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個人準時到樓下等待上課,申瓊出來看他(她)們一個個都一副做好了上刑場的準備。三個人在她淩厲的目光中完全看不出她的套路。盯得人毛骨悚然。


    “昨天晚上,我隱約聽到有練琴的聲音,是誰?”她還是一副嚴厲的語氣,把氣氛搞得超緊張。


    “報告老師,是我。”尹幻默說道。


    “還有我。”薑超栩說道。


    林栩有點緊張他們,怕申瓊以打擾她休息的借口罰他(她)們倆。


    “你們倆昨天晚上練到幾點?”申瓊問道。


    “老師,我沒看時間。”薑超栩說道。


    “我應該是淩晨才休息。”尹幻默有些緊張的說道。但她還是選擇了說實話。


    “他(她)們倆昨晚都練琴了,你幹嘛去了?”申瓊突然把話鋒轉到林栩那。


    三個人都蒙了。


    “我在房間給同學們講題。”林栩實話實說。


    “老師,我們有記錄的。她昨天晚上沒有練琴是因為,她覺得鋼琴離您的房間太近怕吵到您休息所以才沒有練的。”薑超栩怕她說林栩趕緊替林栩解釋道。


    “我問你話了嗎?我有說責怪她沒有練琴嗎?”申瓊冷冷的而說到。兩個問題就把薑超栩懟沒電了。他一臉的委屈,林栩衝他搖搖頭。他沒有再說話。


    “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要以學習為主。練琴我不反對,但要合理安排時間。更要注意身體。熬夜會傷大腦,而且這不利於你們的身體健康,更不利於你們的學習。我知道你們要說,你們年輕,你們有的是精力,你們不怕。等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們想後悔,門都沒有。你們昨天都在十一點之後睡的吧?”申瓊嚴厲的問到。


    三個人點頭。


    “以後,不管是學習還是練琴,必須都在十一點之前睡覺。我不希望聽到你們說生病了,也不希望聽到你們請假。馬上就要過春節了,我希望在春節之前你們的音樂水平能上一個新高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稀裏糊塗。”申瓊上正課前先給他(她)們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


    三個人都正襟危坐,仔細聆聽。在她的課上打起一萬分的精神。


    “好了,現在開始上課。林栩,既然你昨天沒有練琴,想必你對自己的水平足夠自信。你先把昨天的曲子彈一遍,記得我提出問題的地方。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資格自信。”申瓊說話依然咄咄逼人。


    “好的老師。”向來從容淡定的林栩也有一點小緊張了。


    她做了個深呼吸,開始演奏。薑超栩和尹幻默認真的聆聽著。


    一曲過後,薑超栩和尹幻默都偷偷給林栩豎大拇指。隻有申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要挑刺了。


    “第二段開始的時候,你有一點猶豫,他們聽不出來,但你騙不過我的耳朵。是我的話幹擾到你了?還是你自己不夠專注?”申瓊嚴厲的說道。


    “對不起老師,是我自己不夠專注。”林栩虛心說道。


    “我覺得兩者都有。”申瓊總是習慣性拆台。


    “因為我的話,你壓力很大,所以你才失誤了。但這並不是你失誤的理由。雖然你彈得很好,但是天才也是需要勤奮的。他說你是因為怕吵到我才沒有練琴。在我這都是你們為自己的懶惰找的借口。”申瓊嚴肅的說道。


    薑超栩覺得她太刻薄了,再一次替林栩打抱不平道:“老師,茉茉她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因為怕打擾你才沒練琴的,你卻反過來說她為懶惰找借口。您還講不講道理了。”


    “在我的課堂上,我就是道理。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替別人打抱不平。你也練了一晚上了結果呢?昨天學的譜子和我糾正的地方,能像她做到的那麽近乎完美嗎?”申瓊生氣的說道。


    薑超栩剛想懟回去,林栩就攔住他,先一步說道:“老師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並給薑超栩一個眼神。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你們就不會這樣了。你麽倆,把昨天學的曲子演奏一遍我聽聽。要是不能像林栩那樣完成的幾乎完美,別怪我罰你們。”申瓊嚴厲的說道。


