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一群人麵前。


    何蘊之掀開了車簾,下了馬車。


    “阿!是何夫子?”


    族中不少男人驚喜出聲來,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何夫子。


    “何夫子,您也來了?您還會走嗎?我麽都很想念你”


    人越聚越多,族中少年也來了不少。


    圍著何夫子,紛紛向何夫子問好。


    何蘊之看著這群她曾經教過孩子,眼底泛上溫潤的色彩:“暫時不走,你們新夫子如何?還習慣嗎?”


    孩子們齊聲道:“另一個何夫子也很好,我們都很敬佩她。”


    另一邊,馬車門簾再次掀開,李長青走到馬車旁,將景安皇子扶了下來。“公子請當心腳下。”


    人群中再次響起竊竊私語。


    “哎吆,長得真俊!”


    “哪家的男兒?怎生的如此出色?”


    “看著就像天上的月亮,會發光的樣子……”


    “噗,那是皎皎如月。”


    一群人把目光放在景安皇子臉上,景安皇子隻不過局促片刻,便很快揚起笑意,朝眾人施了一禮,“各位伯父們好,我名喚景安,是何家的親屬,此次前來是奉命助杜青羽於農事上的便利,希望沒有擾了大家。”


    一番話說的夫男們喜笑顏開,“怎麽會擾了呢?族中來了如此俊的人物,我們還覺得是給族中增添了色彩,開心還來不及呢!”


    族人好像天生就能辨別處一群人誰的身份最為貴重,紛紛簇擁著景安皇子、文惠皇孫二人去了村子裏。


    “你們可算是來湊巧了,如今咱們家家戶戶都修了火炕,可以過個暖年了。”


    杜青羽四下看了看,她才離開杜家村多久?前後加起來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村裏的住宅竟然大部分都煥然一新,由原來的泥土茅草房變成了現在的青磚綠瓦房。


    杜青羽甚事驚奇:“怎麽多了這麽多新房子?這麽快就蓋這麽多新房子?”


    杜薑氏:“你不知道,你剛走,縣令大人就下令,要咱們老百姓家家戶戶修上火炕。”


    李姐夫接著道:“咱們想著,左右都是要動土的,還不如推翻了舊房子,跟你一樣,蓋個新房子,而且,族裏人勤快靠著雜貨鋪的營生,賺了些餘錢。”


    虎妞爹:“咱們一商量,幹脆都建新房罷了。”


    “家裏姐妹多的,早就商量好了,先緊著一個姐妹蓋,多蓋幾間,都住到新房子裏,等撐過了冬天,再幫著其他姐妹蓋新房。”


    杜薑氏:“那幾天,忙的我們啊,生怕變天了,白天夜裏日夜不停的幹,還從外村請了人來幫忙,這才趕在下雪前蓋好新房。”


    “新房一蓋好,我們就燒了火炕,把屋裏烤的幹爽,現在住著正是舒服。”


    漸漸的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因為蓋房子,杜薑氏杜守心帶著大女兒大女婿住到杜青羽的房子裏,現在還沒般過去。


    所以老宅那新蓋的房子至今還是空著的,就等人搬東西過去住。


    整好,這個新蓋的房子就便宜了文惠皇孫景安皇子,在杜薑氏的拍板下,讓他們先暫住了。


    景安皇子頗為不好意思:“伯父,這怎麽好意思,您新蓋的房子,自己還沒住過呢,怎好我們先住?”


    杜薑氏豪爽道:“房子蓋好就是讓人住的,左右小女兒家房子多,十多間房呢,我們和她大姐都住的下,今天我們就在一起過年,省的來回般了,再說,不住我家,還有更合適的地嗎?”


    杜薑氏他們領著景安皇子進了去了老宅安置。


    杜青羽則越過老宅,往南直奔自己家。


    一路狂奔,終於到家了,卻被堵在了門外。


    原來為了漂亮的籬笆牆竟然換成了結實的青磚牆。


    木棍紮成的門,也換成了厚厚的實木門。


    她的籬笆牆——


    她夢想中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她要的韻味全被這一堵高高的青磚牆給破壞了。


    失落的一腳踢在門上,卻踢疼了早就凍僵的腳趾。


    “疼疼疼……”


    杜青羽墊著一隻腳,原地疼的直叫。


    門在這個時候開了。


    漏出柳宴安詫異的臉。


    接著詫異轉為了驚喜。


    柳宴安撲上來,抱住了杜青羽,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就知道是你,我感覺到你回來了,真的好想你。”


    “我也想你,所以我盡最大的努力,回來了。”


    杜青羽將臉埋在柳宴安溫暖的胸膛前,不知不覺中,這個人竟在她心底留下這麽深的印記,思念,原來也可以這麽的刻骨。


    “爹爹,是誰阿?咦,娘親回來了——”


    三歲的杜謙羽笑著奔向杜青羽,張開雙臂,“我也要抱抱”。


    柳宴安鬆開杜青羽,笑著看著杜青羽彎腰抱起兒子,並做著舉高高的遊戲。


    “小心些,地上滑。”


    院裏的雪被清掃過了,但是地上還是殘留了些許,柳宴安不著痕跡的伸開手,護著玩鬧的娘倆,引他們進屋。


    “娘親!”


    書房裏的寫大字杜謙良聽見熟悉的笑聲,當即仍開筆,跑了過來,抱著杜青羽的腿就要往上爬。


    杜青羽坐在炕上,房間裏因燒著炕,溫暖宜人,炕上如福娃娃的般的龍鳳胎好像變得更加白嫩,見了杜青羽,盯著看了一會,好像認出了什麽,立馬往杜青羽懷裏爬去,扯得杜青羽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麽,撇了撇嘴哭了起來。


    “娘,娘,不走——”


    杜謙語也把頭埋在杜青羽的脖子裏,細細的哭了出來。


    杜謙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一泡淚,咬著牙問杜青羽:“娘,你在也不走了是不是?”


    “……不走……”


    杜青羽沉默幾秒,才回答。


    就這幾秒,杜謙良覺察到了什麽,哇哇大哭:“哇,你騙人……你再走就是小狗!”


    老宅裏,一直被簇擁著,被杜氏族人拿各種吃食招待的文惠皇孫終於注意到杜青羽的消失了,便疑惑的問到:“咦?青羽呢?”


    話一問出,立馬引來的了眾人的大笑。


    “小姑娘,還未成親吧?”


    文惠皇孫:“尚未成親。”


    “哈哈哈,怪不得,等你成了親就懂了,青羽那孩子是回家見她夫郎了。”


    “哈哈哈,我早就注意到了,在老宅門口,那孩子眼神不適的往南邊瞟,這不,不一會,就溜沒眼兒了。”


    “青羽和宴安這一對平日那可是恩愛的不得了,這一分開這麽久,可苦了這對小鴛鴦了……”


    “可不,以前天天手拉手在村口轉悠,說是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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