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炎芸找聖火鳥蛋幹什麽?難道也跟義父一樣,是為了療傷?也許是為了提升靈光修為?耿陽一頭霧水。


    耿陽弄不清緣由,便決心保護好耳府裏的兩隻聖火鳥,畢竟這兩枚聖火鳥蛋曾救過自己一命,做人,絕不能忘了根本!


    耿陽向玄武河邊走去,找到玄武洞橫洞的隱秘出口,縱身下去,停在一叢碧綠濃密的灌木前,拔開灌木叢,低頭鑽進一個小洞口,走了近十米,進入裏麵的大石洞。


    大石洞裏一片狼藉,十幾隻小動物的屍體橫陳,有兩隻動物屍體還散發著腐臭,顯然這裏的冥王蠍毒還沒有揮發幹淨!


    耿陽雖然已經無懼任何毒素,但還是屏住了呼吸,縱身躍到上麵的小石洞,躬身向裏麵爬了過去。


    爬了十幾米,前麵的洞口太小,耿陽就爬不過去了,他的身體比之前高大了許多!耿陽停下的位置距離藏東西的地方,還有五六米!


    耿陽機靈一動,全力施展“牽引術”,很快就將兩樣東西完好無損地牽引出來,這是一本精致的木棉紙抄本和一塊赤紅並閃著紫光的晶體。耿陽小心地將兩樣東西包裹好,放入靈戒裏保管。


    耿陽爬出玄武洞隱秘側洞,重新回到中山山巔,一股濃濃的鄉愁終於湧上心頭。


    中山村雖然不是耿陽的出生地,可他在此讀書成長,童年的許多記憶都與中山村相關,何況這裏還有他的私塾恩師,還有將他扔進玄武洞的仇人。


    耿陽的腳步變得沉重,因為私塾的先生劉喻曾在信中囑咐他,要他千萬不要回中山村,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已經改變了形體容貌,年齡也大了許多,應該沒有人能夠認出自己來,耿陽思忖著,遂放下心來。


    耿陽沿著中山南麵山坡一路走下,隻見山中樹木蔥綠,鳥雀啾鳴,絲絲靈氣飄散,沁人心脾。


    雖然山上美景迷人,耿陽卻近鄉情怯,無心欣賞。


    養父養母妹妹遠走他國,義父避仇不見蹤跡,居住的簡陋房屋也被夷為平地,如今中山村令他牽掛的,就隻剩下恩師了。


    恩師劉喻是一位飽學的老書癡,對耿陽一直憐愛有加,把畢生學問傾囊相授,他明知耿陽命不旦夕,卻希望耿陽能繼承他的衣缽!如今衰老的恩師還好嗎?


    耿陽從山腳走進村裏,心中頓時踏實了許多,他沿著貫穿村子南北的小溪,緩步向南走去。


    溪水中的金絲鯉魚一如既往來回遊蕩,路邊的楊柳枝依舊拂著耿陽的頭發,小溪上獨拱石橋邊的石獅子照樣瞪著來往的路人。


    僅僅過去一年多,可如今物是人非,沒有人能記起那位個子瘦小、體質虛弱、一年到頭身穿著棉襖、像個小老頭的孩子!耿陽不禁感慨萬千。


    立於獨拱石橋的橋頭,耿陽注目拱橋旁邊的逸香茶館,卻再也邁不動腳步,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到茶館聽書的情景:張半人拄著拐杖走上說書台,端坐在一把漆黑的靠背椅上,一隻獨眼掃了屋內一眼,然後獨眼一瞪,獨手將醒木用力一拍……


    “啪!”


    茶館裏傳來一聲拍打桌子的響聲,接著就傳來一個男子的吼聲:“老呆子!私塾開不下去了,跑到這裏來說書,說不了幾句就咳嗽,耽誤大家的時間啊?還不趕快滾!”


    “對不起,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咳咳……我會忍住的……”一位老年男子的聲音傳來,氣喘籲籲。


    這是恩師劉喻的聲音,恩師怎麽淪落到來說書了?難道私塾關閉了?


    耿陽幾步跨進逸香茶館,看向西牆邊的說書台,隻見那把漆黑的靠背椅上,一位臉色蒼白的老年男子弓著身子,正一臉惶恐地看著一位大聲嗬斥的壯漢,這位說書人正是恩師劉喻。


    耿陽再看嗬斥恩師的壯漢,原來是劉府的管家劉祿,一個欺軟怕硬,圓滑世故的通脈境修士。


    “劉管家,你沒看到老先生正生病嗎?你不聽,自己離開就可以了!為何要砸人家的飯碗?”耿陽壓下怒氣,對劉祿說。


    “什麽狗東西?敢管老子的事?滾一邊去!”劉祿瞥了耿陽一眼,高聲罵道。


    中山村的人都清楚,這劉祿平時在村裏欺男霸女,而在家裏卻害怕出軌的小老婆。


    “劉祿,你小老婆是不是在家裏招待相好的?不敢回去啊?”耿陽譏諷道,一句話就戳中了劉祿傷疤。


    聽了耿陽的大實話話,茶館裏的近二十個人都嘻笑不已,劉喻卻為眼前的青年人擔心,對耿陽說道:“小夥子,你是外鄉人吧?如果不喝茶,就趕快走吧。”


    “走?走得了嗎!”


