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得不去麵對。可這不代表每個人都是莽夫,智慧,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


    對於計劃的細節,埃克斯閉口不談,有些秘密,自己清楚就好。


    “那我們下一步……”


    “先回去稍作休整吧。”白撿了一個王國,埃克斯是完全不急的,反正他也相信,那個老國王,並不想現在就退休,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同時也給事件一個發酵的時間,“鬧出這麽多的事情,我也有些疲憊了,回去吧。”


    ……


    夜深了,隻剩埃克斯一人獨自伏於窗前,注視著那深邃的天空,陰雲遮住了月亮,說實話,除了黑暗,也沒什麽可看的。


    “怎麽?睡不著嗎?”即使到了這個時間,伊洛蒂還是裹得嚴嚴實實,隻是不知怎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不過她還是繼續開口道,“在想什麽呢?國王陛下!”語氣中隱隱參雜了些不可名狀的情緒。


    “嗯?你是在取笑我嗎?伊洛蒂小姐!”埃克斯打趣道,“我可不是什麽國王,隻是個打工仔罷了,給那個老家夥打工,給這個‘小小的’國家當肉盾!”


    “當國王是種什麽感覺……”伊洛蒂雖然再次開口,可話題頗有些不知所雲的意味。


    “不知道,應該會很不錯的吧。”埃克斯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埃克斯先生……”


    “別那麽認真嘛,我不想聽你的秘密,伊洛蒂小姐!有些話,還是別開口為好!”埃克斯先一步阻止了她,毫不留情,“不管你是否承認,這就是生活啊!”


    “我……”


    “如果要藏就藏到底,如果要麵對,那麽……”埃克斯頓了頓,雙眼直視著伊洛蒂,“勇敢一些吧,人總會做出選擇,並為此負責,要麽反抗,要麽妥協……”


    “那埃克斯先生,你的選擇呢……”伊洛蒂貌似被點醒了,反問道。


    “我選擇了逃避!”說著,埃克斯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因為我是弱者……”


    “您的力量已經……”見識過了白天的場麵,她的認知裏埃克斯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力量怎麽可能會弱……”


    “這不是力量的問題!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強’是不能用實力來衡量的,那是莽夫行為!力量龐大,隻能說明你比別人健壯,而唯一的作用就是欺負那些相比之下更為瘦弱的家夥罷了,健壯的弱者就不是弱者了嗎?人啊,不能用肌肉衡量一切。”


    “那……”


    “那就要你自己去思考了,說不定你會趕在我前麵變成強者!”


    “埃克斯先生我……”


    “好了好了,走吧,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勸走了這個破壞氣氛的家夥,埃克斯再次回複出神狀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或許,他也很迷茫吧。逃避嗎?現在依舊是逃避著啊!


    “戰報嗎?放這裏吧!”


    “這次不一樣陛下,您還是趕緊看一下吧。”


    “你也算是老臣了,別總是慌慌張張的。”老國王有些不悅,拿著文件的手,並沒有抬起的意思。


    “您還是趕緊看看吧,要不等下盧卡元帥來了,您就要頭疼了呀。”


    “我頭疼?我還沒找他算賬呢……額……這是什麽情況?”看著那不過短短幾行的內容,老國王陷入呆滯,“死了?都死了?真的假的?那麽偏僻都能被人襲擊?我的天啊!”


    “兩個都死了,盧卡這次肯定會發瘋的。”出了這種事,發瘋,絕對算是情理之中的。


    “他知道了嗎?”老國王問道。


    “已經……通知了……並沒有刻意瞞著他……”出了這種事情,誰也不會故意去瞞著盧卡不讓他知道啊,他也是有知情權的,這是尊重問題。


    “算了,我親自走一趟吧……”以盧卡那脾氣,肯定會橫生事端的,再者說畢竟也是元帥,不管不問,也不合適。


    “陛下,這……”


    “喪子之痛,以他那性格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你們啊就別瞎摻和了。”老國王很理智,正因為理智,他這趟才必須要走。


    或許這一晚對盧卡和老國王來說,才是真正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明。


    埃克斯很早就出了門。而目標,則是一個對他來說絕對稱得上陌生的地方——賽特裏恩。


    有傳送門這種便捷的出行方式,原本漫長的旅途,倒也變得輕鬆很多,隻需要邁出一步就能到達目的地,這可比那些所謂的現代科技快捷多了。


    作為王國的中心,賽特裏恩要比想象中更加繁榮,魔導文明也是相當高端的文明,這不隻是表現在戰鬥力上,更多的也會反映在民生之上。當然埃克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環視四周,找準方向後,邁步離開,今天要辦的事情還有很多,遊玩觀光,就放在之後吧。


