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羽放下龍鳳胎,讓他們在地上誰便完。


    兩個小團子,帶著毛茸茸兔毛帽子,手牽手,邁著小短腿跟在哥哥後麵滿院子轉悠。在雪地上印下一個個小腳印,期間還不時的回頭看杜青羽一眼。


    文惠皇孫看的稀罕的不得了,跟在他們後麵,不是的摸一把他們的帽子。


    景安皇子走了過來,看向立在杜青羽身旁的柳宴安,溫和一笑:“這位公子看著很是麵善,不知如何稱呼?”


    杜青羽臉上蒙著口罩,說話甕聲甕氣:“我丈夫,孩子她爹。”


    景安皇子:“原來是杜大人的夫郎,我名喚景安,生於天啟十年,杜夫郎直接喚我景安便可。”


    柳宴安扶了扶臉上的口罩,終是沒有摘下來,對著景安皇子施了一禮:“巧了,我也是生於天啟十年,娘家姓柳,景安若是不嫌棄,喚我宴安便可。”


    景安皇子同樣還了一禮:“宴安。”


    文惠皇孫突然蹦了過來,一把扯下杜青羽的麵罩,笑到:“我今年十七歲,叫我文惠……”


    文惠皇孫的話戛然而止,目光放到杜青羽的臉上,說不下去了。


    杜青羽一把搶過口罩,重新帶了上去,厚著臉皮道:“咳咳,那什麽,天冷,帶著口罩可防止臉被凍傷。”


    “哦!”


    文惠皇孫眨眨眼睛,嘴角直抽抽,但看著杜青羽凶殘的眼神,隻得誰便的應了一聲。


    景安皇子自然也看到了杜青羽嘴角上的痕跡,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柳宴安一眼,這人麵上看著溫和恭順,沒想到他們夫妻私底下竟是這般……這般……


    “景安、文惠,反正這個冬季都要待在杜家村,走,我帶你們去村裏轉轉,認認人。”


    說完,杜青羽抱起孩子,扭頭就走。


    “昨天太晚了,沒帶你們去見族長,今天咱們先去族長家。”


    杜青羽在前麵領著路,剛出了老宅,就帶他們一拐彎,進了隔壁的宅子。


    杜青羽悄悄告訴了族長這一行人的身份。


    杜守意立馬,變了神情,恭敬了將文惠皇孫、景安皇子迎進了屋。


    杜守意:“所以說,你們隻在杜家村待幾個月,待記錄了臨安府的農時便去別的地方?”


    何蘊之:“還請杜姨多介紹極為品格好,又擅長農事的好手來,我們也好向他們請教農事一門上的學問。”


    “這有何難,光是杜家村,隻要年紀大的個個都是種地好手,什麽時候該種稻子,什麽時候該種小麥都記得一清二楚。”


    接下來杜守意就在四鄰八村找了不少年長的農人。


    更讓人驚喜的是,靠山村裏有不少是從全國各地逃難過來的人,那些人多少還記得家鄉種植規律。


    何蘊之當即取了筆墨,向那些農人們請教種植經驗,並一一記錄在紙上。


    一麵色奇黑的老農道:“我的老家原是在南方廣寧一帶,那裏雨水充沛,我們一年可以種三次水稻,可惜戰亂,我們不得不逃到了這裏,至於種植時間嘛,九月份……”


    穿褐色麻衣的老者則道:“我家是京城以北燕關以南的漯城,一年隻能種兩次,冬小麥,夏水稻大豆……”


    何蘊之不時的抬頭看著這些農人一眼,表示在聆聽,手上不停的記錄著農人們的經驗。


    杜青羽悄悄將杜守意拉了出去,在杜守意耳邊說了幾句話。


    杜守意臉色變了:“進山?不行,大雪封山,山裏的猛獸會變得更加凶猛,你們這個時候進去就是送死!”


    “李家帶了不少護衛,我們這個時候進山,是想要在山中尋得可以替代的高產糧食。大雪封山也有大雪封山的好處,倒時候我們可以觀察在這種情形下,山裏的食草動物們是靠什麽活下來的。”


    一旁的杜青波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激動到:“娘,您必須得答應小妹。”


    杜守意:“為什麽?”


    “您忘了當年埋在山裏的族人嗎?多麽好的機會,到了將他們迎回來的時候了!”


    杜守意蹬蹬退後幾步,最後顫抖著雙唇,“好,我們進山,三天,這三天裏好好準備,三天後我們就去迎回他們。”


    短短三天裏,杜氏一族做了很多準備。


    杜守意挑了三十個族中身強力壯的女人。


    靠山村來了兩個經驗豐富的打獵好手。


    杜青羽又讓木匠在她的比劃下,做了幾輛靈活小巧,便於在山間推動的手推車。


    沾上豬油,可以長久燃燒的火把。


    李長青也送來了三十多套鎧甲。


    飽腹的食物、簡易的烹飪工具、可以驅寒的薑塊、辣椒。


    止血藥、紗布、驅寒藥……


    臨出發的那一天,杜守意背上行囊,也要跟著去。


    杜守意:“不行,我得跟著去,族人們埋在什麽地方,我記得最清楚。”


    杜青波扯下杜守意的籮筐,“娘,我也記得清楚,您就在等著孩兒,孩兒定會帶著族人們安全回來。”


    杜青羽:“大姨,你要服老。”


    老宅裏,文惠皇孫跪在景安皇子麵前:“叔叔,你就讓我跟著進山吧,我保證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李二小姐帶了那麽好手,定會保護我的是不是?”


    說完,文惠皇孫挑釁的看著李長青。


    景安皇子:“不行,伏牛山脈深不可測,到底有多深,從未有人知道,你不能這麽貿然進山,否則讓我如何與你母親、祖母交代?”


    文惠皇孫:“青羽說了,頂多在山裏呆十天,十天裏火把不斷,再說了,杜家人曾經進過深山一次,對山裏的地形熟悉,還是有保障的。”


    景安皇子:“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文惠,你可是千金之軀,你可知道你皇祖母對你的期望……”


    李長青心裏大驚,不敢置信的看向文惠皇孫,心裏隱隱有了猜測。


    文惠皇孫臉上沒了嬉皮笑臉,鄭重到:“叔叔,文惠正是知道皇祖母對文惠期望甚深,才更想快快成長,青羽此行是為了我大夏尋得更珍貴的飽腹之物,我不能一人龜縮於太平屋下……叔叔,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景安皇子深深閉了眼睛,再次張開後,銳利的看向李長青,目光如炬。


    “李長清,世家優秀子弟千千萬,你可知道母皇為何單單要你來護衛我們?”


    李長青:“因為李家忠於聖上。”


    “不單單是忠心,還有兩點。


    其一,母皇她清楚你們李家的實力,以你們李家的實力,是護得住我們的。


    其二,李家和王氏、趙氏、陳氏、風氏一樣,都是大夏朝頂尖的世家,但是唯有你們李家沒有當皇女的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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