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當頭一棒,將葉磊擊打得頭暈目眩。


    淚水漲滿他的眼眶。


    “你在說什麽?”他大聲怒吼。


    “自編自導自演?”


    他怒目圓瞪,憤怒的雙眼欲要噴火而出。


    “許純美,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這樣的話虧你說的出口?


    那晚我為了救你,差點死掉,難道都是我自編自導自演的嗎?”


    想起連日來忍受著頭痛的煎熬,又到處尋她不著,以致急火攻心。


    現下好不容易見了麵,她卻顛來倒去地懷疑自己。


    他一肚子憋屈、窩火!


    許純美被他的哀傷欲絕刺痛到,她的心軟下來,嗚嗚而泣。


    “葉磊,你不要強詞奪理了!”


    紅姐擲地有聲,從座椅上站起來,衝著他倆走過來,站在兩人中間。


    “若不是你做得太過份了,純美也不會出此下策!”


    “你住口!”葉磊伸手指著她:


    “你一次次搬弄是非、挑撥離間,居心何在?


    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喜歡裝腔作勢,攻心算計!


    不要以為你的陰謀我不知道!更不要以為你們這次想耍的花招我不明白!”


    紅姐被他震懾到,臉色大變,心下發虛,一時語塞。


    葉磊轉而看向許純美,滿目的愴楚。


    “純美,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和他們精心安排的吧?


    故意讓我來這裏,故意告訴我4:30才開始,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你們的審判和質疑,讓我受天下人唾棄。


    真正要入地獄、永無翻身之日的人是我吧?”


    他看穿了,心也傷透了。


    許純美的心一抽一搐疼的厲害,她聲淚俱下:


    “我也希望是我錯了!我多麽希望是我搞錯了!


    可是你不覺得那一晚的巧合實在太多了嗎?


    那麽巧我們在海邊不期而遇?


    三年間,我們從未相遇過,偏偏是那一晚?


    那麽巧我在那一晚、又在那條路上、那個時間,遇到劫匪?


    又那麽巧,你剛好經過,聽到我的求救聲?


    怎麽可能處處巧合?你告訴我呀!”


    葉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這些話真的出自她的口。


    他不住地問自己,此刻站在他麵前的究竟是不是許純美?


    究竟是不是那個自己用生命嗬護和愛戀的女人?


    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說的都是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就憑這些巧合,你就斷定是我?”


    葉磊滿眼痛苦地看著她,見她頓口不言,默認不語,登時心寒了。


    “那你告訴我,我這麽做出於何種動機?仇恨?報複?與誰的仇恨?報複的又是誰?”


    “仇恨當年我爸撞死你父母的無心之過!報複我隱瞞你實情的良苦用心!


    所以你買通凶神惡煞四人,導演了一出苦肉計。


    目的是博得我的信任。


    等我再度對你重燃愛火、無法自拔的時候,你再狠狠拋棄我,讓我一生活在悲苦之中。


    為了報複,你可謂用盡心機。


    我現在想起與你獨處的那一百八十多天,都會覺得遍體生寒!”


    台下一片唏噓之聲!


    “哈哈哈哈……”


    突然,葉磊仰天狂笑!


    在場的人,還有紅姐,都嚇呆了。


    隻有許純美,心像在滴血!


    當他停止大笑,低下頭來,滿臉淚水。


    “許純美!你是不是戲演多了,那麽會編故事會憑空想象?


    五年多了,你一直把我當什麽?在你心裏,到底把我當成什麽?”


    他聲嘶力竭,劇烈喘著:


    “難道一直以來,在你內心深處,我就是一個卑鄙齷齪、攻於心計、陰險狡詐的人嗎?”


    憤怒、痛苦、嘶吼,相互交織侵襲著他,讓他精疲力盡、全身乏累。


    他像渾身被抽去筋骨一般,難以支撐。


    他有氣無力地對著她說:


    “你可以不愛我、也可以不要我,可是……你不能冤枉我……”


    許純美哼哧哼哧地喘著、嗚咽嗚咽地哭著,她的心如同撕扯般痛著。


    葉磊深吸幾口氣,用幾近哀求的口吻對她說:


    “純美,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人蠱惑,你一時想不通,我不怪你。


    但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


    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調查清楚,給你一個說法。”


    許純美心動了,差一點就脫口答應他。


    紅姐眼瞧事情不妙,許純美要心軟,萬一真給了他喘息的機會,很有可能會扭轉乾坤。


    “葉磊,你不要再狡辯了,我們已掌握了有力證據,足以對你的所作所為進行指證!”


    葉磊不卑不亢,不屈不撓。


    “證據?好呀,拿出你們的證據!


    想要指證我,必須人證物證俱全,證據不足,休想汙蔑我!”


    紅姐冷哼一聲,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沒有證據,我們怎會在眾人麵前公然指證你?


    隻不過人證物證我跟你說不著,要想知道,你去跟警察說吧!”


    話音剛落,宴會廳的大門被大力推開,呼啦啦衝進來若幹名警察。


    葉磊愕然失色,看著許純美的臉色大失所望。


    許純美怨懣地看向紅姐,厲聲責叱:


    “誰讓你報警的?”


    紅姐撇了一眼葉磊,不慌不急地對許純美說:


    “目前所有的證據都對葉磊不利,你心裏不也疑慮重重?


    想要證他清白、打消疑慮,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警察來協助調查。


    假如證明他真是冤枉的,豈不更好?”


    許純美竟信以為真,不再言語。


    葉磊如冷水澆頭,對她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被這冷水澆得幻滅!


    這時,兩名警察徑直走到台上,走向葉磊,嚴肅地問:


    “你是葉磊吧?


    有人舉報你泄漏他人隱私謀取利益、指使他人強奸綁架未遂。


    現多罪並舉,請你協助我們回去調查!”


    說著,警察掏出一張逮捕證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隨即又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手銬。


    葉磊望著那刺眼的手銬,苦苦一笑,嘶啞著嗓音問許純美: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肯相信我?”


    許純美卻沒有勇氣麵對他的雙眼,反而淒淒然道:


    “我想信你,葉磊,我比誰都想信你!


    可是,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這麽多的事情說不通,這麽的證據指向你,我還如何信得了你?”


    “所以你寧可信他們,也不肯相信我,對嗎?”


    她寒麵而立,默不吭聲。


    他心寒如冰,咬牙說道:


    “許純美,你記住,這是你第二次把我送進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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