    劉祿一步就閃身過來,擋在耿陽身前,精神力湧出,就想探查耿陽的修為,卻無功而返,便認為耿陽是一位普通人。


    耿陽不想理會劉祿,走到西牆邊,對恩師說:“老先生,您今天身體不適,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也好!小夥子,你扶我回去吧。”劉喻想借此將耿陽帶出茶館,以免被劉祿欺辱。


    耿陽伸手撫在恩師的腋下,旁若無人地就往門口走。


    劉祿見耿陽不是修士,便毫無顧忌,一步又攔在耿陽身前:“想走?跪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


    “劉祿,這位年輕人雖然有些魯莽,向你道一聲歉就行了,何必強人所難?”劉喻氣息虛弱,又咳了起來。


    “老狗,如果你再吠一聲,我就打斷你的狗腿!”劉祿大吼。


    耿陽忍無可忍,強大的精神力湧出,將劉祿牢牢籠罩,突然碾壓下去。


    劉祿隻覺得無邊的黑雲向自己的識海壓來,頓時頭痛欲裂,冷汗淋漓,雙股顫顫,砰地一聲就跪在了耿陽麵前,如大山壓頂,渾身不能動彈!


    “大管家,你怎麽自己跪下了?為何行此大禮?”耿陽故作驚訝。


    劉祿鼻血噴湧,無法開口說話,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遂露出哀求的眼神,希望耿陽能放過他。


    “我警告你,要是再聽說你欺辱劉喻老先生,我就割掉你下麵的**,讓你所有的老婆都偷漢子!”耿陽靈光傳音給劉祿,遂收回精神力。


    劉祿趕緊磕頭如搗蒜,接連磕了幾十個響頭,見耿陽沒有開口,又繼續磕下去,額頭上磕出了血!


    於是耿陽大聲警告劉祿:“管家不必如此多禮,我以後會常來常往,你可要回避一些!另外每次見到這位先生,都要鞠躬行禮!快滾!”


    劉祿聞言,渾身一輕,惶恐地站起來,忙不迭地向劉喻鞠了一躬,後退著出門,腳下一絆,趔趄幾步,趁勢落荒而逃!


    劉喻博學睿智,當然知道這是耿陽在暗中教訓劉祿,遂在耿陽的攙扶下,往村西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中山私塾的門前。


    劉喻停下腳步,單薄的身材微微顫抖,臉色蒼白,額頭布滿皺紋,脊背微彎,眼中淚光晶瑩,好像突然之間又老了許多!


    “先生,為何將私塾關閉了?”耿陽強壓著激動的心情,低聲問道。


    “村裏人都重武輕文啊!如今村裏新開了一家修煉堂館,他們也教一些文化知識,從今年春季開始,就沒有孩子來私塾聽課了。”劉喻歎息道,滿臉淒涼之色。


    耿陽知道恩師一生無子無女,師娘也在幾年前仙逝,中山私塾是恩師唯一的寄托,如今私塾倒閉,老先生的晚景可想而知,到茶館去說書,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又往前走過二三十步,便來到劉喻的家裏。依舊是熟悉的家景,兩間臥房,一間廚房,一間客廳兼餐廳,雖然低矮陳舊,卻透著溫馨。


    劉喻請耿陽就坐,耿陽卻回頭將門關上,又快速布置了一道結界,隔絕了四周的氣息。


    耿陽關門閉戶,好像是這個家的主人,這讓劉喻疑惑不已。


    耿陽突然恢複本來麵貌,然後跪在劉喻的麵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又從靈戒中拿出恩師寫給自己的信,雙手遞給恩師,哽咽道:“師尊,我是您的弟子耿陽啊……”


    劉喻先是一愣,無法相信眼前的青年人就是耿陽,可是看了自己的親筆信後,又是一驚,他抓著耿陽的肩膀,端詳著耿陽的麵目,依稀看到弟子兒時的模樣,遂欣喜不已!


    “孩子,你真是耿陽啊?你怎麽長這麽高了?”老先生驚叫道。


    於是耿陽簡單地介紹了他進入天帝神宮晶體的奇遇,劉喻聽後,自然深信不疑,一時激動起來,不停地咳嗽、喘息。


    劉喻年輕時也參加過修煉,可到三十歲時,才修煉到煉體境三重,以後便再無半點進展,便開辦了一家私塾,一心一意教中山村的孩子們讀書識字。可村裏人重武輕文,到劉喻私塾求學的孩子寥寥無幾,劉喻的生活一直挺艱難,靠妻子做一些傭工才勉強度日。如今妻子去世,又關閉了私塾,劉喻晚景淒涼,身體每況愈下,以至常常咳喘不停。


    耿陽知道恩師垂暮衰老,尋思綠王珠能夠延年益壽,於是拿出一枚遞給恩師,要讓恩師吞下。


    “孩子,我知道這是頂級靈藥,我活不多久了,吃了煉化不了,浪費了,你還是收起來吧!”劉喻要將綠王珠還給耿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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