    薑超栩憤恨的眼神看著她,尹幻默一看不好,趕緊說道:“一一,我先來吧!”於是她先拉了曲子。好給薑超栩冷靜的時間。


    林栩起身想去勸勸薑超栩,但是被申瓊一個眼神震懾到了,隻好乖乖坐回座位上。


    沒辦法林栩隻能用眼神跟薑超栩交流。


    他(她)們並沒有發現家裏來客人了。蕭代就站在不遠處,他(她)們的盲區處靜靜地觀賞他(她)們的演奏。


    薑超栩看著林栩的眼神示意,他還是不能平靜心裏的怒火。


    尹幻默演奏完以後,申瓊申瓊還是提出了很多問題,並罰她去一旁不拉到她滿意不準停。


    尹幻默回身的時候看見了蕭代,蕭代跟她點頭示意。尹幻默也禮貌點頭微笑。蕭代做了個噓的手勢,不想打擾他(她)們上課。


    尹幻默收到了他的信號變沒有說話。自己到一遍練習。


    “到你了。”申瓊冷冰冰的對薑超栩說道。


    薑超栩不服不忿的將吉他抱起來,熟練地彈奏著。聽上去幾乎沒有瑕疵。尹幻默和林栩都在心裏為他加油。林栩時刻用餘光關注著申瓊的表情。生怕她露出很生氣的神情,如果是那樣的話,薑超栩同學可就危險了。


    薑超栩伴著尹幻默的小提琴聲順利彈完,表情不屑的看著申瓊。


    “你自己覺得怎麽樣?”申瓊問到。


    “完美!”薑超栩絲毫不謙虛的說道。


    “你覺得一個吉他手,一臉元氣的在台上表演,他彈得再完美,台下的觀眾會買賬嗎?”申瓊冷冰冰的說道。


    “您這就是雞蛋裏挑骨頭。”薑超栩不服氣的說道。


    “嗯!你說對了,我還就是雞蛋裏挑骨頭。”申瓊故意說道。


    “您不就是針對我嗎?ok!小爺奉陪。來吧!您說吧想怎麽罰我?”薑超栩不服氣的說道。


    “一樣,去那邊彈到我滿意為止。”申瓊說道。氣氛越來越僵,林栩和尹幻默不由的擔心起來。林栩緊張的看著薑超栩,她就怕他一衝動又幹出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來。


    “我彈可以,但您得告訴我,什麽樣您才算滿意?”薑超栩今天還就硬鋼了。


    “一一。”林栩想阻攔他。可此刻他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這要看我心情。”申瓊淡定的說道。


    她似乎在故意引薑超栩爆發。林栩有些擔心了。薑超栩滿臉憤怒,就差生氣摔吉他了。


    “看您心情,嗬嗬!小爺我還就不信這邪了,我還就不幹了。”薑超栩賭氣拿著吉他轉身離開。


    “一一。”林栩叫到。


    “一一你回來。”尹幻默也叫到。


    “別喊他,你不想學了可以,吉他留下。”申瓊說道。


    薑超栩忍無可忍的回頭咆哮道:“憑什麽?”


    “因為這吉他是我的。”申瓊一句話讓薑超栩和林栩。尹幻默三臉驚訝。


    “那吉他上的簽名也是我搞到的。不信的話,你可以看吉他背麵刻著一個小小的瓊字。”申瓊說道。


    薑超栩看了一眼吉他的背麵,真的有刻一個小小的瓊字。因為太小,他都沒有注意到。


    薑超栩此刻心情如釜底抽薪一般。


    “好,我現在把它還給你。”他雖然很舍不得。但這一刻尊嚴比什麽都重要。


    他把吉他放好,轉身就走。


    “站住,你不說謝謝就算了,琴盒你總該一並還給我吧!”申瓊說道。


    薑超栩氣急敗壞的上樓拿琴盒。


    “一一,你站住。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林栩喊道。


    “不能。”薑超栩邊跑上樓邊喊道。


    林栩和尹幻默想去追她。申瓊立刻喊道:“你們要是敢在沒下課之前離開,以後就都別來上課了。”


    林栩和尹幻默停住腳步看向申瓊,她一臉的鎮定自若。很認真的說道,並沒有嚇唬她們的意思。


    看著她們著急的樣子,蕭代說道:“我去看看他。”說著便上樓了。因為不認識,他也不是申瓊的學生,所以他有自由。


    “老師,一一他真不是有意要頂撞您的,我替他向您道歉。”林栩說著鞠躬說對不起。


    “你能替他一輩子嗎?能的話,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不能的話就乖乖坐下繼續練琴。”申瓊說道。


