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賢堂裏的人手忙腳亂,幾個人趕緊將引擎元抬起來,匆忙走出引賢堂,飛奔送往醫館。


    耿陽自從中過冥王蠍毒之後,對各種各樣的毒素都有非常敏銳的感應。此時他從族老噴在地上的鮮血中,清晰的嗅到了無香杜鵑花和蜂蜜的氣味。


    耿陽稍一思索,便判斷引擎元中了無香杜鵑花毒,病因是喝了無香杜鵑花的蜂蜜!


    於是耿陽將族老中毒的病情傳音給引鬱蘭,引鬱蘭心驚,當即反問道:“泉兒,這件事你有幾成把握?”


    “至少有九成的把握,無香杜鵑花毒是慢性毒藥,族老中毒已經很久了,他現在隻要一激動,就會痙攣、昏迷、咯血,如果不趕緊救治,他離死亡也不遠了!”耿陽靈光傳音解釋道。


    引巡司好像對引擎元病情非常了解,似乎並不關心引擎元的病情,他高聲說道:


    “擎元叔公病入膏肓,出現這種情況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我們不必驚詫,還是開始辦正事吧!鬱蘭靈皇剛才說,已經將少主尋回來了,那麽大家一起來看看,眼前的這位少年,還是不是以前的那位少主。”


    引巡司眼盯著耿陽,帶著一絲嘲諷,似乎篤定耿陽就是假冒的。


    “難道二叔公不看看文書,就一口斷定泉兒是假冒的?”引鬱蘭聽出了引巡司的言外之意,臉色陰沉了下來,也判斷出對方的不良用心。


    族老引萌炎已將引清泉的賣身文書看完,大聲說道:“既然泉兒已賣身為奴,那麽左邊脖頸上應該有奴印,隻要看一下就知道了!”


    “是啊,隻要看一下脖子上的烙印就清楚了!”引賢莊的護法引巍也附和道。


    引巡司於是高聲叫道:“小子,快把左邊的脖頸顯露出來!”


    耿陽的衣領豎起,完全遮擋了奴印部位,並且奴印部位還有脂粉掩蓋,他絕不會當眾展示脖頸上的奴印,認為是對自己的侮辱。


    “哼……你們懷疑我弄虛作假?二叔公,你究竟是何用心?”引鬱蘭不禁滿臉怒容,她絕不會讓外人看到侄子的奴印,否則會重新揭開引清泉的傷疤。


    引巡司依舊笑道:“鬱蘭,我隻是公事公辦,畢竟我們有六年多沒有見到引清泉了。”


    “鬱蘭,我並非在大庭廣眾之下查看少主的奴印,讓泉兒去後邊的密室,再讓兩三個人驗證一下即可。”引萌炎急忙解釋道,他知道這位五靈門長老的脾性,哪敢公然得罪。


    於是族老引萌炎、護法引巍、總管引至誠站起來,跟隨耿陽走進一間密室,這三個人都眼亮心明,他們仔細查看耿陽的烙印部位,發現烙印確實已有五六年,三個人完全放下心來。


    從密室出來之後,引萌炎當即向參加會議的人高聲宣布:


    “從泉兒的賣身文書和他身上的烙印來看,可以完全肯定,這位少年就是少莊主!大家再也不要懷疑少主的身份,三天後,我們舉行莊主的繼任儀式!請各位回去做好準備!”


    族老引萌炎澄清了“引清泉”的身份之後,耿陽繼任引賢莊莊主已成定局。


    除了引巡司、引祖榮和引淩之外,堂內其他人紛紛對耿陽、引鬱蘭和清妍表示祝賀,引賢堂內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我還有一件事要說明,泉兒賣身為奴之後,被人抹除了六歲以前的記憶,他現在認不出你們,你們千萬莫要見怪!”引鬱蘭高聲向堂內的人解釋道。


    大家聞言,更是一番唏噓歎息,對經受大難的少主有了一些期盼,他們相信:自古豪傑多磨難,也許少主也是這樣!


    族人散去後,一位年輕人留了下來,他拜見引鬱蘭、清妍後,又對耿陽恭敬地行禮:“少主,您還記不記得雲山?”


    “當年雲山的父親為了掩護你逃走,丟了性命!他本可以活下來的。”引鬱蘭向耿陽解釋,眼裏閃出一絲淒楚之色。


    耿陽聞言,不知不覺便進入角色之中,儼然自己真成了引清泉,他從靈戒中拿出一根地龍根,塞到引雲山手裏,誠懇地說:


    “雲山大哥,我看你快要突破了,你把這枚四十萬年的地龍根煉化了吧!回頭你再告訴我以前的事情!”


