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務長搶先替李心栽回答:“夫人,這李心栽是東洪王國的人,她被人販子劫持到這裏,本來要被賣作奴隸,但好在這姑娘機靈,自己想辦法逃了出來,目前她沒有盤纏回東洪王國,就央求著我,想留在絡霞樓做店員。小姐看這小姑娘做事勤快,也很機靈,就收留了她。”


    “那劫持你的人,是不是叫遊首賢?”耿陽猜測道。


    李心栽心驚,難道耿陽知道自己的底細,後來又覺得根本不可能,於是答道:“是的,聽說他在東洪城的黃紫園,還盜挖了一株牡丹花。”


    “果然是他,我也被遊首賢劫持過,還被拍賣了!”耿陽苦笑。


    “弟弟,你後來又被劫走了,那是什麽人幹的?”清妍急切地問道。


    “那人是我朋友的師尊,他怕我成為奴隸,就去救了我,並不是劫持我,是幫助我。”耿陽解釋說。


    “原來是好心人!差點引起了誤會。”引鬱蘭歎息道。


    兩個飯盒被打開,擺出來六七樣點心,四五樣精致的小菜,還有一盆香氣四溢的乳白色湯汁,叫人垂涎欲滴。


    耿陽與兩人一起吃飯,他盡量裝作斯文一些,結果引鬱蘭反而不習慣了,打趣道:“清泉,如果你像昨晚那樣吃飯,我就有胃口,不要裝作斯文!”


    耿陽無語,看來吃相是裝不出來的!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風卷殘雲一般吃喝。


    引鬱蘭果然來了興致,紅唇輕啜,丁香舌卷,不禁胃口大開;清妍抿嘴一笑,也不再矜持,縱情享受美食。


    三個人吃完早餐,引鬱蘭、清妍又叫耿陽留下,讓他說說這些年的遭遇。


    耿陽不敢造次,否則惹怒了引鬱蘭,將自己的記憶抹去,那就連親生父母都忘記了!當下心思閃轉,就訴說了一番苦難的經曆:


    “七歲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後來我來到一戶耿姓人家,他們說,我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孩子,就成為了這個家庭中的一員,後來我患了陰寒虛脈症……”


    耿陽後麵說的幾乎全是真實的經曆,因為引清泉年齡也有十二歲半,僅比耿陽小兩三個月,兩人的經曆嫁接起來,簡直天衣無縫。


    耿陽九死一生的淒慘經曆,直把引鬱蘭和清妍哭成了淚人,她倆長籲短歎,淚水縱橫,一陣陣揪心,又連連慶幸。


    “孩子,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是飄蕩幫的逃犯?”引鬱蘭問道。


    耿陽點了點頭,說道:“不僅我是逃犯,我的救命恩人龍大盆,也蒙受冤屈,飄蕩幫也在懸賞緝拿他。”


    “弟弟,你別怕!大不了我帶你去棲靈靈國,他們奈何不了我們!”清妍安慰道。


    “姑姑、姐姐,我想回飄蕩幫,一定要弄清真相!”耿陽堅定地說道,“你們也不想讓我成為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吧?”


    “姑姑支持你!但你要等一段時間再回去,我馬上傳話去祖靈門,要你姑父派兩位靈皇境修士過來!”引鬱蘭說道。


    引鬱蘭的丈夫是祖靈門的門主,而祖靈門又是棲涼靈國的第一大門派。


    “姑姑,您千萬別興師動眾,我現在還不想牽扯其他門派,我有信心解決這場危機。”


    耿陽趕緊阻止道,畢竟他是假冒的引清泉,到時聲勢弄得過大,不好收場,反而對自己更加不利。


    “先找到龍長老,你跟他一起回去,我再帶一些人做接應,一起去東洪王國。如果你答應這個條件,我就同意你回飄蕩幫。”引鬱蘭說道。


    耿陽隻好點點頭,尋思道,大不了又從這裏溜走。


    從清妍的房間裏出來,耿陽並未返回自己的房間,他想去一樓餐廳,打算幫助一下那個叫李心栽的小姑娘。


    四個護衛馬上出現,緊緊跟在耿陽的身後,寸步不離。


    耿陽回頭對朱頁說道:“在絡霞樓裏,你們就別跟著我,我隻是去一樓餐廳。”


    朱頁一臉無奈地說道:“少爺,我們也是沒辦法,這可是小姐吩咐的,我們哪敢違拗。”


    “你們可以跟著,可要離我遠一點!”耿陽覺得這位姐姐太用心了,生怕自己掉了一根汗毛。


    耿陽來到一樓餐廳,幾番尋找,終於在一個包間裏尋到了李心栽,他走進包間。


    “小妹妹,我們到這裏來是吃飯的,不是吃蟲子的!叫你們的美女老板清妍過來,看她怎麽說!”一位顧客正對李心栽叫道,其他六七個顧客也隨聲附和。


    耿陽向飯桌上看去,隻見一個大湯碗中,一隻金翅蟋蟀,仰麵躺在殘羹中,顯眼非常嘔心。


    “各位客官,好好說話,我來看一下這碗裏的蟲子。”李心栽伸出白嫩的右手,將湯碗端到身前,仔細看了看碗裏的蟲子,接著喘了口氣。


    奇跡出現了,碗裏的蟲子竟慢慢翻轉身,金色的雙翅動了兩下,頭部的觸須舞動,金翅蟋蟀竟活了過來!


