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全然對起來了,雲霜借著薑國主的口挑起了大宴之上關於朱棠梨的事情,雲桓止看出了這件事情有文章可做,就沒有加以製止,而是在大宴結束之後,招來自己手底下的親衛也好暗衛也罷,總之就是他的親信扮成了那個刺客將薑國主重傷。


    三國大宴之上,薑國主當著眾人的麵兒得罪了大祁皇帝,大祁二皇子還有大祁將軍,緊接著他就遇刺重傷,任誰能不把這件事情歸結到大祁君臣頭上?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現在這種傳言紛紛中傷大祁的局麵出現,到了這種三國之間勢均力敵的局麵之下,能不讓對方聲名見長,就是讓自己受益許多。


    “所以...皇兄其實早就知道了霜兒的計劃?那皇兄為何現在才來...才來戳穿霜兒呢?若是霜兒有一步行差走錯,那可是關乎咱們雲國盛名的大事兒。”


    “你這計劃雖然莽撞了些,但是本君既然知道了,怎麽可能會還出現紕漏?你看現在所有的好處不都到了咱們這邊兒了嗎?”


    雲桓止仍然是笑著,現在的確是所有的好處都在他們這邊兒,雲國在大宴之上十分低調並且與世無爭,雲桓止這個儲君殿下又是盛名在外,現在雲國下轄附屬小國的國君疑似被大祁刺客重傷,雲過這個不與人為難不與人爭搶的國家一下就成了弱者,值得被天下人所同情,而相對應的,大祁這邊兒就成了天下人眼中的惡人,還是個沒有容人之量斤斤計較的惡人。


    雲桓止,太會算計人心,也太會將計就計,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利於己的機會。


    “皇兄果然算無遺策,既然現在是咱們雲國受益,那這件事情也算是功德圓滿,皇兄也可以放心了。”


    “為時過早...薑國主未死,這事兒就還有變數,隻是現在難辦的是,薑國主的身邊是謝良安在鎮守,本君的人,沒有能和謝良安相提並論的。”


    這是雲桓止這整出計策裏麵,唯一的變數,他沒想到謝良安能反應那麽迅速的把薑國主救下,同樣的,也沒想到大祁那位二皇子殿下並不是個紈絝子弟,他能在第一時間相同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安排了謝良安鎮守薑國主所在之地,讓他幾乎無從下手斬草除根。


    與此同時,謝良安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薑國主身邊,現在流言如沸,如果薑國主真的出現了什麽差池,就算是沒有人敢在三國大宴的時候公然挑起不快,大祁的名聲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


    “薑國主怎麽樣?有無大礙?”


    “暫無大礙,隻是一直處在昏迷之中,那支冷箭雖然被我截住,但是還是刺客當胸一刀還是十分嚴重。”


    祁晟從宮裏出來就直接來了薑國主這兒,一眼就看見謝良安盡忠職守的徘徊在薑國主房門外,祁晟和謝良安君臣兩個本來沒什麽過節,雖然不親近,但是好歹平日裏鬥是相安無事的狀態,現在因著前幾次祁晟對朱棠梨所做的事情,謝大將軍對這個二皇子頗有不滿,隻是於公於私,他都不會把個人的情緒帶進來。


    “如此最好,父皇今日在宮裏大發雷霆,已經下了旨意,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抓住那個刺客,本君知道,那個刺客一擊不成必定已經被滅了口,退一步來講,就算是找到了,怕也沒什麽辦法能撬開他的嘴。”


    “殿下說的是,為今之計,隻能是看護好薑國主,隻要他不出事兒,這件事情也隻能算是個疑影兒。”


    隻要薑國主還好好活著,世人隻能腹誹,卻終究不能明目張膽的指責大祁,但是如果薑國主真的出了什麽事兒,那大祁就真的洗不清這個嫌疑了,如此泱泱大國,名聲真的是重中之重。


