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去做了個spa,將精、氣、神三者合一,實現了身、心、靈的放鬆。許純美感覺像脫胎換骨了一般,將連日來的疲累陰霾一掃而光。接著她們又去美了個甲,然後心滿意足地開了一間vip房,打算品酒暢聊。


    這是一間以紅玫瑰為設計主題的vip房,房間牆壁上、天花板、地板的裝飾無一不融入了紅玫瑰的元素。最大的亮點是:房間正中央擺放了一大束紅色玫瑰,據說有9999朵,這些花兩三天就更換一次,絕對保證花的新鮮,每朵花瓣上甚至還滾動著晶瑩的露珠兒,朵朵嬌豔欲滴。乍一進到房間,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撲麵而來,讓人頓覺心曠神怡。兩人不約而同閉起眼睛,盡情吮吸著這股股淡雅的玫瑰芬芳。


    米琪湊近前去,使勁嗅著,臉上眉開眼笑。她的烈豔紅唇與這玫瑰的火紅,倒是極為般配。米琪隨手摘了一朵別在頭發上,立刻別有一番風韻之美。


    許純美也湊近些,用纖纖玉指撥弄著一朵花瓣上晶瑩剔透的一顆小小露珠兒,嘴角泛起甜甜笑意。“紅玫瑰代表著愛情。你剛剛說你的真愛快降臨了,難不成就是昨天那位‘打得火熱’?”


    米琪聽罷,立刻板起麵孔,變得一臉不悅。她轉身走到桌邊,倒了杯紅酒,悶頭坐在沙發裏,自顧自飲起來。“你別見縫插針地揶揄我!我要是遇到真愛了,還有功夫跟你在這閑扯蛋?”


    “喲,怎麽提起昨天那位‘打得火熱’,您還耷拉著臉子不高興了?”許純美也走過來,臉上帶著狡黠的笑。


    “別提他了,成嗎?您算是忘不了‘打得火熱’這句話了。”米琪怏怏不樂地瞅她一眼,“咕咚”一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許純美實在憋不住了,“撲哧”笑出聲來。


    米琪斜她一眼:“你就幸災樂禍吧你!昨天你一個電話打過來,丫就軟了,之後再怎麽擺弄都硬不起來。敗了老娘的興,立刻讓丫滾蛋。結果人家慫態畢露,抱著我的大腿苦苦哀求,說什麽很渴望得到我,想把他最寶貴的東西留在我身體裏,讓我再給他機會,雲雲……聽得我直犯惡心,真想衝他那玩意踹上兩腳。丫見我不為所動,立馬換了副嘴臉。埋怨是我的來電鈴聲害他再雄不起來!我說‘你那啥玩意做的?忒嬌氣了吧?給個電話鈴聲嚇成這龜樣?還好意思跟我這兒膩歪?趕緊滾蛋!’最後老娘甩丫臉上一疊rmb,丫才肯死心,提上褲子灰溜溜滾了!”


    許純美捧腹大笑,她笑得前仰後合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這……你這都碰到的……什麽人呀?”


    米琪鐵青著臉,“你笑夠了沒?有那麽好笑嗎?”


    “好笑!太好笑了!”許純美笑得肚子痛,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直叫喚,最後隻好蹲在地上,樂得快岔過氣去。


    “我說你還行不行了?來!先倒口氣再笑。”米琪伸手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這麽說我真是罪過大了去了!”許純美站起身來,哈哈笑著說:“別把人家害得斷子絕孫。”


    “就他那慫樣,斷子絕孫也活該!”米琪咬牙切齒。


    “你也太狠了吧?好歹也算跟你有過肌膚之親的人,不就是沒把您伺侯爽嗎?至於這麽咒人家嗎?”許純美故意打趣她。


    “哼!爭著搶著想伺侯老娘的人排老長呢,就他那德性,我還真不稀罕!我就是頂看不慣他那副慫樣!”米琪怏怏不快,對許純美說:“純美,你說現在的男人都怎麽了?好男人都跑哪兒去了?一個個都死光了嗎?怎麽個個都想著吃軟飯、想著不勞而獲?可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吧?長沒長著一張吃軟飯的臉?”說完,舉起酒瓶悶不吱聲給自己杯子裏倒上了酒。


    許純美聽聞米琪這句話,收起笑容,也變得凝重起來。她也倒了杯紅酒,一口一口咂著。不知道為什麽,剛才聽米琪那樣說,她腦海中竟一閃而過葉磊的身影!那個酷酷的、帥帥的、總是帶著些憂鬱和不羈的男人!一個下午過去了,他還依然等在那裏嗎?