    “各位客官,這隻蟋蟀不是我們廚房了放進去的,否則早就煮熟了,這是哪位客官的靈寵?”李心栽微笑著問道。


    “你胡說,我們哪有人將蟲子當靈寵的!是你們廚房的疏忽,別想賴在我們身上!”先前那位顧客大聲叫道。


    “耿陽,這是一隻伴生媒靈的本體,它的年齡有一萬多年了,你叫小姑娘弄死這隻蟋蟀。”耳府裏的老理對耿陽說。


    耿陽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李心栽的左手伸到湯碗中,兩根手指緊緊捏住蟋蟀的金翅,說道:“各位別急,我先把這隻蟋蟀弄死,省得它又要賴賬!”


    “姑娘放手!我們結賬,不欠你們一毫錢!”一位禿頂的顧客急忙叫道,眼睛直盯著李心栽手中的金翅蟋蟀,生怕這小姑娘會做出什麽魯莽動作,傷害到它。


    “趕緊結賬,回頭我再把蟋蟀還給你!”李心栽笑道,“果然是你的寵物餓壞了,跑出來喝湯,結果喝多了,暈過去了。可不是我們廚房的責任!”


    七八個顧客麵麵相覷,最後各自從身上拿出一些錢,湊了六七百金幣交到禿頂顧客的手裏,但還是差了近三百金幣。看來這些人都點一些價格昂貴的菜肴,原本就沒想過要付錢。


    “我們就這些,能不能寫一張欠條?”禿頂顧客央求道。


    “我們又不認識你們,不如你將靈戒抵押在這裏吧。”一隻低級靈戒也值五百金幣,李心栽不怕他們不來還錢。


    禿頂顧客隻好將自己的靈戒脫下,然後拿著湊攏來的六七百枚金幣,一溜煙跑去結賬了。


    耿陽非常詫異,李心栽怎麽也知道這隻蟋蟀是活的,而且還將它弄醒了!這個小姑娘的機智非比尋常,竟將七八個大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處理完這件事,耿陽便將對方拉到一邊,將準備好的五枚靈玉幣和遊首賢的靈戒,塞到李心栽的手裏,勸說道:“李心栽,你別在這裏做店員了,趕緊拿著這些錢,回東洪城吧,你的家人在等你呢!”


    李心栽早就瞥見耿陽,可她一直無法跟耿陽打招呼,現在兩人單獨在一起,她一臉興奮,好像打了雞血似的。


    可是耿陽塞給她盤纏,讓她回東洪城,於是李心栽撅起小嘴,解釋說:


    “我家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回去也是一個人生活,還不如留在絡霞樓,等你回飄蕩幫的時候,我就跟你一起回去,我也要成為飄蕩幫的弟子。”


    “你難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耿陽疑惑地問道。


    “我有一個姐姐,說好的要回來找我,結果一直沒有回來。”李心栽黯然道。


    “那就隨你吧,你記住,飄蕩幫秋季招收新弟子是在八月初,你不要錯過時間。這些錢你先拿著零用,就算是那個劫匪補償給你的吧,記得把錢放在靈戒裏麵。”耿陽又將開啟靈戒方法傳給了李心栽。


    李心栽猶豫一番之後,還是收下了錢和靈戒,嫣然一笑:“等我將來有了錢,一定還給你!”


    “誰要你還?我說不用還,以後再告訴你緣由!”


    這些錢和靈戒都是遊首賢的不義之財,耿陽隻不過伸張正義罷了。


    耿陽幫助李心栽,不僅因為對方昨天幫助了自己,還有同病相憐之感。


    看到李心栽還要繼續忙碌,耿陽不便長久打擾,便告辭離開,回頭看到那幾個護衛,也跟在自己身後,當即惱怒道:“叫你們遠離我,為何又跟過來了?”


    “少爺,我們隻是想幫幫你,如果你想泡剛才那個小甜妞,我們給你出一個好主意……”


    “別胡說八道,誰想泡她?如果你們想打她的主意,別怪我無情,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照顧她!”耿陽更加氣惱,遂大聲咆哮,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


    李心栽聽到耿陽的咆哮之聲,心中蜜甜一般,滿臉燦爛,好像嬌豔的牡丹花。


    由於這些護衛一直跟著耿陽,他渾身不自在,又不能主動去找清妍,還不如幹脆閉門修煉,省得把關係搞得過於親近,難以自拔!


    還有一個半月,耿陽就要替森元的後人參加比鬥,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沒有心思修煉“生花真器靈經”,對於二十四幅靈符圖,目前也僅掌握了七幅:第一類“力靈符”共六福圖,以及第四類“育空靈符”的第一幅圖。


    耿陽尋思,在參加比鬥之前,至少要掌握十幅靈符圖。於是他雙盤膝坐在專用的修煉座墊上,催動“生花真器靈經”,專心地修煉起來,漸漸忘記了一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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