    引雲山雙手拿著地龍根,隻覺得這根靈藥靈力鼓蕩,非同凡響!他心中震驚,確定這根靈藥價值超過五萬金幣,可直接讓他突破到靈王境界!引雲山哪裏敢要,於是想將靈藥退還給耿陽。


    “雲山,拿著吧!這是少主的一份心意,千萬不要拒絕!你將靈藥要分成六份,慢慢煉化,別性急。”引鬱蘭囑咐道。


    “謝謝少主厚愛!”引雲山見引鬱蘭開口,便知道難以拒絕,他趕緊謝過耿陽,收起靈藥,依依不舍地離去。


    “清妍,你去跟總管商量一下莊主繼任事宜,我和泉兒要去辦一件事。”引鬱蘭對清妍說。


    引鬱蘭領著耿陽出了引賢堂,往東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了一座四層碉樓前,她對耿陽說道:“這是引擎元叔公家,我們進去拜訪一下。”


    ……


    耿陽被安排到老莊主的臥房住宿,這間房極其寬敞豪華,各種器具一應俱全,裏麵被打掃得纖塵不染,還擺放了幾盆鮮花靈草,房間裏清香彌漫,靈氣濃鬱。


    耿陽以為來到了引賢莊,而他又不是清妍的弟弟,“冰美人”就不會進入自己的臥房,可哪想到清妍竟毫不避嫌,剛洗簌完畢,她就鑽進了耿陽的臥室,又要與耿陽一起修煉。


    “姐姐,我倆又不是親姐弟,孤男寡女,不方便在臥室裏一起修煉吧?”耿陽怕克製不住自己,鬧出笑話,有點羞赧地說。


    “怎麽啦?害羞了,我們將來還要做夫妻,你不喜歡姐姐啊?”清妍嬌冰冷的臉上灑滿陽光,嬌笑道。


    “我怕……就是……怕冒犯姐姐,影響姐姐的聲譽。”耿陽吞吐道,臉色微紅。


    “哈哈哈……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一個男孩子還怕什麽?這可不像耳火家族的男人!”


    清妍心情大好,她知道耿陽繼任莊主幾乎已成定局,終於了卻自己一樁心事,她毋須嫁給一個溜須拍馬的平庸莊主!她所托付的這個少年雖然還小,卻是雙靈光屬性的耳火家族男子,更是森元的傳人,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況且對方的模樣非常俊朗,尤其是跟對方一起修煉的效果絕佳,能夠與這樣的男子成為道侶,這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於是清妍和耿陽麵對麵坐在床上,緊握著雙手,開始一起修煉……深夜時分,兩人正沉浸於一種無比奇妙的狀態中。


    “呼!”


    夜色朦朧,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耿陽床邊,還沒等床上的兩人反應過來,耿陽和清妍同時不醒人事!


    黑衣人一把操起耿陽,從房間裏閃身而出,躍出高高的院牆,眨眼間便消失在遠方的夜色裏。


    引賢莊一片寂靜,在老莊主的臥室內,清妍側倒在床上,她翻滾了幾下,內衣的紐扣就崩裂開來。


    ……


    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耿陽悠悠轉醒,他感覺擄走自己的人就在身邊,自己卻無法判斷出此人的具體方位。


    耿陽發覺身上的靈力已全部被禁錮,渾身不能動彈,他的精神力雖然已經接近靈帝境水平,但還是無法判斷出劫持者的動靜,可見此人的精神力極其深厚,已經達到靈帝境水平。


    “前輩是誰,我倆無冤無仇,您為何將我劫持過來?”耿陽鎮定了心神之後,低聲問道。


    “無冤無仇?那你為何冒充引清泉?究竟是誰指使了你?”劫持者的聲音響起,可耿陽無法確定對方是否還在房間裏。


    “前輩,您又怎麽知道我是冒充的?”耿陽問道,他馬上想到了引巡司,覺得這位族老臨走時雖然笑容滿麵,但對方眼裏充滿怨毒之色,那個引巡司隻是仙將境修為,莫非是他請來了高手?耿陽尋思道。


    “因為引清泉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隻能是冒充的!”這個聲音又在房間另一邊響起,飄忽不定。


    “前輩想騙我,是不是想要我承認是假冒的引清泉?可我真是引清泉啊。”耿陽忐忑不已,他懷疑此人已經檢查過他的身體,也許發現了耳府。


    “你是引鬱蘭找來的,還是清妍找來的?為何跟清妍在同一間臥室裏修煉?”


    聲音又在耿陽的頭頂上出現,此人飄忽不定,給了耿陽無邊的壓力,這顯然是一種心理戰。


    “我真是引清泉,再說姐姐跟弟弟在一起修煉,也很正常啊!”耿陽覺得對方有可能在套取自己的底細。


    “小子,別冥頑不化,你即使成為了莊主,也很快會被別人弄死,引鬱蘭不可能總呆在你身邊!”


    “您在威脅我?前輩究竟是誰?”耿陽猜想,此人可能是其他兩個候選人的後台。


    “哎……我還是來搜一下你的神識吧。”劫持者低聲說,“誰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隻要劫持者檢查自己的頭部,就會真相大白,就在此人的手掌將要按到頭頂時,耿陽開口說:“前輩,等一等,我全告訴你!”


    劫持者的手掌抽回,等待耿陽說實話。


    “我叫耿陽,是飄蕩幫的外門弟子,我……”耿陽毫無回旋的餘地,隻能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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