    折騰了一宿,盧卡的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但老國王可以保證,這個男人,已經比想象中堅強太多了。雖說是這樣,可盧卡的精神狀態還是有些不穩定的,老國王自然是看得出來,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將盧卡牢牢綁在身側,天知道讓他出了自己的視線,情況會變得多糟,不是不信任他,隻是他表現出的壓抑,超出了老國王的理解。此時老國王很愁,不隻是因為盧卡,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戰爭就要來了”。


    多事之秋啊!各種意義上!


    “我們在被反複的挑釁,他們在試探底線,我們的底線,王國的底線,還有你這老小子的底線,盧卡,大半輩子的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你可不能現在給我倒下!”


    “嗬,我明白……”盧卡麵如死灰,但是開口還是真的硬氣。


    “你明白個屁,盧卡,我能體諒你的心情,可終究,有些事,必須忍耐。”出於理智,老國王,還是把話說出了口,或許這樣真的相當殘忍,可誰讓他是國王呢,愛民如子的好國王,同樣也要分享“人民”的疾苦啊,同樣也要從根本上製止某些人做傻事。


    “忍耐?嗬,我失去了兩個兒子,可您卻叫我忍耐!”盧卡表現得有些冷靜,“嗬,我會忍耐的……”


    “你看看這個吧……”老國王也沒辦法了,隻好把最近所有的襲擊報告堆在一起,一同推到了盧卡的麵前。


    “怎麽回事,嗯……”盧卡下意識的翻看起來,因為那個白癡騎士團的事情,近來發生的衝突和摩擦,他幾乎都沒有參與,“這麽會這樣……這幾天……這麽頻繁的嗎?”


    “不隻是你一個人失去了兒子,盧卡,你痛苦,別人同樣也痛苦!如果你現在冒然出手,我們會變得很被動,我們必須讓這群雜碎付出代價。”


    “這麽多,這是發生多少次了?十次還是二十次,還是說……”


    “數不清了,哨站襲擊事件,最近越發頻繁,無一例外,沒有活口……”


    “陛下,我……”盧卡眼睛都紅了,憤怒已經讓他快要發瘋了,“我真的忍不了……”


    “你不能去,給我好好呆在這裏等著!忍著!”老國王拉住了他,不給他掙紮的機會,“我也很憤怒,但你一動手,他們就白死了!”


    匆匆趕來的手下,將一份急報遞交給了老國王,還不待他打開,就被一旁的盧卡盯上了。


    “不會又是……”


    “看,又是一次……唉……你拿去看吧……如果這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


    “陛下,貌似,不太一樣啊。”盧卡看著看著,忽然開口道,“完全不一樣!”


    “放屁,你是看別人死兒子心裏平衡吧,我怎麽沒發現你這個老小子……”


    “不是啊陛下,我有那麽惡毒嗎?你看啊,上麵寫著:近來我邊境士兵頻繁遭到貴方襲擊,手段殘忍,我方將派出外交人員前來對此事進行磋商,望貴方交還屍體並承擔相應損失,否者……嗯……大概就這麽個意思吧……”


    “這群該死的野獸還要不要臉。”這次輪到老國王氣炸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按我說國王陛下,咱們沒必要再忍耐了!這已經蹬鼻子上臉了啊!”心中火氣大的驚人,此時他隻想親手掐死那群雜碎,給自己的兒子和其他人的兒子報仇,“這簡直就是在侮辱咱們啊!跟本沒把咱們當人看!”


    “陛下,不好啦!”衝進來的是老國王的“心腹愛將”,甚至就連“讓位”的事情都知道,可見其身份了!否則換做旁人,這麽莽撞肯定是先拖出去打一頓的,在國王麵前瞎嚷嚷,那是多大的罪過。


    這一天天的,怎麽老是不好了,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怎麽就不好了,叫什麽叫,知不知道什麽叫看場合……”


    “不是,真的不好了啊,那個男人來了……”


    “瞧你嚇得,怎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國王上任。”


    “誒?您都知道了啊?”那人撓了撓頭,開口道,“就是他啊,又來了……”


    “啊啊啊!真是那小子啊!”他隻是隨口一說,天知道真是埃克斯那家夥啊,“不對啊,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他到哪了?”


    “我剛進來時他在門外……”


    “我……”


    “國王陛下,想我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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