    米琪側臉見她雙眼迷離、麵泛微波的樣子,“喂,我說。你有點不對勁兒呀!”她湊近身子,笑眼眯眯地瞧著她的臉,“你這個樣子,活脫脫陷入熱戀中的少女!難道真被我言中了?”


    許純美嚇一跳,立刻心神回位,心想:都說米琪性格大咧,實則心思縝密。這麽一個細微的神情,都未能逃脫她的眼睛。她心裏這般設想著,麵上卻強作自若,“胡說什麽呢?我跟誰熱戀去?”


    “隻要你想,大把人在!”米琪雙手支頤扮思索狀,“比如:那個《至愛一生》的夏煜桓、《家族》的伍天祁、《上海傳奇》的鄺文軒……”米琪又掰著手指頭一個個地數。


    “想不到你還是我的鐵粉啊!米大小姐,我怎麽竟不知曉呢!失敬失敬!”許純美邊說邊對著米琪連連作揖。


    米琪也雙手合十一臉謙卑地回敬道:“不敢當!不敢當!還請您多指教!”


    兩人相視“撲哧”一笑。


    “說真的,到底是哪個?”米琪不依不饒,依舊窮追不舍。


    “哪個都不是!”許純美正色回答她:“我說你何時變得婆婆媽媽、喜歡八卦了?而且還喜歡亂點鴛鴦譜!實話告訴你:我是不會對圈內人動一星半點心思的!”


    “不是圈內人那就是圈外人了?那會是誰?”米琪追問得更急。


    “你還有完沒完了?”


    “你甭不耐煩,我這是關心你,你以為我真好八卦呀?那些個女明星、男明星的,愛跟誰跟誰,一夜情也好,風流債也罷,關我屁事?而你,是我的好姐妹。你就是再紅再火,名氣再大,在我米琪心目中,也永遠是那個十七八歲青春無邪的、我的好閨蜜+死黨:許純美!”


    米琪的一番豪邁之辭,倒讓許純美有些慚愧。可這慚愧之情剛剛萌芽,又聽米琪刨根問底起來:“以我身經百戰的經驗,純美你剛才的魂不守舍、癡傻纏綿,分明是在想念情郎。難道……一顆芳心真的蠢蠢欲動了?我奇怪的是,究竟是何許人竟能讓你這鐵樹開花?”


    許純美白她一眼,“沒有什麽情郎、也沒有蠢蠢欲動、更不存在鐵樹開花,不好意思,讓您大失所望了……”


    “難不成剛才想念的是林子坤?可你跟林子坤也不是這一時半刻才開始的,應該早過了那股熱乎勁兒了。”


    “我不過是為你剛才的抱怨感概而已,哪有什麽魂不守舍、癡傻纏綿的?”


    “你有什麽好感概的?你有林大少爺寵著,又有那麽多粉絲愛著,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人嘛,總是一山看著一山高。你不也一樣?出生富貴,不必為生計奔波操勞,換男人如同換衣服。可你不也跟這兒怨聲載道的?”


    “這倒是!”米琪稍一沉思,舉起酒杯,“純美,比起那些尋常人家的孩子,我們已經是很幸運的了。知足常樂!咱們也別閑得沒事動不動就多愁善感了!來,為我們各自的幸運幹一杯!”


    兩人“咣當”碰了一下酒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相視一笑,大有豪氣雲天之勢!


    “咱們這是把紅酒當啤酒喝了。”米琪吞下嘴裏的酒,喘了口氣,“說吧,找我什麽事?”


    許純美呆愣住了。米琪的問話勾起了她的心思:原本是想找米琪商量趕走葉磊的對策,可是剛才一瞬間的恍惚,竟讓她的心有一絲絲的柔軟。她猶豫著還要不要跟她提葉磊的事。


    “說啊!”米琪見她欲說還休,不耐煩地催促起她。


    純美看了一眼米琪,見她正直勾勾盯著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的內心看穿。“其實也沒……沒什麽,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


    “哎喲喂,我說許大小姐,咱倆雖不算一塊光屁股長大的,但也這麽多年了,你,我還不了解嗎?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什麽時候會因為想我而主動約我?哪一回不是有難解之事,央我幫忙?快說吧,就別扭扭捏捏賣關子了,又是哪位招了許大小姐您的惱了?”


