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


    當小汐走入後,今天沒有一個觀眾。


    小汐已經習慣了自己,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現在的她,魔力恢複後,什麽此世界的管理局,她已渾然不懼。


    即使在v世界,她的實力已超越了大魔法師的界限,真正步入了,擁有自成一界的魔導師境界,隻差法則之力籠罩,成就神靈。


    記憶裏和上次那個s級超能力者戰鬥,於現在她的眼中,猶如螻蟻。


    甚至連發現她,靠近她都不能夠做到,無數肆無忌憚生在,遊蕩在四周的契約精靈們,數量已堪比一個小型國家了。


    隻不過它們自帶結界,普通人看不見。


    小汐投入硬幣,拿出飲料,遞給旁邊女孩一罐。賣爆米花的店老板戰戰兢兢,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上班,內心惶恐不安至極,仿佛隨時要心肌梗塞死掉一般。


    陳芸紫乖巧的陪著小汐,隨便選擇一個地方坐下。


    電影是陳芸紫選的,一個戀愛,但又很有深度的影片。


    陳芸紫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神情專注。旁邊的小汐,更是一動不動,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


    “神靈不會允許你們的畸戀。”


    “人神是絕對不能夠結合的,違背法則的事一旦做出,一定會大恐怖降臨。”


    ...........


    “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神之所以全能全知,是因為祂站在時光長河的高度上。”


    ...........


    “無數個過去,組成了當下的你,然後化作奔騰不息的川流,繼續向前奔跑。”


    ...........


    “在神靈眼中,你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在過去未來中呈現,但有一種人,是例外。”


    ...........


    “因為這個例外,做出了太多太多選擇了,每一個選擇,都化作了一個平行世界裏麵的鏡像,是魔法,亦是飽含不甘的詛咒。”


    ...........


    “即便是神靈,亦無法承受此程度。”


    ...........


    “死神有一柄奪走任何人的槍,愛神有一支可讓任何人戀愛的箭,可祂們隻有一次機會,一旦射出,隻能釘住一個結局。”


    ...........


    “可如果那個人,出現在了太多的平行世界裏,一切便被打亂了。”


    ...........


    “都是你!我的女兒,為什麽要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將時光打亂?”


    ...........


    “你可知道,神靈幹涉人間,必將墮落為凡人,百年之後,終成枯骨!”


    .................


    陳芸紫呆呆的看著,包括小汐。陳芸紫不知道,旁邊的小汐,已經悄無聲息,淚流滿麵。


    忽然,小汐感覺到一隻極為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癱軟於座位台前的右手。


    縈繞周圍寒冷的氣息得以驅散了,女孩將自己的體溫,注射入了小汐體內。


    回去的路上。塗著七彩斑斕鬼臉麵具的舞者,跳著浮誇的動作,於街邊炫技。但偏偏無人駐足欣賞叫好。


    小汐騎著小黃包自行車,身後陳芸紫輕輕依靠,盡管已經幾十年沒有騎了,對於小汐來說,上手卻是毫無障礙。


    “好有趣呀。果然名不虛傳,魔法少女係列的電影真是好看。”


    “恩呢。這便是平行世界嗎?原來神靈是時間生物嗎?”小汐回複著身後女孩的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小汐騎車騎得很快,一切都似浮光掠影,千姿百態,化作成模糊又獨特漂亮的光影。


    “看過時光蠕蟲這篇哲學論文嗎?”


    小汐搖了搖頭。


    陳芸紫悠悠闡述道:“是一個心理醫生的畢業論文,裏麵講的是,我們每一個人,過往此刻未來,就像一條透明的時光蠕蟲一般。”


    “比如我們從電影院騎車至這裏,這一路,雖然眼前看不見了,但它們存在於剛才,我們所處的3緯世界,是由長寬高構成的,任何世界都必然擁有這個基本要素,而剛才的世界,在記憶裏麵,它完美符合這個定律。”


    “神靈,處在第4緯度,因為祂們的時光是完整的,可以清晰的看見,每一個物體,全方位的時光,在祂們眼裏,我們和一條一條透明的長條蠕蟲沒有區別呢。”


    “小汐哥哥知道螞蟻吧,它們位列第二緯度,它們的世界沒有天空,因為它們無法抬頭,無論向左,還是向右,地麵永遠是平的,這是它們可輕易抓住任何地表的足與僵硬地脖子決定了的。我們人類,對於它們而言,就如同神靈一般了,如果突然拿起一個螞蟻從它們眼前消失,那麽便,和憑空消失沒有任何區別。”


    小汐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麽,又似,什麽都沒明白。


    陳芸紫說完,便不再說話了,許久,許久後,小汐才終於出聲。


    “原來,我們在神靈眼中,是這樣的嗬。”


    “嗯。”陳芸紫點頭道:“大概便是為什麽,電影裏麵公主的父王,是那般不願意自己女兒嫁給作為凡人的主角吧。”


    “剛才小汐哥哥,看感動了呢。小汐是外冷內熱,很溫柔很溫暖。”


    “謝謝。”小汐失笑。


    自行車載著兩人,逐漸進入無人的郊區,扭曲的結界若隱若現,路旁站滿了,普通人看不見的黑色精靈,惡魔尖角邊緣銳利,似五顏六色各種彩繪亂噴拚湊的五官臉上,唯獨猩紅的瞳孔周整完好,默默看著道路中間的自行車,猶如恭迎它們的國王與王後。


    當小汐微笑之後,千奇百怪但無一例外頭頂惡魔尖角的精靈們交頭接耳嘀咕了一下,漸漸如夢幻泡影般消失。


    “類似的魔法少女電影還有很多很多呢,比如魔法少女小圓,就很經典。”陳芸紫提議道。


    “那是動漫吧。”


    “不喜歡嗎?”


    “不。”小汐淺笑道:“我相信你的品味。”


    身後傳來陳芸紫銀鈴般地輕笑,很開心很高興的樣子。


    ..........


    專業課上。


    窗外藍天白雲,窗外草叢裏,花開正好,季節最美的春天,任升看著小汐曾千年不變的冰塊臉,如今已有了微微暖色。


    他默默的看著,一言不語。


    下課後一個雙馬尾女孩,主動湊近任升旁邊,怯怯詢問,“中午,可以一起吃飯嗎?”


    “不.......”任升怔了怔,抬頭發現是經常出現於自己麵前,電競社的女社長趙心語,回頭望了一眼正走神的小汐,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跟在社長身後的社員周波,湊近笑道:“老大好久沒有和我們一起吃了,當然要找個熱鬧的地方慶祝。”


    “好吧好吧。”任升一臉無奈的站起,在朋友們的簇擁下,吆喝著隨眾同學一起魚貫而出。


    直到教室空無一人,陳芸紫靜靜站在門外,小汐才雙目聚焦,站起身,遙遙對著走廊外的陳芸紫,露出歉意一笑。


    後者“唔姆~”地搖了搖頭,感受到小汐目光注視後,小跑著靠近,抓住了小汐的衣袖邊角。


    生怕她,會拋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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