    林栩想來想去還坐下了,因為媽媽的原因他(她)們不能不給申瓊麵子。更不能讓她下不來台。她隻能忍著。


    樓上薑超栩拿著琴盒氣哄哄的往外走。蕭代手疾眼快進去鎖上了門攔住他。


    “這沒你事,你別攔著我。”薑超栩氣哄哄的說道。


    “你冷靜一點,你現在下去隻能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蕭代勸他說道。


    “你是沒看見那老師說話有多尖酸刻薄。她喜歡俯首帖耳,逆來順受的學生,對不起小爺我不是。這幾天看在幹媽的份上我已經忍夠了。再也忍不下去了。你讓我出去把這破琴盒還給她。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要再搭理她我就不叫薑超栩。”薑超栩賭氣說道。


    蕭代歎氣道:“我可以讓你走,但你有想過後果嗎?”


    “我才不在乎什麽後果。你讓開。”薑超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


    “薑超栩,你這麽做有沒有想過鬱阿姨,有沒有想過在樓下擔心你的林栩和尹幻默?你的衝動會造成什麽後果,你能不能冷靜冷靜想清楚。”蕭代急了。


    薑超栩漸漸平複了心情,沒有嚷著要出去了。


    樓下的兩個人根本無心練琴。林栩總盯著手表看。


    申瓊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鎮定自若,淡定無比的閉著眼睛聽著音樂。隻要有一個音調錯了,她立馬指出來,兩個人都錯誤不斷。


    “你們倆還記得我說的話嗎?那兩個字拋到腦後了是嗎?”申瓊生氣的大聲說道。


    兩個人認真起來。


    “專心點,別三心二意的。時間越看越慢。”她知道林栩在偷偷看手表,所以她點到。


    林栩知道在這麽下去事情會搞得更加嚴重,於是認真起來。


    尹幻默聽著林栩的曲子彈得越發行雲流水了,她明白了林栩的意思,也集中精力認真起來。


    申瓊眼神變得慈祥了點。


    而樓上,薑超栩在衛生間瘋狂洗臉讓自己能夠清醒點。蕭代站在門口倚著門說道;“你就是把臉洗掉層皮,你也還是薑超栩,該麵對的一樣要麵對。”


    薑超栩聽了他的話心虛的反駁道:“你今天話怎麽這麽多?”


    “多嗎?”蕭代反問道。


    “多。”薑超栩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還得感謝你的傳染。”蕭代也不甘示弱的以柔克剛。


    “嘿!怎麽就是我傳染的了?你用詞不當你知道嗎?”薑超栩站在衛生間門口生氣的說到。


    蕭代歎氣道:“你能出來說話嗎?不洗臉了,還在裏麵當什麽縮頭烏龜。”蕭代激他。


    薑超栩心虛語塞,但還是懟了回去說道:“你別激我,我還想上個廁所,你沒事在我衛生間門口待著幹嘛?你堂堂蕭家二少爺,還有給人在衛生間站崗的癖好?”


    蕭代眼皮一張一合,心裏清楚薑超栩的小心思。


    “你能男人點嗎?打算躲到什麽時候?”蕭代拆穿他。


    “誰不男人了,人有三急不是很正常嘛?”薑超栩心虛的解釋道。把水龍頭打開。


    “現在打開多浪費水啊!別裝了趕緊出來想想怎麽解決事情才是男人該做的。”


    薑超栩知道蕭代早就拆穿了他的把戲,關掉水龍頭說:“你別在我門口站著了,小爺要洗澡。”說著他又去打開浴室的水龍頭,在裏麵自言自語道:“讓我給她道歉,小爺不要麵子的。不過,冰山說的沒錯,我今天這麽做,幹媽肯定要為難,我該怎麽跟幹媽解釋?幹媽肯定向著那個人說話。”冷靜下來的薑超栩此刻難了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該怎麽收場了。但他捫心自問自己今天有沒有做錯,他自認自己脾氣是爆了點,但反駁申瓊的話他一點都不後悔。他倚著門在冥思苦想要怎麽向鬱華解釋。


    蕭代在門口聽裏麵的流水的聲音,雖然他知道是薑超栩故意打開的,但他沒有再拆穿。而是走到薑超栩的床邊淡定的坐下。在他的書架上隨便拿了本書看。靜靜等待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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