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瞧三人的臉色,又反過來安慰她們。


    “你們也不必垂頭喪氣的,我說的是最壞的情況。


    隻要遵醫囑,密切觀察,細心照料,加上他年輕力盛,如果能闖過這幾天,慢慢康複還是有希望的。”


    醫生的話果然奏效,三人重新振作起精神。


    米琪舉手表態:“敬愛的天使,我們一定謹遵醫囑,決不敢掉以輕心,決不敢有半絲馬虎大意!”


    伊蓮對米琪二了吧唧的行為深感訝異,冷眼瞧著她。


    醫生倒和藹許多,嘴角一挑笑了一下。


    他這個輕微的笑,使每個人緊繃的神經得到緩解。


    按照醫生的建議,三人決定輪流值守。這樣即可以保證每一個人精力充沛,又能照顧好病人。


    於是三人商量著該怎樣輪換。


    事實上,三人在心理上是互不協調、互不包容的。


    尤其是伊蓮和米琪之間,兩人頭一次碰麵,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二人又都是火辣脾氣,屬於吃軟不吃硬的角色。雖然沒有挑明,但她倆處於一種怎樣的微妙關係,是彰明較著的。


    許純美還好一些,與米琪熟稔,與伊蓮也打過多次交道,而且此時米琪也還不知道她對葉磊的心思,隻單純認為全是因葉磊救她一命,她才對他這般緊張、關切,也是入情入理的。


    所以米琪對許純美不存介心,但是對伊蓮,則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充滿介蒂。


    伊蓮也不是軟柿子,她對米琪和許純美都心生嫌隙,連看她們的眼神都帶著厭煩與不屑。


    盡管如此,此時三人卻有著共同的心願。而使她們目標一致的,就是這個令她們都魂牽不舍的男人。


    所以三人願意暫時放下隔閡,達成聯盟。


    經過協商,許純美先回去,伊蓮也暫且回去,留下米琪在這裏照看。


    自打事件發生,許純美寸步未離。


    她是當事人之一,遭受驚嚇打擊、身心俱疲還是其次,主要是她身上那件遍染鮮血的落地長裙、散亂不堪的頭發、還有臉上的血汙漬,實在是狼狽至極。


    她不得不回家清理一下。


    伊蓮回去,為的是準備一些食品和補品。


    萬一葉磊醒了,肚子餓了不說,營養也需及時補充。


    最後隻留米琪在這兒照看。


    雖然米琪大大咧咧,但她也算粗中有細。況且葉磊一味昏睡,隻需看著藥液,留意心電監護儀上的各項數據。


    一旦有突發情況,及時通知醫生,聯絡大家。


    因為許母住處離市區近,許純美離開醫院後,直接去了媽媽那兒。


    匆匆洗了個澡,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吃了幾口媽媽為她準備的飯菜,就打算直接回醫院去。


    “看你,急著去投胎嗎?他又沒醒,你回去能幹的了什麽?”


    許母的口氣帶著明顯的不滿。


    “正是因為沒醒才叫人不放心。”


    許純美覺得媽媽的話有些不入耳,也沒多想,站起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把收拾好要帶走的幾件換洗衣物和日用品拎上。


    許母跟在她身後,仍費盡唇舌勸阻她。


    “米琪不是在那守著嗎?真要有什麽事,一準兒會打給你的。


    出事後你一直沒得休息,看你滿眼的紅血絲,昨晚是不是都沒合過眼?


    你先在家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再考慮去醫院的事。”


    許母說著話,許純美已經走進臥室,把東西拎在手裏,隨口回應著母親:


    “我不累!在家裏也踏實不了,睡也睡不著。”


    她回轉身來,發現媽媽站在門口並沒跟進來。


    許純美手裏拎著大提袋,突然想起什麽,她對媽媽說:


    “媽,不是有剛煲好的燕窩嗎,給我盛一些帶過去,萬一葉磊醒過來,可以喂他吃一點兒。”


    她邊說邊加快腳步朝門口走來,快走至門口時,聽的“咣啷”一聲,許母將臥室門帶上,然後“啪”的一聲,門從外麵鎖死了!


    許母將鎖匙拔掉,攥在手裏。


    許純美驚呆了!


    她萬萬沒料到,媽媽會來這麽一手,看來她早就預謀好了的。


    她衝上前,使勁拉拽房門。門板都被她拽得晃悠了,可是鎖卻堅挺不動。


    “媽!”她急切地呼喊媽媽。


    “你幹嘛鎖我的門呀?快給我打開!”


    等了一會兒,聽不到媽媽的回音,又用力拽門。可是依然徒勞無功!


    “別白費力氣了!”門外傳來媽媽冰冷的聲音。


    “你是不可能把門打開的!”


    “為什麽呀?”許純美急得掉下淚來。


    這一急一哭,原本稍微好點的嗓子又火燒火燎起來。


    “為什麽?你累了一天一夜了,媽怕你身子吃不消。苦口婆心勸你不聽,隻能強行把你扣下。


    你先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再說去醫院的事。”


    “媽,我必須要趕去醫院!葉磊還沒有脫離危險,他的情況還很糟糕,隨時都麵臨生命危險。我得去陪著他!”


    “葉磊,葉磊!你滿腦子除了葉磊,還能有點別的不?連你媽都不放在眼裏了!


    你去陪著他有什麽用?你去陪他就能喚醒他?就能讓他脫離危險?


    你這麽緊張他幹什麽?他是你什麽人啊?


    總之我不許你再去醫院,不管他有沒有脫離危險期!”


    媽媽的話冷得沒有一丁點兒人情味兒。


    許純美又驚又寒,她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媽媽的口中說出來。


    她難過極了,哭著哀求:


    “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葉磊是為了救我才受重傷,我緊張他錯了嗎?


    您從小就教育我們知恩圖報,有恩必報,難道都隻是說說而已嗎?”


    許母有些語塞。


    她仿佛看到小小年紀的許純美,搖晃著馬尾辮,稚嫩的童聲跟著她一字一頓地念著:“知恩圖報,有恩必報......”


    但是一想到昨天許純美的執拗,和林子坤的臉色,她的心腸又硬起來。


    “沒錯,我是教過你‘知恩圖報,有恩必報’,但是我從來沒教過你見異思遷,腳踏兩船。”


    許純美愕然了!半晌瞋目結舌,說不上話來。


    原來自己的媽媽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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