    祁晟在這沒待多長時間,大祁皇帝下了旨意,他這個被委以重任的皇子殿下就算明知道不可能找到刺客,也要去盡力而為,能給皇帝一個交代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要趕緊找到一個新的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帶來的負麵影響。


    “謝帥,大寧王朝的儲君殿下過來了,說是有事兒要見謝帥。”


    寧池會過來是在謝良安意料之中的,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寧池會直接到薑國主這邊兒來見他,這個時候,雖然他們都可以確定是雲桓止做下的事情,但是這種特殊情況寧池也應該懂得避避嫌才對。


    “哎呀本君還以為這個時候你應該焦頭爛額才對,自己的媳婦兒被別人看上了,還擔了這麽大的一個擔子,不得愁的坐立難安嗎?”


    “沒讓儲君殿下看到我寢食難安的樣子,實在是抱歉。”


    寧池這一進來這麽一番話,再加上一副欠收拾的樣子,成功的讓謝大將軍淡淡的嘲諷回去,寧池也不惱,還是那副樂嗬嗬的樣子,到了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有些玩笑其實就是本能反應,當然可能大寧的儲君殿下,僅僅是因為欠收拾了。


    “本君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個秘密,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秘密。”


    “如果說你是來告訴我,這事兒的始作俑者是桓止,或者諸如此類的各種消息你就不用開口了,我都知道,而且,我也不會覺得怎麽樣。”


    當然,雖然他們三個人彼此之間惺惺相惜,但是畢竟不是同一個國家的人,於私可以是至交好友,於公,他們其實應該是水火相容的政敵。


    所以謝良安不會計較雲桓止這次的所作所為,他甚至會想,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怎樣把這件事情的風險程度降到最低,怎樣才能不出一絲紕漏的把這件事情做好,亦或者是現在,怎樣才能完美無缺的把薑國主滅口。


    “你看看你這人,真是太沒趣兒了!不過,本軍還能不知道你已經曉得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本君這次來,是要告訴你另一件大事兒,阿棠,被咱們的好兄弟雲桓止給惦記上了。”


    然後,理所當然的,謝大將軍愣在了原地,寧池很開心的繞著看上去幾乎石化的謝大將軍轉了幾圈兒,嘖嘖稱奇,哎呀這實在是太難得了,從他認識謝良安到現在,除了在朱棠梨麵前見過這人不太一樣的神色之外,好像就沒見過謝良安有什麽不一樣的情緒,這可真的是一件奇事兒了。


    “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你這反應還算沒辜負本君費勁巴力搞來的秘密,本君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你不用管,本君隻是告訴你,這消息絕對屬實,隻不過現在雲桓止還並沒有想要下手,僅僅還處在一個觀望的時期,本君估摸著,咱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他所考慮的一大問題,畢竟那句話兒怎麽說來著,兄弟妻,不可欺呀。”


    寧池說話依然還是吊兒郎當的,但是聽的出來,他現在也是十分的震驚,並且根本沒有什麽想法或者注意,畢竟謝良安和朱棠梨之間的關係天下無人不知,現在雲桓止忽然間也有這種心思,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他和阿梨,攏共隻見了四麵罷了,如何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四麵還不夠嗎?你可別忘了,你原先可是在人家小姑娘五六歲的時候,就對人家一見鍾情了,那個時候能看出個什麽來,什麽都看不出來你都動了凡心,更遑論是現在這個讓人驚豔驚歎的小姑娘,桓止會動心,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吧。”


    的確,朱棠梨現在的樣貌才華,任誰看了,會不驚豔?雲桓止若是對朱棠梨動心,也不算是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桓止這種心思的人,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讓人探聽到消息?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開端,沒有頭沒有尾的事兒就讓你探聽到了消息,這可不太像是他的行事作風。”


    “這事兒你可想錯了,我這消息可不是他放出來的風聲,而是我手底下的人,從別的地兒,偷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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