見到的雜耍,就見著卓生急急忙忙地跑來。


    “皇……皇上!”


    “怎麽了?”


    卓生表情十分難看,欲言又止,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她與隱蝶麵麵相覷,實在是想不到發生了什麽事兒,但看卓生這臉色,就知道冷子濯定然是在裏頭等著她了。


    等她進了乾霄宮,的確看到了冷子濯,但也看到了一麵之緣的井姝!


    “她怎麽在這裏?”而且井姝這一身是宮裝吧?!


    冷子濯倒是沒有說話,井姝卻走了過來,又行了一個大禮。


    “皇上,是井姝心甘情願,並非是攝政王的意思。”


    佑沛兒一腦子的疑問,這又是什麽把戲?


    “亞父,難道不給個解釋?”


    “井家嫡係女子入宮為妃,這是一貫的傳統。”


    噗——


    佑沛兒這一口茶剛入口就噴了出來,震驚地看著冷子濯。


    “你同意了?!”她可是女子!


    冷子濯沒有再說話,一副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的模樣!


    佑沛兒氣得爆炸,卻又無可奈何,冷冷地看向井姝。


    井姝一直低著頭,倒像個大家閨秀一樣,不卑不亢。


    “皇上不必惱怒,攝政王已經與臣女解釋清楚,與其被人識破,不去尋自己人,臣女的命是攝政王給的,井家幾百人的怨是皇上平的,無論哪樣臣女都無法報答皇家的恩情,如若能以此保住皇上和皇家,井姝無怨無悔!”


    井姝說的信誓旦旦,但佑沛兒卻是不信。


    正所謂成為皇家,敗也皇家,就算平反,作為井家嫡出的女兒更沒有理由進宮,而且還成為她的妃子……


    佑沛兒覺得有些貓膩!


    最重要的是冷子濯沒有反駁,就說明這件事應該不是這段時間決定,而是一開始給井家平反的時候,這位井家姑娘就知道她這個皇帝是個女人!


    佑沛兒再一次覺得自己的手段太小兒科了,以為一點點的叛逆和反抗可以讓冷子濯不爽,卻沒有想到他的不爽是直接關係到她的未來。


    “這件事……”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冷子濯突然道,“陛下沒有怨言吧。”


    是肯而不是疑問!


    兩人相處久了,對彼此的性格也有些了解,當冷子濯決定的時候,任她撒潑打滾賣萌都是沒用,所以佑沛兒選擇了沉默。


    此刻,冷子濯放下手中的茶杯,對卓生道:“把偏殿收拾出來給井小姐,明日與皇上一同去上書房。”


    說完,冷子濯就走了,留下還在發愣的佑沛兒。


    她沒有聽錯吧,和井姝一起上課!


    “皇上……”


    “他這是什麽意思?!”佑沛兒的臉色有些難看,把皇宮當育嬰堂,什麽無父無母的都帶進來!


    最終,佑沛兒歎了口氣,擺擺手讓卓生去安排了,而自己則是帶著隱蝶回了內殿。


    進來以後隱蝶就開始擔心了。


    佑沛兒頭都沒有抬,笑道:“你當真以為攝政王是好心,不過是放個眼線而已。”


    “眼線不至於的。”


    她翻了個白眼,問道:“當初冷子濯把你放在朕的身邊,一來你是女子,可以方便照顧朕,二來,你身手不錯,可以避免有人暗害朕,可那井姝有什麽本事?”


    隱蝶搖了搖頭,反駁道:“攝政王不會是這般沒有主意的,奴婢耳聞下頭有些人已經在暗中培養與皇上您差不多年歲的女子,怕都盯著皇後的寶座呢。”


    說起這個,佑沛兒想到了卓生提過的事兒,更加不屑了。


    “一個沒有背景的孤女要成為皇後,是攝政王覺得這皇後沒用,還是覺得朕也就隻能配上這樣沒有權利的皇後?”


    隱蝶神情一滯,沒再說。


    “朕不知道攝政王與井家的關係,但他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把朕的事情告訴這個女人,還讓她進宮,估計也是不信任你了。”


    “不可能的!”隱蝶立馬反駁,臉色有些不好。


    佑沛兒挑了挑眉,輕笑:“誰知道呢,畢竟攝政王當初說過朕的事兒不能讓外人知道,可如今這井姝卻就知道了。”


    “皇上您多慮了。”隱蝶麵上冷靜,心中卻是慌了。


    佑沛兒擺擺手讓隱蝶出去,頹廢的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當隱蝶離開以後,那雙泛著精光的眼便睜開了,一點都沒有之前的不耐煩和怨恨,反而是一點小得意。


    佑沛兒舔著糖人輕笑,能在宮裏頭活下來,她會下的棋可不必冷子濯少!


    隔日退朝之後,卓生便帶著她去了上書房,一眼就見到了坐在前頭的井姝。


    今日的井姝依舊是一身宮裝,不過倒是公主打扮的模樣,而她身邊的跟著隱蝶。


    隱蝶見她投過疑惑的表情,趕忙解釋:“井小姐身邊的丫頭沒啥身手,攝政王就讓奴婢先伺候著,早上您身邊有卓公公,奴婢也不用貼身伺候著。”


    佑沛兒也沒有多說,便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沒多久帝師就來了,竟然是原先的老帝師,她的臉色不太好,但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有點興趣蔫蔫的。


    老帝師倒是沒啥反應,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討厭。


    就在可降到一半的時候,井姝突然叫了起來,然後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有些癲狂的朝著外頭跑去,而隱蝶似乎還呆愣了一下,趕忙追了出去。


    可沒多久又傳來兩聲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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