    許純美在米琪麵前永遠是赤裸裸、藏不住秘密的,總是能被她一眼看透,一語揭穿。於是她支支唔唔說:“是這樣的,林子坤又給我找了個新保鏢。”


    “我當什麽事呢?就這檔子破事,至於讓你這麽勞神費力的嗎?大晚上不停給我打電話,害得我……”


    “你怎麽還念念不忘這碼子事兒呢?”許純美立即打斷她,“非逼得我再提起來‘打得火……’”


    “行,這事咱不提了,正式翻篇兒,啊。”米琪抬起一隻手迅速打斷她。


    米琪立馬把話題切換到許純美身上。“不是,之前那幾個保鏢,你怎麽做的,這次照搬不就得了?姐們兒可是對你言傳身教過的。”


    “這次這個不太一樣......”許純美有些吞吐不詳。


    “有什麽不一樣?難道他長著三頭六臂?你隻需記住:這些個大哥、大叔、大爺的,哪個能平白無故受得了你一黃毛小丫頭的閑氣?就算你人長得漂亮,可那也不能當飯吃啊!時間長了,一來二去人家招架不住,可不就自動閃人了?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何必死賴在您這一畝三分地兒?你說是吧?”


    許純美支支唔唔,“這次這個……即不是大叔,更不是大爺,而是……而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孩兒,而且……樣貌……也還不賴……”她吭吭哧哧講完這句話,最後一句幾乎是在嗓子眼兒裏哼哼出來的。


    即使哼哼,也被米琪聽了個清清楚楚。“幹嘛?因為人家年輕模樣不賴,你就心慈手軟了?”


    “當然不是!”許純美立刻表態。“主要是之前的法子對他行不通。我已經用過以前的方法了,對他無濟於事。”


    “這麽難搞?”米琪大驚失色,在她概念裏,這些做保鏢的,都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有勇無謀的人。


    “難道這兩天你沒看到關於我的新聞嗎?”許純美問她。


    “我這兩天忙,沒太留意。”米琪說到自己“忙”的時候,明顯心虛語氣含糊。她見許純美不可置信地瞪著她,她馬上咧嘴一笑,掏出手機,“我現在看。”她快速輸入“許純美”三個字,果然呼啦啦蹦出幾十條新聞。


    “網友爆料:偶遇許純美攜一帥哥逛街狂購物”;


    “許純美現身晨光百貨瘋狂購物,獲超級帥哥貼身護駕”;


    “神秘酷帥男不小心撒落許純美新購物品,許純美失控當眾責罵,形象盡失”;


    “許純美身邊現又帥又酷身材高大小鮮肉,其身份引猜測……”


    米琪被這些新聞看得心癢癢,倒不是因為許純美這些個花邊新聞,而是每一條標題都不約而同提到一個字:“帥”!且既帥又酷,還身材高大!帥到何種程度?純美隻說“樣貌不賴”,她想象中的“樣貌不賴”和“超級帥哥”兩詞可是天壤之別。不過,她又很快打消了臆念。她閱男人無數,常常一般人口中所說的“帥”,在她看來不過長了一張規規矩矩的臉而已。況且網絡傳播就是想抓人眼球,誇大其詞也是常有的事。如此想來,她對此人的“帥”也就不抱什麽希望。


    盡管這樣想著,但強烈的好奇心仍然驅使她想一探究竟。於是,她點開一段視頻,想看個清楚。但從頭看到尾,也隻看到男主角的背麵和側顏。她又迫不急待接連點開第二個、第三個,倒是有正臉,一閃而過不說,還模模糊糊看不清晰。她忍不住心中暗罵:這些人真是蠢到家了!冒著違背人道主義精神之大不韙偷拍下視頻,放到網上,不就是想引人關注嗎?怎麽連男主角的正臉都拍不清?


    “米琪、米琪……”許純美連叫幾聲,她都沒聽到。“米琪!”許純美對著她耳朵猛地大叫一聲。


    “啊!”米琪嚇得心肝亂顫。


    “想什麽呢?”許純美嗔怪道。


    她方才如大夢初醒。“沒想什麽?對了,純美,我在視頻上看,你的新保鏢似乎處處維護你,也能為你著想。當時慌亂的情況下,他發現有人圍觀,並且在偷拍的時候,首要反應就是顧著先保護你的權益和人身安全。”


    “這個不假!”許純美毫不避言。“說實話,他確實比較識大體,分得清輕重主次,也算的上大度。其實他心裏很清楚,事情的起因由我而起,但即便我對他抱怨責難的時候,他也從未與我辯駁過一字半句。倒是挺男人的!”她說這話的同時,麵上掠過一抹欣賞之色。


    米琪聽罷,內心深處對此小鮮肉徒增幾分好感。她靈機一動,“這樣吧,純美,據你所言,以前那些法子可能的確不適用於此人。正所謂因人製宜、對症下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對你的小保鏢一無所知,自然也沒法子為你出謀劃策!讓我先見見他,從麵相上先做做分析,再與你商量對策,如何?”


    “這倒不難,他送我來這裏的,此刻人就在外麵等著。”她湊近米琪耳朵,跟她叮嚀幾句。兩人會心一笑,便共同走出了vip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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